人未見，威先至。

眾人尋聲去，只見天歌一襲白赫然從中間杜門走進來，後跟著雷伊，秦還有澹臺玨亦在。

容祁看到天歌一刻，不顧重傷迎過去，目焦慮，「歌兒，你怎麼來了？」

未及天歌開口，容祁直接揪起雷伊領，怒目如潭，「本世子是怎麼告訴你的！」

「不怪雷伊，是千葉空找人替我解了屈平的毒，他在等流刃回去。」

天歌看向容祁，眼中略有責備，「你不該迷暈我。」

容祁知道不該，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能怎麼做，才能保護住自己妻兒，「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樣做。」

「容祁……」天歌看到容祁上錦被水染，視線環過周遭時眼眶潤。

澹臺燁說的不錯，所有在乎的人，都在這裡。

蘇狐在，蜀忘憂亦在，還有孟帝師跟楚玥郡主，還這一世最的男人，都在這裡。

有什麼理由躲在外面。

「歌兒，有我。」容祁縱負重傷，依舊擋在天歌面前，怒對澹臺燁。

看著容祁與天歌不捨的樣子，澹臺燁不搖頭，「世間皆是過眼雲煙，你又何必留花叢，虛擲一場？」

容祁冷笑，「這世間於你有什麼關係，你也是人？」

面對容祁嘲諷，澹臺燁不聲，「這個時候你們也只能逞口舌之爭，不管是人是鬼，是妖是神，過了今晚，你們都不復存在，只有我，可永生。」

「你做夢！」

蜀忘憂拖著殘軀走過來，擋在天歌面前，紫眸幽冷，仿若深潭，「你想天歌一汗，得先從本城主上踏過去！」

蘇狐亦至，「想，除非我死！」

天歌面對眼前三人，親，友，！

這一世縱死，亦無憾！

澹臺燁長聲嘆息，「死到臨頭，爭什麼先後。」

生死之戰，所有人皆拿起手中利，捨命一搏。

只是容祁這些人在澹臺燁眼裡不過螻蟻，他眼中只有天歌！

「亥龍丙向，紫微照龍，太微照向，乾氣貫棺……」既然最後一個人祭已然出現在地宮，澹臺燁再無顧忌，盤膝於水晶棺柩前，念讀開壇咒語。

「別讓他開壇！」蜀忘憂怒吼之際衝殺過去。

紫電攜雷霆之勢劈斬！

與此同時，蘇狐跟蘇箏箏還有娘，方澄亦上，後來的秦跟澹臺玨也都衝過去，容祁與天歌相視片刻，碧淵與斬天齊齊斬出！

轟隆－

難以承的波震被一道不可擊潰的屏障彈回，力道倍，眾人皆被震飛！

唯獨天歌被那道屏障吸進去，與外面隔絕！

噗－

噗、噗、噗－

眾人皆被反噬力所傷，倒地吐。

視線之，容祁分明看到天歌的懸在那道屏障里，不上不下。

「歌兒！」容祁眸赤紅，雙手搥住碧淵起，再衝過去！

蘇狐跟蜀忘憂亦捨命狂襲！

可除了反彈回來的波震，那道屏障毫無損。

「歌兒……」

容祁渾是，搖搖晃晃站起再想衝過去時被言奚笙攔下來，「別沖了！再衝過去你就死了！」

容祁一把推開言奚笙，以十力灌注碧淵！

「天歌還沒死！你先尋死有什麼意義！這明顯是陣！闖有什麼意義！蜀忘憂你說句話啊！」言奚笙氣的直跺腳。

蜀忘憂也終於清醒下來，「都別再闖！陣祭壇是雙向，待陣起，我們得助天歌引澹臺燁之救活棺柩里所有人！這是我們唯一機會！」

眾人聞聲，重燃希。

「我們該怎麼做？」容祁被言奚笙攙扶著，走過去。

「養蓄銳。」蜀忘憂最先盤膝，手握殼，「待我拋出的金錢殼，有紫向屏障，所有人皆以力蓄積在它上面，若……」

「若如何？」容祁追問。

「若，便可救下這裡所有人。」蜀忘憂環視周遭，「若不，咱們就一起投胎，來世再見。」

眾人無語，皆盤膝闔目。

屏障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天歌看不到外面的人，只在屏障上面看到無數不曾看到的畫面！

畫面一幀一幀，好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

死而復生。

「那是真正的天歌。」澹臺燁指著彩斑斕的屏障，淺聲開口。

天歌聞聲看過去，只見銀面站在鎮南侯府的錦苑裡，獨自展開往生卷。

畫面里，銀面於往生卷前割裂手腕，鮮汩汩，落在往生卷上。

忽然，往生卷芒大漲！

太過刺目的白，天歌卻一眼也捨不得移開！

眼睜睜看著銀面倒在往生卷上，慢慢閉上眼睛。

『元帥，你一定要活過來……』

天歌猛然落淚，心痛如錐。

「獨孤艷，朕當真佩服你。」澹臺燁目平靜看向天歌，「朕就沒遇到一個，能心甘願把命換給朕的人，你非但遇到，還不止一個。」

天歌懸在半空，視線盯住畫面里的銀面，眼淚急涌。

「如果烈雲十三宗里任何一位宗主得此際遇，怕都會做出同樣選擇。」澹臺燁嘖嘖兩聲，「朕為何培養不出如他們一般的下屬？」

「因為你自私！若我得此際遇，也一定不會讓他們死！」天歌歇斯底里怒吼，悲憤至極。

祭須人祭鮮熱，沸騰。

他覺得時候差不多了。

咻－

澹臺燁以氣化劍，倏然割裂天歌手腕。

鮮自天歌腕間湧出，卻未滴落。

線，將天歌環在中間，緩緩上升。

天歌竭力反抗，可的卻似到錮，彈不得，終到棺！

「獨孤艷，別怪朕，這是你欠朕的。」澹臺燁再次闔目，手掌翻間割裂自己手腕，鮮落水晶棺柩。

白屏障漸變淡紅，眾人視線之，天歌被鮮連的線纏繞，落於懸浮在半空的棺，澹臺燁的則汩汩湧進水晶棺柩。

「蜀忘憂！」容祁實在等不起，痛心急吼。

「再等等！」

蜀忘憂猛然拋出殼，那殼懸浮於半空，卻未朝屏障出紫。

時間流逝，如同天歌流逝的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