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啊！一眼就認出鬼面佛了！」容祁至今想起來還在拍大，彼時他就該拉著天歌跟上鬼面佛，現在好了，連個鬼影都找不到，「本世子在跟你說話，你能不能先把葯杵放下？」

「我不想讓人覺得我是個廢。」

「……」

屈平當然不是廢，即便顧紫嫣把齊帝的藥方換掉，他依舊可以在送皇宮的藥材上手腳，只要藥效連續不斷在齊帝上發揮作用，不過半年，齊帝必然會醒。

經過這一次，屈平也換了藥方，他不會讓齊帝一點一點的有知覺，那樣只會給宮裡許多人反應的機會。

所以齊帝會醒的很突然……

要說謝晉之死，最不能接的人就是謝如萱。

本就不相信父親會上吊自殺，更跑去刑部公堂擊鼓鳴冤。

只是謝如萱鼓敲爛了嗓子喊啞了，刑部大堂的門也沒有敞開。

期間有幾個衙役好心過去勸解，仵作驗明正，案子已經結了。

謝如萱非但不聽，還將幾個衙役打的鼻青臉腫。

換作旁人，丁酉早就讓衙役把拉去天牢，不過死者為大又同朝為，他權當是給謝晉面子才沒有為難謝如萱。

謝如萱最終絕離開。

謝府的喪事辦的異常面，尷尬的卻是靈堂前拜祭上香的人，寥寥可數。

北冥淵手底下的那些人以為謝晉之死是上面對他辦事不利的懲，不敢去。

餘下朝臣知道謝晉是北冥淵手下的人，又都不屑去。

謝晉榮耀半生，未曾想死後如此凄涼。

期間，炎有去找過北冥淵，委婉提出想讓自己兒子填補兵部侍郎的空缺。

北冥淵沒同意，不為別的，染修資歷不夠，但也表示會在兵部給染修找件差事，至不會被調出皇城。

鎮南侯府西院，孫荷香想來想去都覺著不對，「老爺，太子殿下不會對你有什麼不滿意吧？」

炎擱下茶杯，聽到聲音時抬頭，「為什麼？」

「如果太子殿下對你滿意，那為什麼不讓修兒填上兵部侍郎的位子。」孫荷香邁步走過來，提壺將茶杯斟滿。

「不是跟你說了，修兒資歷不夠。」

「什麼資歷不夠啊，行不行還不是太子殿下一句話的事兒！說實在的，妾真替老爺不值，兢兢業業為太子殿下守著半壁江山，結果只落個禮部侍郎的差事，這會兒求到太子殿下頭上，卻只給修兒一個兵部主事的小兒……」

「閉！」

孫荷香正發牢的時候，炎突然重重落杯，目寒。

「老爺……」

「婦人之見！你懂什麼！」炎張看向窗外，視線回落在孫荷香上時，寒意更濃，「太子殿下能給修兒兵部主事的差事已經算是恩典，你也不想想謝晉怎麼死的！」

孫荷香不，「不是說上吊自殺嗎？」

「自殺？」炎冷笑，「謝晉也是從大風大浪里走過來的人，若稍稍不得意就自殺，他本坐不上兵部尚書的位置！」

「不是自殺……」孫荷香好似聽到什麼了不得的事，小心湊到炎邊，「那是誰殺的？」

炎瞥了孫荷香一眼，復又端起茶杯。

當初娶這人時除了孫氏背景，再就是看中還有些小聰明，不想這麼多年磨礪，那聰明勁兒不見長，反倒越來越蠢了。

「難不還能是……太子殿下！」孫荷香聲音太大，嚇的炎直接噴了。

看著孫荷香那張冒著熱氣的臉，臉上還掛著兩片綠的小葉，炎簡直不能再火大，「這麼大聲，你怕人聽不到麼！」

「外面有人？」孫荷香激起跑出去，半晌后回來，「老爺放心，外面沒人！」

其實孫荷香只是因為太過震驚，以的智商，不至如此。

炎告訴孫荷香，如果只拿北冥淵當太子看就大錯特錯，現在的北冥淵儼然已經將自己擺在帝王之尊的位置上，事自然不會像以前那般只考慮手下人的利益。

是以，謝晉之死並沒有引起局勢變化，卻在人心裡掀起不小的波瀾……

太學院，棋室。

容祁在前面豎起的楸木棋盤上擺下殘局，才一轉的功夫天歌跟葉芷惜幾乎同時起。

棋室里頓時一陣唏噓，這種智力上的差距的確讓人難以接。

容祁放走葉芷惜之後，來到天歌邊，左看右看就是不說話。

「敢耽誤我去武院，後果自負。」天歌低聲音，冷冷開口。

容祁就跟沒聽到一樣，「本教習覺得你這殘局解的有問題啊！」

「你眼睛什麼時候瞎的？」天歌磨牙，明明棋盤上的棋子跟前面葉芷惜的一模一樣。

「咳……」容祁老臉略有些紅，「你可以走了。」

天歌離開棋室之後直接去了武院，不想蘇狐迎面而來。

第一句話就是我恨你！

天歌其實想說恨我的人這麼多你算老幾，但在看到蘇狐臉上腫脹起來的掌印時皺眉，「誰打的？」

蘇狐雖然不似容祁那般芳華無雙，但也是好年，如今臉被毀這樣下手的人未免太狠了些。

但在蘇狐看來，誰打的不是問題。

問題是為什麼只打我一個！

據蘇狐口述，之前那場武院試練不是比抓蛇麼，後來他在天歌的『激勵』下抓了十條。

然後就被擁劍小築公孫佩找去了。

公孫佩說那些蛇是他養的，蘇狐抓了十條就要到相應的懲罰。

懲罰是打臉，不過蘇狐可以躲。

「你為什麼不躲？」天歌驚訝不已，蘇狐看起來不像是那麼老實的孩子啊。

蘇狐呵呵了。

他沒躲？

這不是沒躲過麼！

再然後，蘇狐想著自己最多也就抓了十條，古若塵跟君無殤說也抓了七十八條，挨的掌怎麼都比他多，那一張張俊的小臉蛋兒簡直就是不能見人的節奏。

但、可、是。

就只有他自己被去擁劍小築，就只有他自己活生生挨了公孫佩十個掌！

「為什麼？」蘇狐幽怨看向天歌，悲憤不已。

天歌想了想，「許是因為你抓的那十條剛好就是他養的。」

「我覺得他是想讓我死。」蘇狐跟在天歌後，牙齒咬的咯咯響，「但我是不會屈服的，只要我不死，總能等到他死的那一天！」

天歌私以為，這話沒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