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又是為了什麼而生？

權力，至高無上的權力！

他不喜歡與人平起平坐的覺。

而那個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會讓他覺得自己只是個男人，而非君……

晚宴定在雍和殿，酉時開始。

差不多快到時辰，天歌的轎子由遠及近停在皇城東門，待下轎，竟然看到一抹悉的影在東門旁邊，抖了一個瑟瑟的影。

「你可來了！」容祁直接跑過來，左顧右盼之後靠近天歌，「我可以補償你。」

莫名的，這話聽著彆扭呢！

「五千萬兩。」天歌舉步走向東門。

容祁角跟上，「就憑咱倆的關係談錢會不會太遠？」

天歌止步，將帖子遞給守門侍衛，朝花園方向轉過去時卻被容祁快走幾步攔下來，「談談，談談這段時間本世子是怎麼幫你的。」

天歌搖頭，「別談……」

人若不死一死，真是不知道自己上輩子賤在哪裡，談的下場就是死都不知道為什麼。

見容祁那雙清華瀲灧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天歌補充一句，「太傷錢。」

於是某人一個趔趄狠栽到地上……

既是國宴，席間擺設跟吃喝自非俗。

天歌進來時，整個雍和殿除了伺候的宮太監，沒有一個正主兒。

好在有個管事兒的在裡面持，「大姑娘來的早，您這邊兒請！」

見李誠瑞指了位子，天歌微微點頭，轉向左手邊第二個鑲金矮幾，按道理像是這種級別的國宴以現在的份並沒有資格參加。

是以天歌實在想不明白北冥淵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這會兒容祁算是第二個走進雍和殿的邀之人。

天歌倒是清楚北冥淵為何會請容祁，七國里唯有趙國在齊國沒有質子，而齊國里與趙國關係最切的當算容祁，由他來陪白玉霜也說得過去。

「五千萬兩能不能點兒？」容祁也不知道怎麼說通的李誠瑞，竟然坐到天歌邊。

「不能。」天歌本沒指容祁能拿出來，又何必費心討價還價。

然。

容祁拿出來了。

看著被容祁塞到手裡的五千萬兩欠條，天歌憋了半天，臉黑如炭，「你是認真的麼？」

「白紙黑字我能騙你？」容祁心在滴。

容祁這樣說天歌卻本就不信，如果讓楚王在五千萬兩跟容祁之間選其一，楚王絕會拿起銀票就走，揮揮袖，權當自己沒生過容祁這個兔崽子……

就在天歌想把欠條一團打到容祁臉上的時候，北冥淵帶著獨孤走了進來。

很難想象，獨孤竟然選了一件正紅華貴宮袍，頭飾上的七彩飛鸞簪在頂吊琉璃燈的映襯下芒耀眼。

「這是把自己當太子妃了。」容祁朝天歌邊湊了湊。

「本應該是太子妃……」

如果不是北冥淵許了獨孤足夠的東西，怎麼會如此決絕站在北冥淵那邊，將自己在整個朝中唯一的靠山置於死地，毫不念及往日親。

可惜獨孤還是不夠聰明，狡兔死謅狗烹，馳騁沙場為大齊立下赫赫戰功的獨孤艷尚且走不出這個死循環，還指北冥淵會對遵守誓言？

重生伊始，天歌終於明白誓言二字的正確寫法。

逝言……

「你沒事吧？」容祁注意到天歌握著青瓷碎紋杯的手在發抖，裡面果酒濺出來都沒覺到，不低聲問了一句。

「沒事。」天歌鬆開夜杯，出錦帕。

面對背叛，還是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許是因為走神太嚴重，天歌並沒有注意到北冥淵殿時的那一瞥……

終於，在所有員皆到場后，那位獨孤艷之下無敵手的趙國第一將軍千呼萬喚使出來。

一出場，天歌便無比優雅的從椅子上下去了……

白玉霜竟然穿了一大紅，一樣鮮紅的，簡直不能再喜慶！

一側，容祁也覺得臉都不知道朝哪兒放，求不認識。

「白玉霜拜見太子殿下，拜見太子妃。」殿中，白玉霜就像一個行走的紅燈籠止步於北冥淵面前，高聲喝道。

刀五也是一紅，恭敬在側。

北冥淵開口之際，白玉霜已經起子，「這位是太子妃吧？本將軍沒錯是吧？」

和諧場面頓時變得尷尬無比，天歌剛剛端起杯子的手又是一抖，視線不由落向獨孤。

「呵，白將軍遠道而來，本宮自當敬將軍一杯……」獨孤尚算聰慧，舉杯想要把這個話題繞過去。

「那一定是太子妃了，這一正紅滿頭飛定錯不了，太子妃敬酒本將軍一定要喝。」白玉霜回時，刀五已然將酒杯遞過來。

白玉霜一口一個太子妃，獨孤雖未反駁，臉上卻有些掛不住。

殿除了白玉霜跟刀五是外人，剩下的誰不知道誰。

獨孤飲酒腹，正想著坐下來降低存在，不想白玉霜又開口，「玉霜斗膽，怎麼看太子妃有些眼呢？」

獨孤又被點了名，「是嗎？可能是投緣吧……」

「想起來了，太子妃跟那獨孤艷是？」白玉霜一副恍然之態，把剩下的半句話拋向獨孤。

鑲金矮幾，天歌聽出白玉霜有為難之意，冷冷一笑，這廝恨屋及烏是看獨孤不順眼了呵。

「那妃是本宮同父異母的姐姐。」獨孤噎，餘瞄向北冥淵卻沒得到回應。

白玉霜像是想起什麼，突然扔了手裡酒杯，臉一寒，「原來是獨孤艷的妹妹。」

這杯子摔的！

「本宮雖是獨孤艷妹妹但與絕非一丘之貉，妃一案若不是本宮大義滅親，那叛逆絕不可能那麼容易就範。」獨孤立時撇清關係。

如此，白玉霜臉方緩，「哦，六親不認……太子妃英明啊！瞧現在多好，非但沒被獨孤艷連累，還坐了的位子睡了的男人！」

「咳……」北冥淵輕咳一聲，「將軍遠道而來，不如先坐下歇歇。」

白玉霜聞聲轉眸，虔誠拱手，「多謝太子殿下關心，可我不累，只要想到獨孤艷已經死的，本將軍就興的本不知道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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