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聘禮都被蘇凝給收起來了,為此元寶樂得多吃了兩碗飯,但當他得知娘親要嫁人時,眼淚啪嗒一下就掉進了碗里。
正在吃著的蘇凝被嚇到了,連忙放下。
「元寶,你哭什麼?」
「娘親,不要嫁人,嗚嗚嗚,不要丟下元寶!嗚嗚嗚……」
蘇凝哭笑不得,道:「我什麼時候說了會丟下你?」
「可是,娘親不是要嫁人嗎?」
「嫁人也不會丟下你的。」
元寶不懂,「可是,娘親以後還會有別的孩子,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蘇凝斬釘截鐵:「不會的!就你一個了!」
再生就學狗!
生一個都累死了,生什麼生!
元寶死活都要娘親發誓了,才放下心來,眉開眼笑的說道:「娘親,既然嫁人有這麼多的寶,那你多嫁幾次!!最好嫁那些老頭子,活不了多久的,等他死了,那所有的財產都是娘親的!」
蘇凝一口差點噎死了,惱怒的說道:「吃你的,在胡說些什麼呢!等等就考你醫書!」
這倒霉孩子到底跟誰學的?小小年紀就有這麼超前的想法了!
「娘親,禿子叔叔還在房裡,不肯吃飯,怎麼辦呀?」
元寶和燕君赫呆久了,早就培養了深厚的友,所以還會關心一下。
蘇凝的臉有些心虛,小和尚因為傷都要絕食了,於於理,都要去問一番吧?
思及此,裝好了飯菜,端著碗,走去了廂房。
廂房,燕君赫因為龍鱗再次翻上來而沒有出去用飯,他正在打坐,聽見腳步聲,猛地睜開眼,手一,袈裟飛來,直接披在了肩上。
等蘇凝推開門,就看見那個披著袈裟的影寂寥的坐在角落裡。
了鼻子,道:「小和尚,你怎麼不出來吃飯呢?」
一邊說一邊走過去。
燕君赫冷喝:「別過來。」因為在著鬆的封印,他的聲音帶著一鼻音。
再靠近一些,難保他脖子的鱗片會被看見。
但蘇凝卻認為小和尚這是哭了,聲音都是鼻音,還不讓看見他哭呢,真可憐。
蘇凝難得同心發作了,拿出了這輩子最溫的聲音說道:「小和尚,你別這樣,你知道……我們是沒有結果的。」
燕君赫:?
「我和秦胤的婚約,是很早就定下的,當年還是先皇親口說的,所以沒辦法改變,你看我這樣,除了秦胤必須娶我之外,還有誰娶我呢?」
蘇凝默默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娶一個就殺一個,娶兩個就殺一雙!
反正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燕君赫沉默了一會,似乎想到了曾經的那些經歷,原來,這個人也並不像表面那般沒心沒肺。
「總之,我一定會嫁的了,但我答應你,肯定不會嫁太久的!」
燕君赫終於開了口。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麼。」
蘇凝嘖了一聲,死傲,早就見識過小和尚的毒舌和傲了,只當他這是還生悶氣呢。
「飯菜我放在這裡了,別著自己,剩下的……等我回來再說吧。」
說罷,蘇凝就離開了,知道小和尚的自尊心很強,肯定不會願意被看見自己哭了的樣子。
當離開后,燕君赫才緩緩轉過來。
他上的龍鱗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但臉仍舊蒼白,那雙異瞳孔格外明顯。
他看了一眼那一碗飯菜,明明是不需要進食,平時都是吃了找個角落又要吐出來,現在,他鬼使神差的捧著那碗飯一點點的吃了起來。
等碗空了后,燕君赫沉了一會,拿出了靈牌,聯繫某個漂浮四海的人。
「哎?阿赫,難得啊,上萬年也不見得你找我一次!找我什麼事?」
「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用了神力,穿梭了時間空間,就為了問我一個問題?」
「閉。」
「行吧行吧,你問,我聽著。」
燕君赫斟酌了一下,「我有一好友……」
「噗……」
燕君赫的臉一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姬卿崖。」
「我錯了!你繼續,別生氣!」
燕君赫乾脆直接說道:「若有一子懷著你的孩子另嫁他人,你該如何?」
「那我宰了那個兔崽子!敢娶我的人,做我孩兒的繼父?!」
燕君赫的臉更差了。
「那,對那子呢?」
「若是子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便原諒,搶親,江山為聘,十里紅妝,風大嫁的娶回來,若是故意為之,那就關小黑屋!」
最後那一句話,似乎還帶著躍躍試的意思。
燕君赫想到了蘇凝的那句話,『還有誰娶我呢』,想到了蘇凝悲慘的過往,以及那半張被毀掉的臉。
他沉默了下來。
姬卿崖久久得不到回應,喊了他好幾次。
「阿赫?那個人不會是你自己吧?行啊,居然有人懷了你的龍崽子?你……」
「啪。」
燕君赫面無表的單方面斷掉了聯絡。
他坐在墊上,眼神難得有些迷茫。
江山為聘,十里紅妝……嗎?
他真要娶蘇凝?
想到蘇凝惡劣的子,他頓時臉黑得像鍋底一般。
但想到了穿喜服,令嫁他人的模樣,他似乎更難接。
他坐了一夜,也思考了一夜。
等第二天清明時,他終於做了決定,站起來,走出了房間。
當蘇凝發現小和尚不見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找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有找到那個悉的澆花的影。
偏偏毒步天還在添油加醋的說道:「看來是傷嚴重咯,乾脆來一個眼不見為凈咯!」
「師父!」
「哎,可憐的小和尚,要獨自療傷了。」
蘇凝覺得不安,剛想要親自去找人,門就被敲響了。
開了門,就看見一水的嬤嬤恭恭敬敬的站著,帶頭的大嬤嬤恭恭敬敬的說道:「老奴奉命來給蘇大小姐量了。」
蘇凝下了愧疚,讓嬤嬤們進來。
不管小和尚怎麼樣,得先解決了原主的事,等大婚過後,再去找小和尚好好解釋解釋。
為何非要跟小和尚解釋?
蘇凝不想追問,只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變得奇奇怪怪了。
嬤嬤們魚貫而,開始分工明確的給蘇凝量著段,愣是不敢去看那半張猙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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