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京州太守多年來毫無作為,職被降了。
墨玉也是驚得兩眼一黑,差點暈倒。
一會功夫,全府各院的人都過來了。
衛子也被請了過來。
靖安侯指著他的鼻子問:“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要外放到京州?”
他已打探清楚了,這本不是皇帝的意思。
主要是衛君臨打聽清楚了。
下朝的時候他問王:“子外放,是怎麼回事?”
聞所未聞。
王道:“你不知道嗎?是他自己跑到陛下面前求陛下把他外放到京州。”
他自然是不知道。
此時,他坐在客堂,冷眼旁觀。
衛子面沉靜,道:“我想去歷練。”
“京州是我生長的地方,對那里我更悉,我想在京州做起。”
靖安侯氣得發抖,指著他——
麻了。
他說:“兄長當年不也是那般,怎麼到我就不了。”
“你和他能一樣嗎?”
他是跟著王出行。
他是一個人去京州。
他才十六歲,他應付得了那些豺狼嗎?
“圣旨已下,我意已決,今天就走,不必掛念。”
他不想再說,轉就走。
墨玉眼淚汪汪的追出去,追到他院中,“子,子。”
子猛然回跑向,抱住忍住哽咽,道:“娘,我已長大,不必掛念。”
“孩兒不孝,求娘諒解。”
墨玉哽咽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只是想去看看我和墨生長過的地方,求娘全了我。”
提到墨,便無話可說。
“哥。”
衛子蘇也跑了過來,抱住他的腰。
“哥,我舍不得你。”
衛子他的頭,“代我多陪著娘親。”
“嗯。”
“我會的。”
“四姐。”他目落向走來的衛桐,對方眼里噙了淚。
“子。”
跑過來抱住弟弟,“我還要給你準備一些藥,你等著我。”
“四姐,對不起。”
“我來不及參加你的婚禮。”
“沒關系。”
“你等著我,我去拿藥。”
轉跑開,拿了藥又跑過來。
他這一走,不知何時回來。
足足準備了好幾年的藥。
他說走就走,多一刻都不停留。
多一個人也沒帶。
他回來時只帶了天璣,走的時候還是他一人。
主仆一輛車,一輛馬。
他坐在車里,天璣策馬。
全家含淚目送。
沒人知道,他只是落荒而逃。
來不及準備。
來不及道別。
從此以后,他又將只一人。
一如從前,獨自生活。
只是那時,還有墨家陪著他。
今日,他將獨自上路,獨自前行。
無人同行。
也不需要有人同行。
他坐在馬車里,想起一些往事,想到神麻木。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天璣的聲音傳來,“公子,大公子攔住了路。”
衛子坐著未。
馬車之外,青年對天璣道:“你下去,我與子說兩句話。”
天璣看他一眼,退了下去。
衛君臨舉步上了馬車。
他帶了弩,還有一把匕首,放在了旁邊。
弩是子送他的。
匕首,是他曾送給子的。
衛子表木著,沒看他。
衛君臨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語氣多了幾分的溫度,道:“子,我一直記得你對我說過,會一直陪著我。”
這就是他的陪伴。
他剛開口表態,他便落荒而逃。
衛子這才看向他。
若一直是哥哥,他是可以一直陪他老到,一直解開他的心結,取得他的諒解。
在他開口表態的那一刻,有些東西就變了。
衛君臨問他:“你還會回來嗎?”
“不會回來了,你的心結這下可以解開了,可以放心了,我再沒有算計你的機會了。”
“我想抱抱你,行嗎?”
他沒說話。
衛君臨抬手抱住了他。
這是他回來之后,第一次主來抱他。
有些用力。
“對不起子。”
他已沒有辦法控制他的心。
他說:“愿你多保重。”
“等你再回來時,我想,我也已經忘了你,那時候,我們只做尋常的兄弟,可好?”
他到底是應聲道:“好,也兄長多保重。”
衛君臨松開他,轉離去。
駕——
天璣再次策馬離去。
青年站在原地,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遲遲不離去。
馬車之,年淚已滿面。
若當初在他回來時,不苦苦糾纏,只做平常兄弟,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了。
結局已定,還想這作甚。
罷了。
他們再無相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