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敲死了,就再換一個就是,若是被敲打之人心存怨恨,那就直接敲死。更何況,下手輕重,晚輩也自有分寸。”
聽到趙俊臣此言,黃有容神間似乎有沉之一閃而過,端起前清茶淺飲一口后,緩緩說道:“俊臣當真是好氣魄,但俊臣你要知道,你如今要敲打的,不僅僅只是一個人,而是一批人,換一個人容易,但換一批人就比較麻煩了。”
說到這里,黃有容聲音微頓,舉目與趙俊臣相對,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這一批人不僅僅俊臣你在用,許多人都在用他們,他們雖然有時候貪得無厭,有時候不守規矩,有時候蛇鼠兩端,固然討厭,但在這戲臺之上,每個戲子都有他們的作用,你我很多時候也離不開他們,敲打固然可以,但敲打的太重,卻只會損害大家的利益。”
見趙俊臣沉不語,黃有容似乎嘆息了一聲,又說道:“俊臣你如今雖然尚未閣,但勢力初,老夫并不想干涉你什麼,只是俊臣你既然尊老夫為前輩,那麼老夫還是有必要給俊臣你一些忠告,據老夫所知,廷那邊如今不僅托付老夫作為和事老,周首輔、沈閣老怕是也在他們拜托之列,同樣的話,現在老夫會說,不久后周首輔會說,沈閣老也會說,大家的心思大致相同,都希俊臣你能罷手,既然廷那邊已經服,俊臣又何必抓著不放?”
黃有容啰啰嗦嗦的說了一大堆,趙俊臣只是在靜靜聽著,待黃有容說完后,趙俊臣終于開口了:“前輩你的意思,晚輩已是明白,只是晚輩卻還有一事不明。”
“俊臣你說。”黃有容恢復了原先那般和藹模樣,說道。
“若是他們這次不守規矩,晚輩想要敲打他們,卻被前輩你,還有周首輔、沈閣老合力阻止,最終不了了之,那麼是不是說,今后前輩你想要敲打他們,只要周首輔、沈閣老以及晚輩阻止的話,事也會不了了之?”趙俊臣語氣恭敬,輕輕笑著,但眼神卻是極為認真:“若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今后廷里的那些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貪得無厭、蛇鼠兩端、不守規矩?反正不管他們鬧出什麼事,都有其他人幫他們擺平。”
頓了頓后,趙俊臣的神變得肅然,緩緩說道:“有些人咱們確實離不開,但這一次無論如何,晚輩都會敲打一下他們,讓他們認清自己重幾分幾兩,晚輩這麼做,不僅僅只是為了自己,亦是為了前輩你,為了周首輔,為了沈閣老。現在已經不是劉瑾和魏忠賢的時候了,外朝勢大,廷勢衰,他們也該遵守一下規矩了。”
接著,趙俊臣微微一笑,又將之前的話語重復了一遍:“所以,該敲打就敲打,若是敲死了,就再換一個就是,若是被敲打之人心存怨恨,那就直接敲死。更何況,下手輕重,晚輩也自有分寸。”
聽趙俊臣這麼說,黃有容神略凝,上下打量趙俊臣良久,見趙俊臣神毫不變,只是悠然自如的飲著杯中清茶,突然呵呵一笑,竟是沒有再反駁,只是淡聲說道:“既然俊臣你自有分寸,那老夫也就不再理會了,畢竟只是小事。”
趙俊臣笑著點頭,道:“是的,只是小事。”
黃有容話鋒一轉,又說道:“既然如此,如今周首輔和沈閣老還沒來,咱們不妨提前說一些正事,老夫這次聚宴的用意,想來俊臣你已經猜到了。”
見趙俊臣點頭,黃有容繼續說道:“陛下在春闈之后就要南巡了,首輔大人到時候也會伴駕相隨,如此一來,協助太子鎮守京城的人選,就會是老夫與沈閣老中選擇,俊臣你覺得誰比較合適?”
趙俊臣卻沒了之前的爭鋒相對,搖頭笑道:“晚輩資歷經驗皆淺,這種事,自然要聽前輩和首輔大人、以及沈閣老安排,只要最終的安排決定不會損害大家的利益,那麼晚輩就會鼎力支持。”
聽趙俊臣這麼說,黃有容滿意的點了點頭,卻不再繼續深談,只是轉而與趙俊臣說起了閑話。
正如黃有容之前所說,廷的事只是小事,之前的種種談論涉也只是順便,德慶皇帝南巡之際的留京輔臣人選,才是黃有容真正在意的。
之前關于廷的問題,趙俊臣寸步不讓,讓黃有容擔心趙俊臣有些昏了頭腦失了進退,所以才出言試探,而見到趙俊臣依然守著本分,黃有容也終于安心了下來。
………
事實上,自周尚景決定要伴駕南巡后,為了爭奪留京輔臣的資格,黃有容與沈常茂兩人,這些日子以來怕是已經有過不次的明爭暗斗,但對于這些事,閣里的三位閣老,卻沒有一人向趙俊臣毫,也沒有尋求趙俊臣的支持和意見,言下之意已是很明白——留京輔臣究竟由誰擔任,這是閣閣老們才能參與的競爭與游戲,如今的趙俊臣雖然勢力初,就算是閣里的三位閣老也不敢小看,但畢竟沒有閣,也就沒有參與的資格。
這次聚宴,黃有容能邀請趙俊臣前來,而周尚景與沈常茂對此亦是默認,已是給了趙俊臣足夠的面子,從某方面而言也是代表他們承認了趙俊臣在朝中的地位。但也僅此而已。
這就是閣與沒閣的區別。
對于這些,趙俊臣自然看得明白,這次聚宴,黃有容與沈常茂是主角,周尚景的偏向更有決定,而趙俊臣的位置更類似于旁觀者,可以參與討論,可以提出意見,但這些討論與意見能不能引起重視,還要看閣三位閣老們的態度。
“可惜了,只要無法閣,很多事都是名不正言不順,奈何我如今年齡尚青,閣這種事又最講資歷,卻也急不得。”
與黃有容閑談之間,趙俊臣若有所思。
而就在兩人閑話之間,雅間外又腳步聲響起,接著就聽有人在門外急聲說道:“黃閣老,趙大人,首輔周大人的坐轎已經來了。”
聽到門外之人的稟報,黃有容與趙俊臣皆是連忙起,舉步向著雅間外走去。
對于周尚景,無論是黃有容還是趙俊臣,都存著必
要的恭敬,雖然這種恭敬或許只存在于表面。
打開雅間的房門,黃有容笑道:“這次聚宴來客,順序倒是是老夫想象中一般無二,果然是俊臣為人謙遜,必是最先來,而首輔大人最為守時,也不擺譜,要稍晚一些;至于沈閣老則是最后了,然而也會在開宴之前來到。不過首輔周大人既然已經來了,沈閣老怕是也要馬上到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趙俊臣依然從黃有容的神間,察覺到了些許不滿。
趙俊臣笑著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說話間,兩人已是快步來到聚德飯莊門口,正好見到周尚景正在下人的攙扶下,慢悠悠的從轎子中走出。
見到黃有容與沈常茂迎來,周尚景老臉一笑,問道:“老夫沒有來遲吧?”
趙俊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黃有容已是客氣道:“哪里哪里,現在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首輔大人來的已經算是早的了。”
而趙俊臣則是向著周尚景行禮道:“見過首輔大人。”
周尚景向兩人點頭示意,輕咳兩聲后,緩緩說道:“沒來遲就好,若是勞煩你們久候,老夫就要過意不去了。”
黃有容說道:“這里風重,首輔大人,咱們不妨到雅間說話?”
周尚景卻抬手輕搖,說道:“不用了,老夫來的路上,正好看到沈閣老的轎子就跟在后面不遠,咱們就在這里等等吧,省的來回跑。”
說話間,已是有黃有容邊的長隨快步而來,向三人稟報道:“老爺,首輔大人,趙大人,沈閣老的坐轎到了。”
眾人轉目間,果然看到沈常茂的轎子向著聚德飯莊趕來。
待沈常茂下轎后,看到三人都站在那里等待,似乎有些吃驚,雖然神之間依舊滿是冷厲嚴肅,只是快步走到三人前,向著周尚景躬行禮后,又向著黃有容與趙俊臣兩人點頭示意,然后說道:“我來晚了,各位莫要怪罪。”
趙俊臣回禮之間,冷眼旁觀,卻發現黃有容比之平時,明顯要對周尚景更客氣恭敬一些。反倒是沈常茂,與之前相比卻沒什麼差別,依然是踩著時間鐘點出現,也沒有對周尚景刻意討好。
“看來這些日子以來的明爭暗斗,還是沈常茂略占上風啊。”
暗思之間,四個朝野矚目的權臣與貪們相互客套了幾句后,在黃有容的帶領下,向著預定的雅間走去。
只是,此時正是晚飯時間,聚德飯莊中正有不京中員富商在此聚餐,當他們看到周尚景、沈常茂、黃有容、趙俊臣這四位尋常就算想見也見不到的大人齊聚一堂,皆是震驚不已。
之前黃有容與趙俊臣出現的時候,還有不人現招呼討好,但如今四人齊聚,反而沒人敢來打擾,皆只是靜靜的向四人行注目禮。
畢竟,若只是黃有容與趙俊臣兩人,還可以解釋說是尋常聚宴,但此時四人齊至,顯然事并非那麼簡單,自然沒有人會不識趣的貿然打擾。
原本喧鬧的聚德飯莊,竟是因此而陷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而就在這片安靜與眾人注目中,趙俊臣等人進了黃有容預定的雅間之中。
飯莊的老板伙計們頗有眼,當四人來到雅間之中后,菜肴已是全部擺上,四人落座后,黃有容揮手之間,旁邊正等著伺候的飯莊伙計亦是紛紛離去。
一時間,雅間之中,只剩下周尚景、沈常茂、黃有容與趙俊臣四人。
但詭異的是,雖然雅間之中再無他人,但四人卻沒有一人主開口說話。
周尚景年歲已高,似乎從飯莊門口走到雅間之中,就已經耗盡了他大半力氣,此時正在閉目休養。
而沈常茂神之間依舊一片冷厲,雙眼微瞇,面容古井不波,似乎打定主意不會當先開口。
黃有容為設宴主人,按理說應該由他主開口活躍氣氛,但此時的黃有容卻仿佛對面前的菜肴起了興趣,笑的仔細研究。
見這般模樣,趙俊臣不由無奈苦笑,這三人為了一點點先機,倒也不嫌氣氛尷尬。
輕輕的搖了搖頭,趙俊臣索做起了飯莊伙計的工作,站起來,舉著酒壺,為三人滿上了酒杯。
見趙俊臣如此,周、沈、黃三人終于不再無于衷,黃有容當先說道:“俊臣客氣了,本只是私宴,又沒有伙計伺候,大家各顧自己就好。”
而沈常茂也對著趙俊臣點頭示意,緩緩說道:“正是如此。”
趙俊臣卻笑著說道:“這可不行,尋常聚宴,有飯莊伙計伺候,但現在沒了飯莊伙計,三位又都是前輩,雖說等飯局結束了,這桌上殘局不到我們去管,但在結束之前,一些事,總要有人來做,若是自己只顧自己,這場聚宴也辦不起來。”
說話之間,趙俊臣放下酒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又笑著說道:“晚輩的意思,倒不是想搶這飯莊伙計的活,這些事晚輩做不來,沒這經驗也沒這本事,想做也做不好,但聚宴之時,這飯莊伙計要做的事,總要有人來做,畢竟酒壺只有一個,酒杯卻四盞,有些菜肴也距離遠了些,就算直了胳膊也夠不著,若是自己顧自己,這聚宴之上,無論來客主人,怕是都會吃不好也喝不好,各位前輩以為如何?”
聽趙俊臣這麼說,沈常茂與黃有容還沒說什麼,一直閉目養神的周尚景,卻緩緩睜開雙眼,悠悠說道:“那麼依俊臣看來,如何才算是聚宴之人吃好喝好?如今的問題,不是沒人愿意做店小二的活,而是有兩個人都想做這活計。但正如俊臣所說,這酒壺可惜只有一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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