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叔子所言,士……士治有志於學院?」
看到杜預有些遲疑的神,王濬坦然問道:
「杜郎君可是覺得濬年紀太大,有些遲了?」
杜預一聽,連忙擺手:
「自然不是。百里奚七十多歲才被秦穆公任為相國,佐秦穆公開地千里,稱霸西戎。」(5,0);
「太公(即姜子牙)亦是七十二歲才被周文王請出山,最後興周八百年。」
「士治正值壯年,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聽叔子說,士治年時頗為,呃,頗為不拘小節,誰知現在看來,卻是與傳聞大不一樣。」
王濬聽到這個話,嘆了一口氣:
「其實叔子說得沒錯,我在鄉里確實沒有什麼好名聲,早些年因為家族的關係,我還曾被征僻為河東從事,可惜又與同僚不和。」
說著,苦笑了一下,「再後來,偽魏日衰,大漢日興,我亦不願與那些同僚虛與委蛇,於是乾脆辭回家。」
聽到這個話,馮二郎認真地看了一眼王濬。
得虧你辭得早,若不然,今日又何須如此費勁?
說不得在河東時就能見到大人……
王濬只覺得馮二郎的目有些古怪,但也沒有太過注意,只是繼續說道:
「特別是大漢收復關中這些年來,三興已定,百姓歡,吏治清明,與那偽魏大不相同。」(5,0);
「我亦大震撼,幡然醒悟,心有變節之志,這才厚著臉皮,想辦法與兩位結識一番。」
聽到這個話,杜預與馮二郎頓時就是肅容:
「棄向明,甚相嘉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一位中年大叔在自己這些年郎面前,居然作出這等低姿態,還想怎麼樣?
(晉書有記:濬博墳典,姿貌,不修名行,不為鄉曲所稱。晚乃變節,疏通亮達,恢廓有大志。)
時至臨近宵,馮二郎這才有些醉意地從西市出來,回到大司馬府上。
甫一進門,就有下人來報:
「郎君,家主有吩咐,郎君一回到府上,就立刻前去見他。」
馮二郎一聽,三分酒意立刻就醒了兩分。
很快,到了後院,又有下人通知他:家主已經在書房等待了。
馮二郎不敢怠慢,連忙前去。
「孩兒見過大人。」
馮二郎行過禮,又有些小心地左右看看。
(5,0);
「行了,不用看了,你的阿母還沒有從軍中回來。」
這些日子沒了鎮東將軍輔佐軍務,再加上朝廷各種軍事調,錄尚書事的馮大司馬工作量一下子就大了不。
把手頭的一份公文隨手丟到一旁,向後靠到椅背上,就算沒有正眼瞧這個兒子,馮大司馬似乎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馮二郎聽到自家大人的話,不由地暗鬆了一口氣。
兒子這個模樣,讓馮大司馬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乾脆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怎麼?是不是你料定你的阿母不在家,所以學院放假了,都敢不回來看父母,反而跑去西市喝酒?」
馮二郎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大人莫要生氣,孩兒這不是回來了嗎?只是回來得晚一些。」
頓了一下,然後又解釋道:
「而且元凱不是要去軍中了嗎?所以今日其實也是為他餞行。」
說著,他上前兩步,繼續匯報今日的遇到的事:
「大人,今日飲酒,孩兒還遇到一事。」(5,0);
「什麼事?」
「有人想要找孩兒說。」
「哦?是誰?」
「弘農王氏。」
本在閉目養神的馮大司馬,終於睜開了眼,正眼瞧了兒子一眼:
「弘農王氏找你?」
「一個王濬的,通過羊叔子找上了孩兒。」
「嗯?王濬?」馮大司馬重複了一下,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然後呢?」
「孩兒覺得,此人不錯。」
馮大司馬再看了自己兒子一眼,「你要是覺得值得往來,那就儘管去做就是。」
語氣淡淡,卻有著對世家大族獨有的霸氣,「區區一個弘農王氏而已,翻不起什麼大風浪。」
馮大司馬這一路走來,拍翻的世家豪右,大大小小,數都數不清。
說是雙手沾滿了世家豪右的鮮,那是一點也不過份。
「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想做就去做,不用有那麼多顧慮。」
堂堂大司馬之子,拿一個弘農王氏練練手怎麼啦?(5,0);
得到了大人的支持,馮二郎面喜:「孩兒明白了,謝過大人。」
「謝我做什麼?為父這輩子做的事,還不都是為了你們。」
馮大司馬看向已經快要和自己一樣高的兒子,語氣儘是慨:
「不知不覺,你都這麼大了,將來我們馮家,恐怕還是要靠你撐起來。」
馮二郎頓時面苦。
馮大司馬見此,眉頭一皺。
「大人,我們馮家,將來靠的恐怕不是孩兒,而是阿姊……」
「你在胡說些什麼?」
雖然馮大司馬很寵兒,但也沒有糊塗到這種地步。
再說了,讓兒撐起這個家,難道這不是在咒自己的兒將來嫁不出去?
看到大人面有慍,馮二郎連忙解釋道:
「大人可知今日孩兒還看到了什麼?」
「什麼?」
馮二郎面有神之:
「孩兒看到阿姊跟那劉大郎在一起。」(5,0);
說著,還出兩個大拇指,對著勾了勾。
示意兩人的不尋常關係。
馮大司馬一怔,然後又出有些複雜的神,好一會都沒有開口說話。
「大人你說,如果阿姊真的與劉大郎,嗯嗯,那我們馮家,是不是將來還是得要靠阿姊?」
雖然大人和阿母都沒有明說劉大郎的真實份,但二郎我也不是三歲孩子了。
別的不說,就憑大人與陛下的關係,張阿母和皇后的關係。
還有,聽張阿母說,阿姊小時候就被皇后看中了,曾有意讓阿姊做太子妃。
這幾乎就是明示了。
馮大司馬聽到兒子這般試探,面無表,只是問道:「你想說什麼?」
「孩兒就是想知道,劉大郎究竟是不是……」
說著,他豎起食指,向上面指了指。
馮大司馬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拿起另一份公文,反問道:「你覺得,你的阿姊和劉大郎,可能多大?」
「據孩兒所知,能與阿姊說笑無忌的年青男子,就只有這麼一位劉大郎。」(5,0);
馮大司馬沒能把公文看下去,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馮二郎。
馮二郎連忙又補充道:「就算是孩兒,也沒能這樣。」
「曹!」馮大司馬把公文再次一扔,面疲憊之,艱難地閉上眼,破罐子摔破,「那你就準備當太子的妻弟吧。」
「啊?真的?」
「怎麼?難道我馮家的兒,還不配當個太子妃?」
「不是,孩兒的意思是,我們馮家,以後果然還得靠阿姊啊!」
太子妃只是暫時的,以後還會是皇后。
只要自己的阿姊了太子妃,那就必然是將來的大漢皇后。
馮二郎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的。
「話不能這麼說,雙雙以後就算真了大漢皇后,也需要馮家的支持。」
馮大司馬再次皺眉,批評兒子的這種躺平思想:
「馮家不倒,雙雙才能坐穩皇后之位;雙雙的皇后之位穩當,馮家才能更加穩當。這是互為表里的事,你豈能說單靠雙雙一人?」
(5,0);
既然話都說開了,馮大司馬自然就要把話都跟將來的馮家家主說個明白。
有自己在一天,馮家當然不會有事。
但自己只是山門子弟(黑哨),又不是真的修仙人,不能長生不老。
將來馮家還是要到這個兒子手裡。
這些年來,馮二郎與當朝太子廝混得得不再了。
再加上馮氏的家門,那可是出自山門,毫不弱於皇家。
所以註定不會像別人那樣,對皇家有那麼大的敬畏。
只是親耳聽到從大人裡說出這番話,他心裡仍是忍不住地跳:
「皇……皇后?」
這,阿姊還沒出嫁呢,大人就在考慮阿姊當皇后以後的事了?
馮大司馬「嗤」地一下,目里對兒子的表現大是不屑:
「怎麼?我們馮家的兒,難道還不資格當一個皇后?」
張星彩為什麼一直想雙雙當太子妃?
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馮家能讓他的兒子太子之位,穩如泰山。(5,0);
「不,不是,孩兒只是覺得有點突然。」
原本一直以為很了解自己大人的馮令,突然之間,聽到大人輕描淡寫地視皇后之位為囊中之,總覺得眼前的大人有點陌生。
「需要什麼準備?該準備的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馮大司馬淡然道:
「士農工商,天下四民,哪一個沒有過我們馮家的恩惠?如果我們馮家的兒沒資格,那天下還有誰有資格?」
論士,有造紙,印刷,科舉制。
論農,有耕種,有畜牧,有攤丁畝。
論工,有梅式織機,有筒水車,有磨麥面。
論商,天下誰人不知興漢會?又有誰不知東風快遞?
再加上馮家對大漢的功勞。
誰敢說馮家兒不能當皇后?
馮家兒可以不當大漢皇后,但沒有人能說沒有資格當大漢皇后。
真當這麼多年來,馮文和是白的?
再說了,大漢又不是宋明清,立個皇后還得特意挑選小戶人家。(5,0);
兩漢時外戚劉氏共天下的時間還了?
憑什麼季漢就能例外?
除非劉諶有本事把大漢的基推倒重來。
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雙雙將來真的了皇后,馮大司馬只要有心,就可以保證的地位,至也能是個呂后版。
因為算算時間,待天下統一,再等劉諶把自己這一代人都熬沒了,那也得四十來年之後了。
四十來年時間,因為糧食增長,醫學的提高,必將會導致人口的激增。
人口激增,就意味著人口力的提前到來。
而大漢西邊的紡織業經濟,東邊的種植業經濟,夾在中部的小農經濟。
還有可能從興漢會孕育而出的資本集團在興風作浪。
想想就賊刺激!
真到那個時候,大漢馮皇后手裡掌握的家傳屠龍技,將會是劉氏最需要的東西,甚至是救命稻草。
劉諶真要敢不念一點舊,馮·呂后·盈就敢帶著底下的人問一句「陛下何故造反?」
(5,0);
除非自己這個兒是個腦,主把自己的保命底牌送到別人手裡。
不過想想雙雙的子,嗯,應該不會。
心狠手辣小文和,馮雙雙至也能繼承個手辣。
至於深謀遠慮麼……
馮文和瞟了一眼馮令:
「我聽人說,你對胡姬興趣?」
馮令「啊」了一下,眨眨眼:
「大人聽誰說的?」
馮永不語,只是盯著他看。
馮令咳了一下,「今天那個酒肆里的素娘,確實不錯的,大人你把送走之前,有沒有見過一面?」
「你猜出來了?」
馮令嘆了一口氣:
「大人,這整個長安城,真要論起手底里掌握的胡姬質量,恐怕就連陛下都比不過大人你啊!」
畢竟天下勞力的總管事,可不是陛下。
「還有那個酒肆里的供給之,瞞得過別人,又如何能瞞得過孩兒?」(5,0);
不是他看不起胡商,而是胡人再怎麼富豪,也不可能開出那等奢華格調的酒肆。
他們最多,能讓胡姬站在門口招著手,用半生不的漢話喊幾句:
「阿郎,來喝酒啊~」
然後故意出點雪白。
這就是極限了。
哪來那麼多調調?
馮大司馬點了點頭,「沒事了,你出去吧。」
話不用說盡,自己知道兒子是在作某些試探,兒子也知道自己知道他在試探,自己也知道兒子知道自己知道他的試探。
兩人之間的有些話,本就故意說的。
馮大司馬看得出來,馮二郎從故意提起王濬那時起,就已經是在試探。
雖然很晦,但怎麼可能瞞得過深謀遠慮的馮文和?
所以他索就配合兒子挑明了說。
老夫手頭一大堆別人送的上等胡姬,又不能留在家裡,拿來賺點零花錢怎麼啦?
驗證了自己在酒肆的想法,知道了自家的又一個據點,馮二郎於是很聽話地告退。(5,0);
只是走到門口,他仍是忍不住地回頭說了一句:
「大人,現在長安城,胡姬舞確實流行的,咱們家……」
一捆簡書砸過來:
「滾!」
待馮二郎的影消失,馮大司馬這才放下手裡的公文,有些疲憊地了太,面有苦惱之。
兒子不簡單,一母同胞還是龍胎的兒,又能簡單到哪去?
劉大郎啊劉大郎,這可不是我你,這是你主跳坑的。
當年我可是婉拒過這門親事的,算得上仁至義盡了。
所以希你將來不要後悔,否則的話……
反正只要你好好的,大家就都能好好的。
如果你不願意好好的,自然有人會幫你好好的。
反正不能怪老夫心狠。
想了好一會,馮大司馬又突然「嘖」了一下。
算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
都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老子為了漢家華夏,拼了老命跟歷史慣掰手腕,如果老劉家連兩世恩澤都不願意留給馮家,那就活該上斷頭臺。
PS:七千九百多字,近八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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