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累,說自己頭疼,都不是借口。
是真的覺得很累,頭也是真的疼得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這些都是催眠的後癥!
像是突然間用腦過度了一樣。
但躺在被子裏,安心又覺得毫無睡意,閉上眼睛,全都是那些原本被忘了的事。
可是鼻息間繚繞的屬於男人的薄荷清香,的被褥跟外麵雖好但依舊能凍掉一層外皮的冷空氣相比,顯得格外的溫暖。
溫暖到讓人覺踏實,連心都仿佛被熨帖了一樣。
這種溫暖,讓安心起伏躁的心逐漸就安穩下來,困意也漸漸的淹沒了神誌。
怎麽睡過去的安心已經忘記了,但是傍晚的時候,安心清楚的記得自己是被噩夢驚醒的。
夢裏,又回到了十八歲那年的夏天。
空氣裏滿滿都是炎熱和的氣息,油膩的眼神,白花花的,直衝腦門的酒味道和令人作嘔的,混在一起,令人反胃。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尖,隻知道猛然坐起來的時候,還在尖。
抱著頭,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裏,無能狂怒。
然後坐在床邊單人沙發上的男人一下子從椅子裏站起來,俯就將抱進了懷裏,低低的嗓音很有安全。
“沒事沒事,心心,我在,我在這裏,別怕別怕。隻是做夢而已,一切都過去了,別害怕,我在,我在。”
男人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輕著的脊背,嗓音和穩定,著的緒。
他的懷抱很溫暖,也很讓人安心,淡淡的薄荷香氣將安心從那個混汙濁的夢境中慢慢拉了回來。
“陸應淮……”安心低低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還很僵。
陸應淮依舊抱著,親吻著的發,然後輾轉往下,吻到的眉心,察覺到的抗拒,就沒有再往下了。
“我在,心心,我在我在。”他停下來,抱著。
並且立即將從床上抱了起來,抱來側坐在自己的大上。
被他抱在懷裏,安心有一種很清晰的異樣的覺。
沒有抗拒到無法忍,但也不像從前那樣理所當然的甜。
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對沈昱那就是不興趣,所以很反他的,甚至將這種反歸結為比較保守,不想在結婚之前有什麽親行為。
可是現在才知道,那本就是埋在潛意識裏的記憶在作祟。
就好像現在,“陸應淮正在抱著”這個念頭就格外的清晰,如果不是對他的克製了的本能,大概已經像之前那樣,惡心到直接吐出來了。
陸應淮抬手將落到他臉上的發撥到耳後,低沉的嗓音接近溫,“好了,乖,別怕,我在,我會一直保護你的。有我在,不管是誰都沒辦法再傷害你。我保證!”
安心猶帶著恍惚的眼神,終於在陸應淮沉穩安的嗓音中慢慢的聚焦,像是清醒過來了一樣。
仰眸,看著滿目擔憂著他的男人,“什麽時候了?”
“快六點了。”
“哦……”安心算了一下,睡了大概不到三個小時,可卻覺自己像是睡了很久一樣。
陸應淮抬手了的腦袋,“晚飯已經做好了,你是想下去吃,還是讓李媽把飯菜端上來,在房間裏吃,嗯?”
安心聲音還有些悶悶的,“你不是不喜歡我在房間裏吃飯的嗎?”
輕飄飄的笑著,笑容像是飄忽在半空中的暈,語氣就好像平時和他說話的時候一樣,不過眼角眉梢依舊能出來一子不在狀態的覺。
說,“而且我也沒有生病,如果在房間吃的話,爸媽他們會擔心的吧。”說完,想起來什麽,“對了,我的事,你沒和爸媽他們說吧?”
也不是害怕被知道,就是不想讓他們擔心。的這個狀態,雖然自己看不見,但是看陸應淮的反應就知道,應該還是嚇人的。
“你放心,爸媽還不知道。主要爺爺年紀大了,我怕老人家知道了不了。就是……大哥知道。”這件事懷遠本就參與其中,所以陸應淮也就沒有瞞他。
不過他知道了,那大概除爸媽幾個年紀稍大,怕他們承不住的,幾個年輕的應該都知道了。
知道了,應該也沒什麽,就是……晚晚應該會嚇壞的。
安心掀開被子,想下樓看看晚,“那我們還是下去吃吧。”
“如果你實在不想下去的話,那我們就在房間裏吃是一樣的。現在天氣冷,跑來跑去的容易冒。”
其實家裏二十四小時都開著暖氣,就算隻穿一件服也不會覺得冷,隻要不出大門就好了。
安心搖了搖頭,“不用。”
頓了頓,眼前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剛才夢裏的畫麵,那些白花花的、讓人作嘔的畫麵和氣味。
安心有些發,閉了閉眼,才把腦海中翻騰的畫麵驅散。
將腦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用回憶一般的語氣道,“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
陸應淮心尖一,一莫可名狀的心疼瞬間在心底蔓延開。
他沒想到,已經難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在想著那天晚上的事。
如果不是為了自證那晚的事,也不會去接催眠,也不會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難。
一想到這些,陸應淮就自責得不行。
“沒關係,那天晚上的事,我已經查出來了。”男人的嗓音低沉,但著一狠戾的抑,眼底更是掠過細長的冷,“對不起,心心……”
如果……他早一個小時,甚至是早半個小時想到,就不用接催眠,就不用想起這些讓惡心的事。
明明那麽努力的忘記了,可是因為他,現在全都想了起來。
安心倒是沒怎麽在意的樣子,衝他笑了一下,“你沒什麽好跟我道歉的……不過,我現在算是清白了,對嗎?”
“心心,我一直都相信你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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