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行這一句,人生一場生死何懼,直接給乾坤道宗掌門弄懵了。
似乎他才是求學的那一個。
或許真的有人可以不在乎死生。
“你難道忘了你背負的責任了麽?”
掌門不得已之下,直接拋出了這個殺手鐧。
正是因為肩上的責任,風天行才會費心費力的趕來此地,也正是為了人族,他才會如此用心用力。
可現在,況有變。
在和魔族無數次的戰鬥,和虛空長達百年的戰之後,風天行終於被上了絕路。
在這一時刻,他終於到了心深的。
那是為他自己而戰,為他自己努力的。
那些被埋藏在無數歲月當中,匿了漫長時間的年輕狂。
風天行笑了。
“不用了,人族自有人族的命運。”
“他們的命運應該由自己的雙手去創造,不管是什麽樣的結局,無愧於心就好。”
“真要說起來,以前老想著以我一人之力抵抗所有,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於青。”
掌門沉片刻,無奈的搖頭。
“行吧,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便和周壽聊聊,看看他怎麽選擇。”
說完,掌門便消失無蹤,隻剩下風天行一人待在此地。
不多時,周壽和掌門一同進其中。
周壽拉著風天行,雖然一字未說,但四目相對,所有的話似乎又全都說了。
掌門索著下,建議道。
“這樣,我乾坤道宗的確還需要一個聖子培養,你也很合適。”
“將來就以周壽為你師傅,指引你的修行和長,如何?”
“在周壽隕落之前,你想做什麽去哪裏都可以。”
周壽盯著風天行看了許久,卻是緩緩放開了手。
回到掌門麵前躬道。
“多謝掌門今日替我勸告他。”
“但他心意已定,我們也應當遵從他的想法。”
“辛苦掌門了。”
掌門看向周壽,隻是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抹失落。
是啊,一個被他如此重的人,居然要在這個修為獨自麵對天劫。
不知他是真的輕狂還是另有打算。
想了想,掌門拍了拍周壽的肩膀。
“人生路漫漫,總會有失之臂的緣分,你能尊重他的意願,這是好事,無需愁眉苦臉。”
“走吧,我們出去談談。”
“風天行,在我乾坤鈴消失的時候,你大概有十息時間調整自狀態……祝你好運了。”
風天行微微點頭。
“多謝。”
兩人消失了,隻留下風天行在這一片時間停止的世界當中。
不多時,天空閃過一道芒,乾坤鈴開始消散了。
他能覺到自的限製第一時間消失,而頭頂的限製卻是緩慢無比。
這便是乾坤道宗掌門親自為他爭取的時間。
十息!
十息能做什麽,能調理自狀態,迎戰更猛烈的天劫。
但這樣做有著明確的上限,麵對這幾乎無窮的天劫,風天行知道他不可能一直擋下去。
索閉上眼,一魔氣和靈氣接連退去。
此時在他剩下的,隻有一團微弱的信仰之力。
這一點信仰並非來自於他的信徒,而來源於他自。
“那便以我的信仰和天道一決勝負。”
隨著乾坤鈴最後一力量散去,恐怖的天劫驟然降臨!
滾滾雷霆呼嘯而來,仿若無窮盡的大海潑灑而下!
雷霆所到之,萬盡皆化作一片焦土!
“來了!”
風天行默然抬手,以微弱的信仰之力為仰仗,迎戰這滾滾雷霆!
放眼去,漆黑如墨的天空仿若畫布,刺目的閃電匯聚一張巨大的囚籠,將風天行籠罩其中。
雷聲振聾發聵,仿若無數蒼龍虎嘯,又仿佛天崩地陷的轟鳴!
哢!
隻是在這一片漆黑與刺目白織的畫布之下,是一點微不足道,蒼藍的輝。
是,罩住了風天行的軀。
他很微弱,微弱到無法遮蔽風天行全,不斷有雷霆伺機而。
但它卻格外堅,仿若最強的盾牌,直麵如此天劫雷霆,竟是紋不,巋然如山!
擋住了。
初時鋒,風天行眼中的輝異常明亮。
“果然,天道對抗修士最有利的手段便是磨損,以時間長河為基的磨損!”
“凡修行之人拋棄,便注定埋沒在歲月塵埃之中。”
“不敢涉險,萬事皆以穩妥為重,此絕非逆天改命之道!”
“不過天道啊,你的伎倆已經被我識破,接下來,你要如何應對我的反撲?”
天劫似乎到了挑釁,隻是瞬間,地麵無數漆黑的手臂生出。
空一片的四周,也瞬間變得粘稠無比。
地鬼劫、溺劫、這些罕見的天劫也盡數登場,天空雷聲加劇,仿若天道無的怒吼,盡天道之力,對抗這小小的凡人!
哢……
風天行側的信仰之力碎開了一片,呼嘯而的雷霆瞬間將他的軀撕開無數裂。
可也就止步於此了!
風天行越發明亮的雙眼之中,盡是年豪氣,這份豪氣毫不遜於當年!
一把扯掉上破爛的衫,風天行扶住高舉的右手,一聲低吼。
“有種就繼續來!”
轟!
地麵突然崩出無數裂,巨大的壑幾乎瞬間便化作萬丈深淵!
哪怕隻是溢散而出的一天雷,都足以抹平大山,擊碎巨石!
在如此駭人場景之下,無數修士爭相逃躥。
一片混之中,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乾坤道宗,護宗大陣開啟!”
“凡歸終界修士,即刻以靈氣自保,待我乾坤道宗逐一救援!”
乾坤道宗偌大的宗門也終於行起來,天道的雷霆之力雖然也有轟擊,但似乎天道並不能擊傷這護宗大陣。
雷霆之力盡數被彈開。
無數高階修士從宗門大陣中飛出,將外界修士全部收護宗大陣。
隨著大陣向遠逃去,這一方天地間,也隻剩下風天行這唯一的活人了。
此時風天行腳下的地麵已經徹底崩毀,唯獨風天行腳下還幸存一塊纖細的高臺。
在高臺上的風天行雙手接天劫,仿佛一個虔誠的信徒,雙手捧著最熾烈的彩。
“區區凡人!怎敢抗我!”“區區天道,安敢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