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貞大喜：“那、那、那我可以去找他嗎？”

百里燁坦白：“你可以去找他，但是我不會給你為倪家養的機會。”

素貞臉一白，心撲騰疼地跳：“為、為什麼？素貞只是想要一個有人我的家，想要一個跟大哥現在一樣幸福的家。”百里燁：“因為筠禮不需要你這個妹妹，哪怕你以倪家養的份活著，那也是頂著公主的名號，倪家曾經在儲妤宮養過一個李家的兒，也是從小養到大，甚至

為了，請了家教就在宮里學習，可結果卻是一場噩夢。這是你姑姑的故事，你想聽嗎？”

素貞：“姑姑？我……我還有個姑姑？”

“有……”百里燁溫聲又道：“這個故事，子孺十歲那年，我曾經也跟他講過……”

李昊嫻在的時候，百里燁還沒出現。

但是其中的故事，百里燁卻是早就知曉的。他將自己知道的，有選擇地告訴了素貞，而后道：“你看，倪家對你姑姑是不是有恩？你姑姑后來是不是因生恨、恩將仇報？所以倪家并未將李家斬盡殺絕，

已經是非常仁義的事，他們收養了子孺，是命運使然，是子孺的機緣，而你呢？”

素貞驚呆了。

真是沒想到，李家竟然還有一個這樣的姑姑。

可是過去這麼多年，都沒聽太爺爺跟父親提起過啊，家里每逢祭奠的時候，也只是給爺爺江帆燒紙錢而已。百里燁著，目和：“你尚且年，到委屈與不公，心生怨懟，眼前有一個大哥離原生家庭后過上幸福生活的例子，你心生向往，這是人之常。但是

，你現在這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如果不能正確、及時地引導你，你自己想一想，你有沒有可能會為你下一個姑姑那樣的人？”

素貞：“……”

百里燁：“這個問題有些深奧了，卻很現實。子孺是在10歲的時候被我問及的，比你現在晚了三年。”

對一個孩來說，三年的生長發育、智力、共能力、思考能力、價值觀是有非常大的差距的。

素貞沉默了好一會兒，問：“大哥他是怎麼回答的？”“他跟你一樣震驚極了。但是他跟著告訴我，他永遠姓陳。他此生不會背叛養育他的倪家人，也不會做任何讓倪家人傷心的事。他此生活著，就是為了報答倪

家對他的養育之恩，他與李家再無半點瓜葛，也絕不會認李家任何人。”

百里燁至今還記得子孺說這些話的時候，那雙誠懇的眸子滿載霧氣。

那是一個孩子對恩人家族的深切喜與維護。

也是一個孩子對自的規劃與判決。

子孺是有不小聰明，他跟尋常百姓家的男孩子一樣，有時候也喜歡惡作劇，喜歡作弄別人，他有自己淘氣的一面。

但是他骨子里跟李昊哲不同的是：子孺不會在生命安全或大是大非上犧牲任何人來達到他的目的。

這是為什麼，百里燁后來對子孺改觀，并且不阻止筠禮與他深的原因。

素貞眼中噙滿淚水。

忽然就懂了：“所以，我昨天那樣他，他本不理我，他還說，我只能他學長，卻不能他大哥。”百里燁：“或許李家還有人不死心，以為子孺會為他們的助力。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如果筠禮有一天要李家，子孺只會幫著拔刀，絕不會求。在子孺的

認知里，他的親人，只有筠禮他們，沒有你跟良策，也沒有你父母。他的腦子里就沒有脈相承的觀念，這也是這麼多年，我們刻意培養的。”

素貞：“……”

百里燁：“你現在還想去儲妤宮找皇夫陛下嗎？”

素貞低下頭。

不想為李昊嫻那樣的人，不想恃寵而驕，不想灰飛煙滅。

百里燁溫聲道：“你可以走你姑的路。”

素貞打起神：“什麼路？”百里燁輕笑著道：“與家人產生矛盾后，就自己搬出去住了，然后自力更生，還考了當年的理科狀元，為了妤樹的財政總監，掌握了一個上市公司的經濟命

脈。”

素貞眼睛亮了起來。百里燁：“國子監培養的孩子，只要能達到天子班的級別，都會保送出國留學，再回來為國效力，他們會被分配到南英的各個行業。你腦子很好，數學尤其好，將

來也可以進南英的國企，做到一把手也不是沒可能，只要你足夠努力、足夠正直、足夠有韌、不怕吃苦。”

素貞懂了：“我眼前，有兩條路。”

百里燁笑了：“對。”

這姑娘比子孺聰穎。

子孺是耗盡了一切資源，培養出來的孩子。

而素貞在李家不待見，李斌他們肯定把最好的資源都給了良策，不會給，可卻能僅僅憑借自己的力量為班里最優秀的那個孩子。

百里燁嘆息：李家是瞎了眼了嗎？素貞：“一條路，是去求皇夫陛下收留我，但是我有可能會走上我姑姑的那條路，因為不勞而獲的基不穩，容易歪了小樹苗。另一條路是，我自己發圖強，將

來國子監送我去留學，回來我接分配為國效力，憑借自己的努力打下堅實的基礎，過食無憂、明正大的日子。”

百里燁沒忍住地出欣的笑意：“你如此聰穎，你太爺、你父母將你視作魚目，簡直是一場笑話。”

素貞眼中含淚，對著百里燁拜了下去：“李素貞謝祭酒大人點撥！李素貞要走康莊正道！”

傍晚，李昊哲接到國子監的電話，通知他送李素貞的與生活用品過來，說從今天開始要住校，并且是自己選擇的。

李昊哲想起昨天在岳父家，就是這個小妮子鬧得全家不得安生，現在又開始鬧脾氣要住校，他不想慣著這個臭脾氣，不然將來還不得無法無天啊？

李昊哲滿口答應，跟著便讓真收拾了行李箱送過來。

真心中不安，送了整整兩箱子東西過來，可是國子監哨崗只收東西不放進去。

真給李昊哲打電話：“怎麼辦啊，我見不到素貞呢，一個小姑娘，床鋪都沒有鋪過，現在夏季，知不知道掛蚊帳啊？”李昊哲：“你別管！回家去！讓住個兩天吃了苦頭了，自己就會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