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閣問你,朝廷的旨意很明確的說了,各府吏在接到朝廷賑災旨意后,立刻開倉放糧賑災,
朝廷是十月二十四日下的圣旨,走的是三百里加急,北京到這里也不過兩千多里路,也就是說圣旨已經到了至半個月了,你敢說孟塬縣沒收到嗎?”
“其次,你說的造反的人混在這難民里面,這種借口你自己信嗎?
三十里外是潼關,屯兵數萬,三十里外是潼關衛駐扎地,這種況下,造反的人來攻擊這里,你覺得是他們傻還是你傻?”
“第三,退一萬步講,即便是有造反的人混在里面,不能開城門,那為何不在城外設置粥棚,給百姓們一口粥喝?”
“所以,你不開城門,要麼是城倉的糧食被你貪了,你沒法放糧食賑災,要麼就是你和城士紳勾結,怕難民城暴搶了他們,為了保護他們,索就不開城門。”
“你冤枉?你能有城外這些被死的百姓冤枉?”
袁可立說完,抬頭看了看周邊的百姓,臉再次一沉:“林建華,老夫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實,否則別怪老夫大刑伺候了。”
林建華癱倒在地,臉慘白。
“拖下去,打!”
看著林建華的表,袁可立眉頭一皺,右手一揮,兩名錦衛跟拖死狗一樣拖了下去,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聽見了林建華的慘聲。
半盞茶的功夫,林建華就又被拖了回來,開始代。
大致況就是旱災發后,城士紳商人看到糧價暴漲,就想到了縣城糧倉的八千石糧。
他們將糧倉的糧食以高出市場價三到五倍的價格賣出去,然后拿這筆銀子出潼關到河南等地買糧回來填補糧倉,
但他們看到了暴利,買回來的糧食依舊繼續高價賣出,等到圣旨下來的時候,買回來填補糧倉的糧食還在路上,
所以他們才想出了拖時間的辦法,誰曾想剛好被袁可立撞上。
袁可立聽完,氣的渾發抖,他是真沒有想到吏竟然如此的大膽,幾乎全軍覆沒。
潘明龍沒有參與進來,但也是知不報。
“孟塬縣知縣林建華勾結城士紳商人,謀竊糧倉,置百姓死活于不顧,致使數百災民死,罪大惡極,
來人,將林建華拖出去斬首示眾,頭顱懸在菜場口警示眾人,家眷押大牢嚴加審問,若是知者,殺!”
在林建華的求饒中,崔明一刀就結果了他。
理完林建華,袁可立背手看著遠的夜幕,似乎在等什麼,現場安靜的有些詭異。
只是片刻的功夫,遠轟隆隆的腳步聲傳來,還夾著馬的嘶鳴聲。
眾人有些驚懼,潘明龍臉難看,上前道:“閣老,來者不明,還是先進城吧!”
話音剛落,遠傳來怒喊聲:“本將潼關衛指揮使滕藻,奉袁可立閣老手令前來孟塬縣,城外百姓切勿驚慌!”
聲音剛開始還在遠,等喊完的時候,已經約能看見馬匹飛奔而來。
來人跳下馬匹,雙手抱拳:“袁閣老,咱們又見面了。”
“滕藻,一別十幾年,你也執掌潼關衛了。”
“閣老,前幾日朝廷傳來圣旨,家父還念叨著,說是等您忙過這段時間就去找您喝酒,沒想到在這里遇見您了。”
“以后再說吧,先理眼前的事。”
袁可立搖了搖頭,隨即正道:“滕藻,留一千潼關衛看護城外百姓,其余人隨本閣進城捉拿貪商,況路上說。”
“潘明龍,老夫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打開城門,前面帶路,配合滕將軍,將林建華所供人員全部緝拿歸案!”
有了剛剛的震懾,再加上潼關衛在,城門迅速開啟,潘明龍帶著潼關衛沖城。
“諸位父老鄉親,剛剛的事你們也聽到了,現在老夫去理事,最遲天亮前,就會有粥棚,請耐心等待。”
“大家進城后,保持安靜,切勿擾民,誰若是想趁搶劫、盜竊、斗毆,別怪老夫無。”
安排后,袁可立和崔明等人也跟著進了城。
城頓時熱鬧了起來,無數百姓被吵醒,隔著門窗朝外看著。
有潘明龍的帶路,抓捕過程很是順利,有反抗的潘明龍也不慣著,直接就是一子,再不配合直接拖走。
到了子時的時候,縣衙大堂,數十名衫不整的人聚集,許多人都是從被窩中給抓了出來。
“潘明龍,你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我是誰,敢抓我?信不信明天我就讓你了這層狗皮?”
“潘巡檢,本自問待你不薄,你如今這是做什麼?林知縣呢?”
“你們是誰,敢闖我何府?找死是不是?”
“誰給你們的膽子到我李府鬧事的,讓林建華出來見我。”
“潘明龍,你這是公報私仇,我艸你……”
……
大堂的眾人開始謾罵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前面的潘明龍角掛著一冷笑,面對眾人的‘問候’也不怒,現在罵的越歡快,一會兒死的越慘。
后堂,袁可立臉鐵青,到了縣衙大堂這些人都能如此的謾罵,能直呼知縣的名字,足可見平時有多囂張了。
對知縣尚且如此,對百姓那就更不用說了。
一邊的潼關衛指揮使滕藻聽完袁可立的描述后,著下沉思了一會:“閣老,此事有蹊蹺呀,這孟塬縣離……”
“閣老,林建華供出的二十一人,已經全部抓捕歸案了,府邸全部由潼關衛把控,請閣老移步前堂。”
滕藻正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潘明龍走進后堂,將一本冊子遞給了袁可立。
袁可立拿著名冊掃了一眼,領先朝著前堂而去。
他的到來,大堂中還在謾罵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袁可立的眼中滿是冰冷。
“來人,將剛剛出聲怒罵之人,張二十!”
聽聞袁可立的命令,潘明龍直接上前抓住一個商人的領,直接就是奪命連環掌,二十掌后,那人臉都腫了。
由錦衛負責人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有的牙都打掉了。
“合謀朝廷糧庫,無視朝廷法令,魚鄉里,置百姓生死于不顧,每天數十名百姓死在城外你們視而不見,你們還配做人嗎?”
堂下正在哀嚎的二十多人聽見袁可立的罵聲,先是安靜,隨后大怒,繼而眼中滿是畏懼。
他們能做到這一步,自然不傻,能將縣城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能讓潼關衛指揮使滕藻陪同的,那這人肯定大有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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