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第3422章 進和退

  『呼……』

  火箭落下。

  徐晃大營的警報聲，幾乎是在火箭出現的瞬間，隨之響起。  提供最快更新

  『敵襲！敵襲！』

  『拿起武！準備迎敵！』

  值守的軍校大聲呼喝道。

  一些川蜀兵卒雖然有些慌，但是很快就在軍校的指令下，鑽出了帳篷，著甲列隊。

  大營中軍之中，徐晃本沒有卸甲，只是鬆了松絛，然後半躺半靠著休息。

  這是戰爭之中作為將領的常態，雖然他們有護衛，有勤務，但是很多時候好的將領的心思本不在如何，怎麼休息上，反倒是需要護衛一直勸說才會略微休息片刻。

  徐晃如此，諸葛亮也是如此。

  夜裡都沒有休息，就算是閉著眼，其實腦子裡面也還在思考著戰局。

  徐晃聽聞了示警聲，不待護衛提醒，便是直接睜開眼來，確認了一下不是自己在睡夢之中的幻覺，便是一把抓起在一旁的兜鍪扣在腦袋上，起一邊繫上甲冑的絛，一邊往外就走。(5,0);

  『立旗！擊鼓！』

  徐晃沉聲吩咐。

  護衛立刻應答一聲而去。

  立起旗幟，全營便是立刻安心下來。

  時不時有軍校跑來，向徐晃稟報況，請求指示。

  徐晃也是立刻理，毫不拖延，更沒有什麼睡覺睡一半然後被打攪的起床氣。

  俗話說，越沒本事的人，脾氣越大，或許也有幾分的道理。脾氣大，並不是代表其能力大，而往往是因為解決不了面前的困難，才會發火生氣。

  不過，等驃騎兵卒列隊準備迎戰的時候，卻發現江東軍並沒有什麼後續的舉……

  徐晃皺眉，轉登上了高臺，左右一看，頓時聲不好！

  火焰在草地之中蔓延而開，隨著夜風漸漸的朝著營地而來！

  『準備滅火！』

  徐晃朝著被點燃的草地方向指著，向手下兵卒喊道。

  ……

  ……

  江東水寨之中，周瑜也同樣難以安眠。(5,0);

  周瑜原本就是虛弱，在加上憂慮深重，然後每天都是無法好好休息，越發的惡循環，也就更加的難以康復了。

  這一點，周瑜自己也清楚。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除非他放下一切執念。

  執念之所以稱之為執念，就是拿起來，放不下。

  諸葛亮的順水流罐之抵達江東水寨的時候，一些江東兵卒發現了不對，可是和川蜀軍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立刻就示警。

  或許是因為沒見到明火，所以最開始從上流而下的瓦罐，以及碎在水寨外圍的水柵欄上的裂響聲，也並不能讓這些江東兵卒立刻警覺起來。

  即便是上一次已經有一些人遭了這種攻擊……

  所謂不會被同一種招式打倒兩次，並不是聖鬥士的專利，而是後世小學生的水平。

  小學生都懂的，同類形一道題，不能一錯再錯。

  只不過很多時候，有的人還不如小學生罷了。

  江東沒有什麼特別的文化傳承，經驗教導，所以上一次得來的經驗教訓，並不能為下一次戰鬥長的養分。(5,0);

  一直等到了第二波的瓦罐，其中帶了一些明火晃下來的時候，江東兵卒才覺得有些不妙。

  『那些是什麼？』

  『攔住！攔住那些東西！』

  『快來人！別讓那些火靠近！』

  喊的都沒有錯，但是錯的是沒有任何指向。

  就像是在街頭喊救命，說不得人行道人心中想要救都不知道要怎麼做，畢竟不可能人人都是柯南，見到鮮死傷就像是每天見同學老師一樣的尋常，所以需要指向的指令，讓其他的人能夠清楚要怎麼去做。

  江東兵糟糟喊了一圈，結果沒幾個人去，眼睜睜的就看見那些明火罐子點燃了在水柵欄的火油，然後火焰在水面上蔓延而開，沖天而起！

  ……

  ……

  水克火。

  『快快開閘！』

  『將江水引來！』

  水閘被打開了。

  江水沿著並不深的壕汩汩流而來！

  營地裡面的兵卒，一群人跟著水流在奔走。(5,0);

  如果見到了那個地方有水流被一些石塊和泥土擋住，便是立刻有人跳下壕，將那些擋住水的地方挖開！

  一個良好的習慣，是難以養的，而一個惡習，往往幾天之就能毀掉一些什麼……

  徐晃的陸地上營寨，就算是臨時的結寨，不在這裡長住，但是所有的細節都沒有節省。

  營地的選擇，在講武堂裡面專門有一門『法』，就做『下營法』。

  斐潛並沒有特意搞出什麼七八九的數字來彰顯『營』是幾種寫法，只是按照時間和用途來劃分，包括短期行軍中的暫時安營，以及可能需要超過一個月的中長期駐防的軍寨，都有涉及。

  短期駐紮則可以選擇立槍、櫳槍、車營和拒馬等四種。

  中長期駐紮時可以選擇柴營、掘營、築營等等。

  至於營地的布置，一般都有常規的配置，然後據需要額外增加一些防工事。

  這講武堂的『下營法』甚至會發放到都尉一級，而且都尉在得到了講武堂邸報之後，也會有很多中下層的軍來借閱，所以山東一些以兵家知識為晉升之階的人，對於斐潛的這種做法深惡痛絕，覺到了人格上的被斐潛所侮辱。(5,0);

  這些山東之人發誓，並且要讓他們的子子孫孫發揚愚公的神，只要一日重掌了教育權柄，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刪除，切割，調整這些知識系，並且稱之為『優化』，目的很簡單……

  所以在宋代之後，在儒家興盛的王朝之中，普通百姓沒有師承，就別想『開蒙』！

  讓百姓愚鈍，當然有利於統治，可是在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有知識，有能力，就自然更有應對危險的辦法，而不是只懂得在原地發出慘。

  徐晃的營地，按照下營法標準的要求，有營門，有木柵欄，也有壕土牆，雖然沒有辦法做到像是永久軍營那麼堅固，但是該有的都沒有。

  當然，戰爭肯定不肯說讓對方等待自己紮好營地了，再進行作戰，所以正常來說，一邊作戰一邊修建加固營地的方式，就為了一種常規的選擇。

  只不過，如果一切的知識能力都掌握在上層手中，那麼一旦上層將領有些什麼疏忽，那麼帶來的結果就是毀滅的。比如有的將領雖然也懂，但是打著打著就沉浸在戰局當中，忘了日常加派修建營地的任務，然後等對方襲了才想起來……

  徐晃的營地之中，當然也不可能瞬間就能建好一個穩固的軍營，但是一切的基礎設施都在建設，當天沒有上戰場的兵卒，就會分派一些這樣的活計。(5,0);

  因此，徐晃營地周邊有壕，但是沒能完全完工，所以水閘還沒有將水放進來，而現在眼瞅著那些遠的荒草地的火焰漸漸往營地之中蔓延而來，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式當然不是衝出去用什麼砂石，或是木耙來撲打，而是直接引江水進壕，隔絕火焰，並且如果說真的營地有些什麼被火星引燃了，也可以很容易獲取水來撲火。

  ……

  ……

  而在另外一邊，水卻在助火。

  水能助火的原因，是油輕於水，而能輕於水的原因，是斐潛大上知道一些提煉原油的原理知識。雖然斐潛不是很懂，更談不上通，但是沒關係，只要斐潛知道方向，手下的人就能做對事。

  原油的燃點是比較高的，也比較重，可是經過了提煉之後的火油，就可以浮在水面上了。

  這就使得一些懵懂無知的江東兵卒驚慌失措，以為整個江水都燃燒了起來！

  『大江燒了！』

  『妖！妖！』

  『他們有天師道法！他們今天就是在作法！』

(5,0);

  『江水下有冤魂！有冤魂！』

  張角的太平道之所以能夠迅猛發展，除了朝廷昏庸腐敗，地方吏貪贓枉法，魚百姓之外，這種原始的信仰還是很普遍的，尤其是五方上帝教在江東，幾乎了外來佛教很多生存空間，也就使得很多江東人都相信了道教。

  佛教講究的是出世，是空，是破，是迴，而經過了斐潛和左慈改良的五方上帝教，卻不和佛教去爭奪『空』，而是求『實』，從出世到世，是五方上帝教的一個重要的轉變。

  這種轉變讓許多江東百姓立刻改變了『信仰』，為了五方上帝教之下的『信徒』。

  很簡單，家裡老人生病了。

  求到了佛教那邊，頭說，這是業障啊，報應啊，原罪啊，你要看破紅塵，明白即是空，一切都放下，自然無病痛，阿米豆腐……

  然後求到了五方上帝教那邊，長說，這是病啊，我這有草藥，拿去拿去，不確定療效如何，重要還是要補中氣祛邪氣，別讓老人太勞累……

  那麼，百姓更願意信哪個？

  當然，這種『信徒』應該大多數都是淺信徒，甚至是易質的信仰，但是並不妨礙五方上帝教在江東，以及全大漢，甚至在外域的發展。(5,0);

  發展得多了，有些時候就會出現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應來。

  有一些江東人知道他們的五方上帝教是從關中，從驃騎那邊傳出來的，所以他們要去打驃騎軍，心中多就有些疙瘩，這種緒一般不會太明顯，但是在當下這種他們不能理解的況下，就發了出來。

  其中最為關鍵的點，當然就是江東的愚民手段。雖然江東不是故意要讓百姓兵卒愚蠢，但是大漢一直以來的慣例，也使得很多江東士族子弟，將領軍校對於百姓兵卒的愚蠢喜聞樂見，甚至是作為茶餘飯後的笑料。

  現在這些將領就笑不出來了，當他們高呼著要滅火，要將那些火油攔住，表示那些就是普通的火的時候，一些江東兵卒卻在喊著『妖火』……

  ……

  ……

  諸葛亮計算對了，但是也計算錯了。

  他預估到了周瑜會來襲，但是他沒想到周瑜沒走水面，而是利用了在營地野外的草地來放火……

  如果不是驃騎軍的典軍規，不是徐晃當下較為謹慎的格，說不得營地之多多都會被燒，被破壞。(5,0);

  當天亮之後，黑煙瀰漫，火焰燒了所有可以燒的東西，漸漸的熄滅的時候，眾人看著遠野地上的餘燼，也是心有餘悸。

  損失麼，也有，但是不大。

  營地之的兵卒在整理。

  諸葛亮和徐晃站在高臺之上眺著遠。

  『亮之過也。』諸葛亮慨道，『未能料及此事……疏忽了！』

  徐晃擺擺手，『孔明何必自責？此江兩岸，蘆草眾多，日常見之，皆以為是尋常之……』

  江邊的野草，因為地理的關係，都是比較繁茂的。畢竟江水挾裹的淤泥，給予了這些茅草大量的養分，並且因為江邊這些地區，類似沼澤地，也很有什麼大型食草前來覓食，以至於這些蘆草幾乎可以肆無忌憚的生長。

  這些東西或許在最初的時候會覺得有些驚訝奇怪，但是一路順著江水往下，到都是如此，也就自然不會特意去關注了，甚至大腦會下意識的將這些東西排除在思考的項目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