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一時間風無量,上趕著結和結的人排起長隊,都嘆紀家這下要發達了。
紀云蘅對前院之事一概不知,等了許久,見上的鞭痕終于完全消失了,便準備明日一早就去找蘇漪。
只是還沒等,秋娟就又帶人上門來,送上了一套新裁的裳,讓紀云蘅明日換上去前院。
紀云蘅了那新的布料,疑問,“是什麼事呢?”
秋娟眉飛舞,掩不住臉上的喜悅,笑著說:“哎呦大姑娘,你可不知,是天大的好事兒。”
“咱們二公子能耐可真大呀,請了皇太孫明日來宅中作客呢!”
第18章
皇太孫要去紀宅做客的消息就像是被裝上了翅膀,乘著風一飛,傳遍了泠州。
紀昱一個八品小,便是扔在署里也是個極其不起眼的存在,也就紀家人維持著自己的臉面,走到外頭將紀昱喊作老爺,實則他在署里就是個打雜的。
泠州從來都沒有紀昱這號人,直到皇太孫跟著天子蒞臨這山水地,在泠州里游玩兩圈,邊帶了個名紀遠的年,眾人一調查,才知他是紀昱的嫡子。
誰也不知道這區區八品的兒子怎麼就得了皇太孫的青眼,平日里是賞花,是聽曲,都將他領著。
現在竟是要去紀家作客。
眾人皆知,自從許君赫來到泠州之后,可從未踏進過任何一個員的宅子,給他遞請帖的人排著長隊,卻沒有一封邀帖得到回應。
如今答應去紀家,是極其讓人驚訝的事兒。
紀昱也深表贊同,兒子將這天大的好消息帶回來的時候,他差點高興得暈過去,在正堂又是拍手又是笑,直言是紀家祖宗保佑。
表面上說是皇太孫簡簡單單來紀宅吃頓飯,實則各路八方的權貴聽到消息后,必定打聽著風向與紀家結,單單是紀遠跟著許君赫后玩了半個月,送到紀家的寶貝都快堆不下了,只等許君赫一來,怕是明日紀昱就會被上頭重用提職。
再者,眾人都知一開始就是皇太孫被紀遠上掛著的穗子給吸引住了目,而今親自來紀宅,紀家主母定是要領著孩子們一同迎貴客。
皇太孫今年剛及弱冠,既未娶妻,邊也無妾室,看上哪家的姑娘,也不過一句話的事。
儲君枕邊的人,哪怕只是個妾室,將來也必是大富大貴的命。
紀昱這樣高不低不就的小,注定要在泠州庸碌無為一生,宅中的兒也自不必說,哪有什麼命能瞧一眼天潢貴胄。
如今這機緣,聞者無不嘆一聲紀家祖墳冒青煙了。
紀昱為了讓人知道,挖空了心思地炫耀,連出門采買的下人們遇上了行人,便是別人不問,他們自己也要跟著說一。
主人家有了榮寵,宅中下人似乎也跟著一并福了,總之說出去臉上有。
就連紀云蘅,也獲得了一件致的。
皇太孫來紀家,紀老爺會帶著全家在門口迎接,便是打斷了爬著過去也不能缺席,而作為嫡長的紀云蘅,就算再不寵,也是要出席的。
王惠應是覺得萬萬不能讓皇太孫覺得老爺苛待發妻留下的嫡,裳首飾也都得是跟紀盈盈相差不遠的,只是時間有些,沒有時間給紀云蘅裁新了,便從紀盈盈那里取了裳來。
紀盈盈正是長個的年紀,所以每回做裳王惠都會給多做兩件大一些的。
紀云蘅比高半個頭,段纖細,紀盈盈的裳取來穿著也大差不差。
為了此事紀盈盈還鬧了一場,那都是喜歡的新,哪一件都不舍得給紀云蘅,王惠哄了好久才松口答應。
有著紀盈盈強烈的喜好,極為艷麗,一的寶藍恍若孔雀尾羽,一照便十分亮眼,穿在紀云蘅上竟是將襯得如雪一樣白。
下人將長發半綰,墨黑的長發鋪了滿背,戴上兩銀蝶釵。
黛未施,紀云蘅的臉上便只有黑的眉眼和雪,瓣一點紅則是面上唯一的。
王惠是下了心思的,讓秋娟帶來的人仔細著打扮,這一番折騰下來,紀云蘅雖然沒有富貴華麗之,卻也素雅清新。
比之紀盈盈的花枝招展是差了點,但也不顯得老爺苛待嫡長。
一大早,紀云蘅就被帶去了前院的廂房。
進門時就聽見里面一片歡聲笑語,熱鬧至極,下人沒有通報紀云蘅的到來。
這樣的無視早已習慣,繞過屏風進去,就看見廂房里坐滿了人。
除卻王惠之外,紀昱有四個妾室,誕下的兒統共七個,其中紀云蘅是發妻裴韻明所生,紀遠和紀盈盈則是王惠所出,再往下的孩子便是妾室所出,最小的也才四歲。
今日迎貴客,所有孩子都齊聚廂房,王惠坐在正中央,邊的妯娌將圍住,紀遠與紀盈盈則并肩坐在對面。
就好像過年一樣,人人都穿得富麗,尤其是紀盈盈,也不知是如何特意打扮過,雖說十五歲的眉眼仍滿是稚氣,但是被黛眉紅妝點過后,乍一看竟也是麗的。
王惠就像達顯貴家的富太太,腕子上串著種水上好的玉鐲,耳朵掛著白滾滾的珍珠,捂著笑時便輕輕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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