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蘅略一點頭,道:“除卻那姓趙的之外,還與我說了張家第三子和王家獨子……”
泠州姓張姓王的數不勝數,蘇漪也沒管說的是誰,一概否決,“王惠那廝說的你不必理會,想也知道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婚姻大事不可兒戲,這盲婚啞嫁的會害了你一輩子,你一定要親自瞧一瞧,那男人對不對你的眼,合不合你的緣,這些至關重要。你別怕,姨母一定會給你做主。”
蘇漪開酒樓許多年,能將漣漪樓做到如此紅火,手中的人脈自是不,尤其與泠州的商戶們來往親。加上前段時間漣漪樓接待了皇太孫的消息傳出去,眼下許多商戶都主向示好,遞上誠意。
蘇老板當下在泠州,也是炙手可熱的人。
“前幾日杜家送了邀帖給我,邀我去參加三日后的花船節,我正想帶你去玩呢。”蘇漪道:“聽說杜員外的嫡子赴京趕考落榜了,月前剛回來,杜家便有意先給他家,這次花船廣邀泠州年輕男,怕也是有擇親之意,正好你也去瞧一瞧,若是瞧對眼了,我就親自登門給你說去。”
杜家世代從商,是泠州有名的大富豪,比木材趙富裕太多,若是杜家親自上門提親,紀家那些黑心的,豈能有異議?
就算王惠不樂意,紀老爺也必定是歡喜的。
“沒考中功名也不要,這世間并非只有仕途一路可走,聽說那杜員外之子子文雅,閑來癡迷詩詞歌賦,也不去什麼風月之地,聽著是好兒郎……”
蘇漪仍在碎碎地念著,紀云蘅卻聽得出神。
耳朵里不斷灌進去“夫婿”“男人”等詞,的思緒不斷變換,頻頻想起夢中那個坐在滿樹金花中,穿得像財神爺的年,忽而問道:“姨母,前日你招待的那些貴客里,是不是有個姓李的人。”
蘇漪一下頓住,眸一變,有幾分張,“當時的名單上的確有個姓李的公子,他父親在京科考多年,也就這今年才回的泠州,你……你瞧上他了?”
紀云蘅微微搖頭,還沒有回答,蘇漪就已經慌起來。
“這李公子的祖父當年是進士出,雖然他爹考了許多年都不中,但他兩個大伯都在朝為,他也是宦子弟。非咱們佑佑不好,只是他們宦之家大多都傲慢,瞧不起尋常百姓,你份和境又特殊,實在招惹不得那些家子弟。”
蘇漪并沒有將話說得很明白,實則紀云蘅這樣的出,外祖父又曾是泠州的大貪,沒有任何宦世家能瞧得上,就算生得貌,跟了那些家子弟也不過是個隨時可以舍棄的外室。
紀云蘅絕不能予人做妾。
“不可不可,絕對不可。”蘇漪連聲道了幾遍,抓著紀云蘅的手道:“千萬別靠近那些人,看見了遇上了也要躲得遠遠的,萬萬不能與他們有牽扯。”
“做朋友也不行嗎?”
“不行。”蘇漪無比堅定,認真道:“男之間何來朋友一說,靠近你的男人大多都是貪圖你的貌,絕無好心。”
紀云蘅點點頭,見蘇姨母盯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如此張害怕的樣子,便沒將許君赫闖小院的事說出。
自然是聽話的,想著下回那人再來,就將人拒之門外趕走便好。
蘇姨母為了的事已經很累了,看起來憔悴至極,還是不讓徒增煩憂了。
紀云蘅的人實在太,所以紀云蘅無比珍惜。
不想讓自己為拖累。
第14章
蘇漪在房中與紀云蘅說了許久的話,然后跟掌柜的伙計代了一番,帶著紀云蘅出了酒樓。
說三日后的花船節定然非常熱鬧,屆時姑娘們都花枝招展,紀云蘅也不能埋沒于人群中,于是帶著買簪花去。
時間迫,再裁新已經是來不及,蘇漪去了店給挑選,再讓繡娘對著的尺寸改。
再去給買了些金銀頭面,不是什麼奢華之,但勝在巧麗,也適合紀云蘅。
自從那金簪被紀盈盈搶走后,紀云蘅就不再收蘇漪所送的貴重首飾了。
雖然那年來漣漪樓說起此事時并沒有哭,臉上也沒有什麼難過的表,但蘇漪知道,那件事著實是讓孩子傷到心了,以至于后來再也不往頭上手上戴什麼玉石首飾。
蘇漪難得再次能給買這些玩意兒,自然買了個盡心,手里的銀子如流水一般給出去,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多。
紀云蘅走得雙酸痛發,也不忍掃的興致,乖乖地跟在后任由將上的銀錢全部花,這才坐著蘇漪的馬車回了家。
買的東西紀云蘅并沒有帶回來,全部放在蘇漪那里,三日后去找時再換上。
趕回家時正是正午,六送來的飯雖然可口盛,但由于天氣實在太熱了,紀云蘅只喝一口湯,上都要出兩層汗,最后也沒吃多。
飯后躺在床榻上一不,即便如此仍舊熱出一汗,閉著眼睛迷迷糊糊時,恍然想起許君赫站在門外說搭一條水簾,夏天就不熱了。
搖著扇子,想象屋子的檐下已經搭上了水簾,暑氣的風經過冰涼的井水一濾,送進來的風都是涼快的。
似乎真有點用,熱意有幾分消退。
夏天雖然炎熱漫長,但相比于冬日,紀云蘅更喜歡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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