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璉稍頓,狹長眸輕輕瞇起:“怎麼?”
明婳得將整張臉都埋他懷里:“這…這還在外頭,宮人們還在。”
雖然站的遠遠地,但若是往他們這邊瞧,還是一眼能瞧出是在做什麼。
裴璉垂眸,看著牢牢在懷中的小姑娘。
月之下,雪妙,弱骨纖形,一張臉紅得仿佛能滴出。
這樣害,卻又那樣大膽地與他說想要留宿……
裴璉頭顱微低,薄過的額發:“來時可沐浴了?”
明婳愣了下,待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腦袋埋得更低:“還沒,我想著用過膳再……啊!”
子陡然騰空,驚呼著,下意識抱了男人窄勁的腰。
“子玉哥哥?”
“嗯。”
裴璉抱著大步往外走。
明婳張又迷茫:“我們這是去哪?”
裴璉:“后殿湯池。”
明婳:“……!?”
這、這是要一起沐浴的意思麼?
驚愕到不敢相信。
裴璉面無波瀾,抱著大步往后殿而去。
守在外側的宮人們見狀,紛紛自覺地低下頭,不敢多看。
直到那兩道影走遠了,仍在震驚中的采月抬起頭:“這這這這!”
福慶也難掩驚愕,太子妃到底做了什麼,竟能勾得一向最重規矩的太子殿下破了功,這眾目睽睽之下就抱去湯池了?
-
又是一夜旖旎近天明。
明婳累得不輕,迷迷糊糊間還變了個夢。
夢里了條白面片,先是被來去,渾都得綿無力了,再被丟進沸水鍋里,翻來覆去,從里到外煮得筋骨都散了,在熱水里掙扎著喊:“不行了不行了,再不撈起來就要化了。”
化了的面片就不是面片,要面片粥了。
好不容易那雙手終于把撈了出來,整個黏膩非常,熱乎乎,趴趴,再無半點掙扎的氣力,只能委屈地哭:“哪有你這樣煮面的,都快煮化了,我面生好苦啊,如何就跟了這麼個廚子……”
偏偏那廚子不但把握不住火候,還是個啞。
任怎麼哭,他也不出聲。
明婳快要氣死了,便一直哭一直哭:“你個笨廚子,壞廚子……”
“主子?”
“主子,您醒醒……”
“主子!!”
明婳陡然驚醒,眼角還有潤淚痕。
淚意朦朧看著陌生的深青幔帳,眨了眨眼,這是哪?好老氣的幔帳,和爹爹的品味一樣。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魘著了麼?”
床畔悉的溫嗓音拉回明婳的思緒,偏過臉,就看到采月跪坐在腳踏旁,正滿臉擔憂著。
明婳困:“采月,這是哪?”
“這是太子的寢殿啊。”采月憂心忡忡探出手:“主子,您別嚇奴婢。”
明婳愣了兩息,關于昨夜的記憶也如水般涌上腦海。
昨夜被太子抱去了湯池,再之后裳褪盡,相,自是難自,該做的都做了。
但湯池里又不似前夜在床上,整個人熱得厲害,腦袋也暈得厲害,不一會兒就沒了力氣,整個人就像個面人似的,由著他任意施為,連抬手的力氣都使不上。
除了熱,就是暈。
到最后也不知是累得沒力氣,還是哭到沒力氣,總之就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便是現在。
明婳捂著仍有些昏沉沉的腦袋,黛眉輕蹙:“我怎麼會在這?昨晚……昨晚怎麼回事?”
采月道:“主子都不記得了麼?”
湯池里的一切難以啟齒,明婳窘道:“記不太清了……”
采月便將知道的都說了:“昨夜太子將您抱去了湯池,約莫兩個時辰后,才將您抱回寢殿。太子殿下卯時便洗漱上朝去了,特地吩咐奴婢們別攪擾您,讓您好生歇息。”
兩個時辰麼。
明婳睜大了眼瞳,他們竟然在湯池里待了兩個時辰!
難怪暈得厲害,這能不暈麼。
“主子,您方才是夢到什麼了,一直哭著說不要。”采月滿眼關懷。
明婳:“………”
好像明白為何會做那樣的夢了。
昨夜湯池里,可不就像一條面片,翻來疊去,毫無抵抗之力。
“我沒事……”
將半張臉掩在被子里,只覺無見人。
采月見這紅臉的模樣,也明白什麼般,輕咳一聲:“已過午時了,主子可要起?”
明婳想起來,可稍稍一起,上就力般,又跌了回去。
“不行,好累……”道:“使不上力氣。”
昨日早上雖也累,卻沒這麼累。
這一回好像整個人被掏空般,明婳覺得和夢中那條煮廢了的面片無異了,只得窘迫地看向采月:“你扶我一把?”
采月應諾,挽起半邊幔帳,當明帳,不倒吸口涼氣。
只見那一雪,淺痕疊深痕,斑駁不一,很是駭人。
采月心疼得幾乎要掉淚:“怎的弄這樣?”
明婳是趴著的,看不清背上的況,但想到昨夜的況,也有些納悶:“昨夜總覺得熱得厲害,子里似有火在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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