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嚴教授出去,木門緩緩關上,江煙又在窗子前站了一會兒,直到覺得有些冷才重新把窗戶關上,轉回去坐到床邊。
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裡面居然已經孕育了一個小小的生命。
還記得那天在國,當選擇和嚴教授一起離開的那一刻,是真的想要重新開始好好生活,但是這個計劃里只有自己,現在卻有了一個小意外。
嚴教授將帶到了自己工作的城市,他在這邊的一所知名大學任教,本來是要將介紹進自己曾經實習過的醫院,但是現在卻查出了懷孕,江煙因為之前做過一次流產所以胎像不是很穩,無奈之下只能先來到現在這個小鎮養胎。
江煙在這裡住了下來,找到一家家庭餐館做收銀,平時嚴教授只有在周末的時候會一天時間過來看看,順便幫帶一些生活用品。
江煙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但依然會每天去上班,小鎮上的人不多,工作也很輕鬆,一般到下午的時候店裡就沒什麼人了,江煙便拿出幾本準媽媽的讀來看。
門上掛的風鈴叮噹作響。
抬頭看向門口,「歡迎臨。」
門口站著一個背著畫板的男人,男人在聽到聲音後轉過,兩人的臉上都是驚訝,男人率先反應過來,「江煙妹妹?是你嗎?」
「楚帆哥哥?」開始還有點不敢認,結果林楚帆直接走過來拉起了的手,「真的是你,江煙妹妹你怎麼會在這?」
江煙很久沒有遇到過以前的人了,當下也高興的很,林楚帆把從收銀臺後面拉出來,的肚子也暴了出來。
在看到肚子的時候,男人臉上的欣喜慢慢消失,「江煙妹妹,你這......」
江煙現在對於這種問題已經完全不迴避了,一說到孩子,的上好似散發著母的輝,抬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說,「他快出生了。」
在後來的聊天里,江煙只是簡單提了提自己在國的事,林楚帆聽到的話里前後對孩子父親都沒有幾句,大概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江煙說完自己便問他,「楚帆哥哥怎麼會在這裡?」
林楚帆敲了敲他放在一邊的畫板,「聽說這邊冬天景不錯,我來這邊採風,估計要停留一段的時間,正好陪陪你。」
林楚帆在這邊住了下來,每天坐在餐廳外面畫畫,江煙偶爾會走過去看看,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很快到了江煙臨產的日子。
是凌晨被送進產房的,生產過程不是很順利,但好在母子平安。
林楚帆一直在門口守著,醫生抱著孩子先出來的時候自然以為他是孩子父親,將孩子抱給他看了一眼,他在看到孩子那一瞬間,突然覺得很奇妙。
這麼小小一個東西,居然是從江煙上掉下來的。這一刻,他突然就有了父親的覺,儘管這個孩子的父親不是他。
......
陸建南死在了賭桌上。
當陸景琛把這個消息告訴傅寒川的時候,他並沒有驚訝,似乎是早就想到了有這一天。
而陸景庭那邊也已經被他們聯手搞到了快要瘋癲,陸景庭一直想要東山再起,可是從勞斯先生那件事之後傅氏集團就開始了對他的全面打。
就算有再多的資金也抵擋不住傅寒川和蘇轍晗的聯手,只要是他看上的項目或者地皮,第二天就會變傅氏的。
或許是看出了他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他背後那人在看到接連的失敗之後就斷了陸景庭的資金鏈。
沒有錢的陸景庭什麼都做不了,這一次他徹底翻不了,陸氏也早就已經不是他的天下,無奈之下陸景庭只能變賣了所有的資產,籌到了最後的一筆錢,然後買了一張出國的機票想要躲一段時間再伺機而。
陸建南的葬禮辦的倉促,他的母親也早已不知下落,但是在剛踏上異國他鄉的土地的時候,他就被查出得了絕癥。
他看著手裡那一份病歷通知,苦的笑了,原來家破人亡就是他的報應。
還想什麼東山再起捲土重來,他現在已經是個半死不活的人了,這時候他才終於明白,只有活著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看著巨額的治療費用,他第一次生出了退意。
陸景庭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里整整兩天不吃不喝,在出來的時候看起來老了好幾歲,但是他的眼睛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有神,在接下來的生命里,他只想最後的時。
陸景庭放棄了治療,用上的錢開始遊走四方,在他將上的錢快花的時候到了一個小鎮,他看著這裡麗的風景,打算在這裡度過自己最後的時。
江煙在醫院住了一周左右就辦了出院回家,林楚帆租了輛車來接,回去的路上他們看到路邊躺了個人。
因為江煙不太方便,所以是林楚帆下車過去查看,當他把地上那個人翻過來的時候,江煙猛然發現那個人居然是陸景庭。
林楚帆看到表不對,連忙走過去問,「不舒服嗎?」
江煙抖著聲音搖頭,說,「我認識他。」
他們最終還是把陸景庭帶了回去。
雖然江煙曾經對他恨之骨,但是現在真的看到他快要死的時候,卻始終狠不下心。
陸景庭醒過來的時候不敢相信居然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江煙,在他最後的生命力,是當初那個被他傷害至深的孩再次向他出了援手。
江煙想要幫他治病,但是陸景庭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也不想再給添麻煩,所以拒絕了去醫院。
但他始終沒熬過第二個月,在某一天晚上,陸景庭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江煙幫他辦了一個簡單的葬禮,出席的人只有和林楚帆兩個人,回去幫他收拾房間的時候,江煙看到了陸景庭枕頭底下著的一張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在最後的日子裡,謝謝你給過的溫暖。」
看著那張字條,眼裡含著淚低頭笑了。
陸景庭的事讓明白了許多,給孩子起名江晨曦,因為孩子是在凌晨出生的,希他以後能像日出的朝一樣,永遠充滿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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