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糕點是羅氏讓花給朱氏的,朱氏象徵的客套了一句就接過手。
恰好此時羅氏又笑瞇瞇的說了句核桃糕是昨天花的師傅孟先生送的,花捨不得吃專門留來孝敬他們。
朱氏怔了怔,頓時覺東西燙手,臉緋紅,而羅家幾個婦人又紛紛誇花,說是有口好吃的都捨不得吃,惦記著孝順養長大的和爹娘。
朱氏越聽越無地自容,周氏非但沒關心過生病的花,反倒是磋磨花的事都為人們所知曉,而做爹娘的人還不如花的師傅。
其實花一點兒都不喜歡立孝順的人設,只因知曉婆母和舅母們在酸朱氏,所以才裝作沒聽見。
待們離開后,花和羅氏也去地里轉了一圈,跟親友打個招呼,方便他們問候又不耽擱活計,如此一來就沒什麼人往家裡跑。
花此去順便看看開荒的況,荒地沒翻的剩得不多,花計劃把漚好的料弄去撒撒一層在土裡,然後再翻一次地,以便改善荒地土質。
當花說出這個想法時,徐和順非常猶豫,言說開墾了一百多畝荒地,家裡原有的料和漚制的新加起來也沒多。
他認為現在就把料撒地里浪費,擔心真正播種和該追時的料不夠用,他想把料留到播種時用,那樣能讓秧苗立即益才不浪費。
花堅持道:「料有一兩年的力,沒幾天就要過年了,開年後接著就準備春耕,現在放地里去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土質,效果跟以後用差不多。
漚的原料會源源不斷的送來,我們先把漚制好的料撒出去,另外那些坑的料差不多也好了,算起來量也不,不用堆在家裡還沒位置放。
我琢磨著爹空帶人直接去荒地那邊挖坑治,以後直接把原料送去那兒,用料時也方便,我大概估算了下料夠用。」
老兩口齊齊搖頭,徐和順就道:「荒地離家太遠,不方便照料,去那兒漚肯定要被人,還是在家門口弄才放心。」
別說漚制好的料,原材料那邊都會被,漚的方法告訴大家了,他們只是沒多原料,東西不在眼皮子底下,不被才怪。
羅氏想了想就道:「料,你要用就先用吧,請人撒料再次翻地得讓親戚們來幫忙,我怕外人使壞心眼兒。」
荒地離家遠,外人可能把料往他們自個兒家背或是半途藏什麼地方以後背回家也不一定。
花認同的點點頭,「爹娘做主就行。」
漚肯定要去荒地那邊,現在不著急勸他們,開年之後在那邊修作坊,有人盯著了,他們就不會再擔心料被。
徐和順是行派,同意花的提議之後就去找信得過的親戚,第二天就開始撒料二次翻地。
徐和順知道花們要修作坊,特地請了風水先生來看地基,當時劃了一大片地出來,楊里正記下了,然後徐文宣又和他去衙門辦手續。
年末衙門裡的吏也比較忙,徐文宣辦好手續回來已是下午,他跟花說辦事的形時提了句覺有人跟蹤。
花立時想起上次那幾個人,便跟他說了他們大致的相貌,徐文宣回想了下,「不像,你也發現有人跟著我們?」
花嗯了一聲,道:「就跟爹娘一起辦年貨那天,我是發現有幾個賊眉鼠眼的人好像是跟著我們,後來人又不見了,我就沒跟你們說。」
徐文宣著下,仰頭四十五度默想,「今天也是,覺那個人是在看我,一直跟到府門口,我以為他是趙家派來的人,結果他在告示牌那兒站一會兒又走了。
我辦完事出來,在縣衙門外四周看了看卻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回來的路上也沒發生什麼事,興許是我們多疑了,人家沒跟蹤我們,只是正好同路,我們打量人家,他們也盯著我們看。」
花莞爾,玩笑道:「或許是因為你我長得太俊俏,所以引人注目。」
有時候的確會發生那種況,路上兩個不相識的人,你在看他,他正好也在看你。
徐文宣聞言乾咳兩聲,表示無語。
……
趙家祠堂隔壁就是賞罰堂——是趙家這一脈發家老祖宗留下來的名字,原最初的賞罰堂趙家老祖宗獎賞與懲罰手下弟兄的地方,發展到現在了趙家專門懲罰人的地方。
賞罰堂寬敞空曠,沒有多餘的陳設,迎門對進去正中間靠牆的位置有一把超大的椅,上面鋪了一張虎皮,趙十六正坐在上面翹著二郎抖啊抖,眼神迷離的盯著門口。
他就是想收拾一下不自量力的徐家人,犯得著又派人押他來賞罰堂麼。
趙十六正在心裡吐槽他爹趙德福慫,外邊響起焦急又抑的聲音,「爺,老爺往這邊來了。」
聽到外面放哨的小廝報信,趙十六蹭一下起,忙不迭蹬蹬蹬跑去靠祠堂那面牆下的團上跪著,跪得直的。
院里的小廝聽到他應聲后立馬貓著腰跑出敬老院——此平日里不許下人踏足,但只要做主子在裡面且能買通看守敬老院的管事,他的小廝稍作停留便不問題。
趙十六跪著等啊等,聽到外面的家僕在問老爺好,他立時又把彎著的腰背直。
圓滾滾的趙德福背著一隻手走進院子,著凸起的大肚子去到賞罰堂,站在門口看見趙十六雙手撐在膝蓋上,表示對他的跪姿很不滿意。
趙十六立即把手從膝蓋上挪開,眼的道:「爹,我已經跪了一個時辰,能不能起了?」
趙德福掃了眼皺且被拉歪了飛起一腳的虎皮,拿出背著的那隻手,手上握著發亮的戒尺擺了下。
「跪一個時辰了?」
趙十六怯怯的看著經常與他親近的戒尺,遲疑片刻才道:「是的爹,兒子知道錯了。」
趙德福走過去,高舉戒尺往他背上打去,「你知道哪兒錯了?當老子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