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為了轉移話題隨口問了句，原以為此地識字的人不多，書又不冊所以賺不了多錢，也就沒關注。

畢竟寫書的初衷不是為了賺錢。

「畢竟我也不是魔鬼，怎麼會你現在寫書，只是給你提個醒兒，我被架火上烤著了，你病好了得抓。」柳明軒的神突然正經起來，說完話鋒一轉，「哼哼，你猜我怎麼賣的？」

花歪著頭擺手，「我頭暈，不猜。」

「嘖嘖嘖，我怎麼有種覺你是裝的呢？」

「你那是錯覺，不說算了，反正我也不太想知道。」柳明軒得意洋洋的模樣分明是很想說，偏偏又吊人胃口，花不信他能忍得住。

柳明軒在花面前還是了點，拉拉的說起來。

「你的書不冊，只能單章賣，起初刊印一章的紙黏一份，那時我還沒出門道，看書的人不多，姑且就那麼辦，能賺一文算一文。

隨著字數的增加，喜歡《寶黛傳》的男男越來越多，有人還跑我家來要手稿，那我就得轉心思了呀，準備認真賺錢的事。

之前刊印得實誠，每一頁刊印得滿滿，我改良之後就每頁留出二指多寬的空白，如此一來，每一章用的紙張多謝，單憑紙錢都能多賺兩厘半錢，積多也是有一筆數算的。

留出那麼多空白后，我就不用漿糊粘而在紙業固定的位置鑽孔、加固，再用鮮亮的線編織小繩把每一章串起來且留有活扣用以連接下一章。」

柳明軒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通還沒講完，花在他換氣之時慨了句，「你倒是算得，虧得你力充沛，做那麼細緻的活兒，花的人力本不吧？」

「我家除了銀子當屬人最多，能讓外人乾的活都分派出去，要的環節讓我娘帶著心腹做以防給我書稿泄出去。

我做得越緻就賣得越貴，而且我把之前刊印過的那部分容從新按現在的標準刊印發賣，那些要裝訂冊的人就得再買一次，那才能與後面的章節匹配，我用的紙張前後大小可不一樣。

反正那些買得起的人都不差些許小錢，我還用爹的門路送去府城賣，效果比縣裡更明顯，要不是有人借閱和抄錄會賺得更多。」

花咋舌，興許傳了他爹的華，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那是避免不了的事，等我完全恢復之後時間多弄些出來方便你安排，年後還有很多事要做，那才是我們的大事。」

柳明軒吸了下鼻子，有竹的道：「賣話本的路子安排好了，只要有書稿，我娘就能搞定，我們依然五五分賬。」

「我沒問題。」沒出多大力，五五分已經佔了他的便宜。

「大事我心裡有數，清楚得很，你昏睡的幾天，我已經把拿回來的東西都送到各家去了，而且收到很多人的定金。

老頭子還妄想買斷我們的玻璃製品，我怎會答應他那個商，反倒從他那裡套了五百兩銀票，總的算起來修作坊、買材料制模和找人的本應該差不多了。

對了，你一定記得去把修作坊的土地批下來，元宵節之後，我帶人來正式工。」

「我辦事你放心，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回家，到時候去跟里正說一聲再讓文宣同他去衙門辦手續。」

修作坊能增加村民的收，楊里正那兒再送點禮，他辦事就跑得快，最好在吏放假之前辦妥。

赤國的員過年只放七天假，正月前幾天要走親訪友，年前放得比較晚，應該來得及。

這時，丫鬟提著食盒回來，花準備下床，柳明軒阻攔，言說床上偎著暖和些，又把茶幾放上去，丫鬟從三層食盒裡取菜一個接一個往上擺，他給花遞碗筷。

「你慢慢吃著，有事就吩咐小蓮去辦。」柳明軒指了指丫鬟，接著道：「我得去府城辦事，在藥房又存了一百兩，你的葯錢應該足夠，你給我早點好起來。」

「行，你先忙。」

柳明軒又存一百兩，說明之前那一百兩已經或將要用完，這幾天吃的什麼葯，覺比金子還貴。

花飯吃到一半，孟先生到了門口，「丫頭終於捨得醒了？」

「師傅，雲叔。」花咽下食，放下碗筷跟他們打招呼，丫鬟立馬跟他們端椅子和凳子安放在床前火盆邊上。

孟先生邁進門檻，邊走邊道：「上午聽說你醒了，我和你雲叔趕過來，你又睡著了，現在覺怎麼樣？」

「我好多了，這是第二碗飯呢。」

孟先生欣的點頭，「那就好，趕吃吧，待會兒菜涼了，我們給你買了些核桃糕，可以當零兒吃。」

「謝謝師傅，雲叔。」

丫鬟幫忙把椅子挪出以便孟先生落座，而後又接過傅雲手裡的糕點，心想花一時半會兒不會吃，便放在靠窗的高腳幾上。

花吃了飯幫著丫鬟一起把碗筷收進食盒，然後下床與孟先生們坐一起烤火，分明穿得很多，但孟先生覺得冷，要披上他的狐裘披風。

「師傅，我真的不冷。」

孟先生立著眼睛瞪，花認慫，仍堅持把披風還給他，道：「我幾天沒洗澡，滿的藥味兒，你怕我冷，那我裹被子總行了吧？」

「哼，我又不嫌棄你。」

花笑瞇瞇的道：「我是心疼雲叔，您的狐裘難洗呀。」

傅雲抿笑，「整個冬天也沒洗上幾回。」

不一會兒丫鬟又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進來，說是涼了好一會兒，不燙，叮囑趁熱喝，花端起葯碗，著鼻子咕嚕咕嚕一口悶。

喝完吐著舌頭，「呀呀，苦死我啦。」

丫鬟立即遞了杯白水過來，聲說，「姑娘，喝口溫水漱漱口就不苦了。」

花對丫鬟表示謝，心想不需要專人照顧，晚點家裡肯定會有人來，於是讓丫鬟去極品軒還了食盒直接回金玉苑。

孟先生覺著花氣神還不錯提議花去他家養病，至比在藥房寬敞且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