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偌大宴席，忽然變得落針可聞。

一眾牧府高層臉凝重，牧駿更是聽得頭皮發麻。

「去找，快出去找！」

有一牧府高層出聲。

管家聞言，連忙應下，飛快離去。

「陸峰主，凡兒之事，還您莫怪。」

短短一會的功夫，牧駿額頭上已滿是豆大的汗珠。

「他也是無心之事，不是有意要不給您面子，還您別介意。」

其他牧府高層也都跟著張起來。

若是就此失去了一個讓牧府後輩元峰的機會，那可真是.....

「牧府主不必如此張。」

陸長之搖頭笑道：

「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不知先前牧府主所說的，這牧凡資質較差，是何意？」

聽到陸長之的詢問，牧駿微微鬆了一口氣。

好像不是很生氣的樣子。

那就還有餘地。

當下，他連忙道：

「牧凡他不像他的兩位兄長，只有黃級上品的資質，而且在修行方面，腦子也不是那麼的夠用，很多東西都理解不了，導致這麼多年來，修行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他什麼年紀，是何境界？」

「已是二十一歲，但卻剛剛到聚氣境。」牧駿說道，頓了頓，又解釋道：

「他大概是自知沒有機會，這才不願前來，怕丟了牧府的面，還陸峰主莫怪。」

「剛聚氣境嗎？」

陸長之心中嘖嘖稱奇。

黃級資質，聚氣境修為。

這牧凡，能藏啊！

「牧府主不必擔心，本座不會怪他。」

陸長之開口，目在牧駿上停留片刻，道：

「常言道，虎父無犬子，這牧凡為你的兒子，竟會如此之差，本座倒更好奇了。」

「就先等他前來吧。」

聽著「虎父無犬子」，牧駿的神多有些不自然。

但這小子，真的是自己人所生......

這時，有另一位牧家高層出聲道：

「陸峰主，牧凡這孩子每次出去，別人都很難找到，只怕.....」

陸長之聞言，心中招呼一聲系統。

果然，牧凡甚至不在當前探查範圍。

「既然如此，那我就親自出去找找。」

說著，陸長之站起來，向牧駿道：

「可有什麼帶有牧凡氣息之？」

「陸峰主，用不著您大.....」牧駿正打算勸，但看到陸長之的神，還是取出一來。

徐坤見狀，也起跟上。

.......

「長之，莫非你是看上了這個牧凡？」

路上，徐坤出聲問道。

陸長之點點頭。

「可他的天賦，方才牧府主都已經說了。」徐坤提醒道。

「修行不能只看天賦與資質。」陸長之搖頭道：

「這牧凡，擔心給牧家丟人，乾脆直接不來，這不就是顧全大局？」

「知道很可能會拂了五象宗面子，卻還是選擇不來，這豈不是勇氣力？」

「其他人，無論天賦強弱，而獨他做出如此，這何嘗不是個？」

「嘶——」

徐坤輕吸一口氣，不可思議的看著顧玄。

這麼一分析。

好像.....

還有道理？！

「那我代你尋找一下。」

徐坤拿過帶有牧凡氣息的件，旋即閉目。

清晰可的，浩瀚如煙的神念展開，向四周擴展出去。

良久，徐坤眉頭微皺，睜開眼來。

「不可能啊？」

「難道這牧凡，連夜出城跑了？」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傳來：

「已發現牧凡所在。」

聲音落下，芒顯現，指引方向。

陸長之哈哈一笑，道：

「跟我來。」

隨後，兩人一番趕路。

最後，來到一坊市中。

此時，夜幕降臨，正是生意紅火之時。

街道之上，人來人往。

顧玄目落在一酒館二層上。

正有一道年影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端著酒杯，看著風景。

正是那牧凡。

「閣下好雅興。」

顧玄上前，坐到牧凡對面。

牧凡轉頭看來，神略帶幾分懶散，在看到顧辰時，怔了片刻，隨後又看了眼徐坤，有意外一閃而過。

徐坤眼中同樣有些意外。

眼前這個年，無論是資質還是境界，都與牧駿所說一致。

唯獨氣息不同。

「我不喜吵鬧，兩位不妨換個位置？」

牧凡開口，聲音略顯幾分懶散。

而其心中，卻有些不太平靜。

他的系統能看到別人的真實份。

眼前這兩人，都是五象宗的峰主。

應該就是今天前去牧家那兩人。

可為何會出現在自己這裡？

不應該啊。

自己明明已經藉助了系統，改變了氣息與面容。

難道對方發現自己真正的份了？

沒來由啊。

「換位置就不必了。」

陸長之開口，道：

「我們前來，正是為你而來。」

「見你氣質不凡，命數獨特，特來問你，可願去其他地方發展？」

牧凡深深看了一眼陸長之，忽然問道：

「我有個問題。」

「什麼？」

「你是怎麼發現我份的？告訴我，我下次改正。」

陸長之聞言，不一笑：

「那我們就不打啞謎了。」

「牧凡，你可願意元峰？」

直接開門見山。

牧凡聞言，笑了笑，道：

「說實話，剛看到你，我很意外。」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他的系統所展現出來的信息中，陸長之的境界並不高，不過只是道臺境。

資質等方面也沒有什麼獨特的。

但在一些琴棋書畫等方面，卻顯示有著極高的造詣。

養鳥釣魚，培花育草......

倒是與自己是同道中人。

「但元峰的事，還是算了。」牧凡隨後搖了搖頭。

「說說你的理由。」

陸長之笑了笑，問道。

徐坤也看了過來。

他也好奇，牧凡為何會拒絕這樣的邀請。

對於尋常人而言，能五象宗這樣的大宗門，絕對是天大的機會。

「很簡單。」牧凡飲了一口酒，悠悠道：

「因為我懶。」

「可是這也是個機會。」徐峰忍不住說道。

牧凡忽然笑了笑。

「世人皆只看到機會與名聲，為之勞一生，殊不知人的慾向來都是無窮的，追求的越多，只會讓你越想追求，最終陷其中。」

「那鮮亮麗的背後，那名聲之下，不知又有多事需要去承擔。」

「我懶，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懶得追求，懶得承擔，五象宗的確是個機會，但對我而言，並不重要。」

「所以，今日只怕兩位要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