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之上,這也為了一景。許多不知的人,看著大早上竟然有人被五城兵馬司的兵給保護著向皇城方向趕去,都在猜測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這個俊爺到底是何份。
楊晨東本沒有丁點意識到自己犯罪的樣子,走在京師的大街上左顧右盼著,這就是大明的國都呀。他何其有幸,竟然可以親其中,仔細瞻覽。
一行人速度並不是很慢,只是用了半個時辰多點就來到了長安右門外的登聞鼓。
當一面有半人高的大鼓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楊晨東躍馬而下,大步來到鼓前,咚咚咚就是連敲了三下,那鼓聲頓時傳播甚遠,弄得不遠的皇城中也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原本小旗還想看看楊晨東是不是真的敢擊鼓,未曾想,人家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給敲響了,當下他是腳步連退。知道今天終於見到了一個狠人。只是打人者還要鳴冤,這樣的事他倒還是頭一次遇見。
皇宮大殿之上,朝會正在進行著。
兵部尚書鄺野正在彙報著有關福建鄧茂七造反一案。
「啟稟皇上,鄧茂七自稱「剷平王」,已經攻下了福建二十餘縣,多數府府庫被搶,裡面的所有東西被搶掠一空,如今正有向浙江一帶運之意,臣肯定皇上下旨派兵剿匪。」鄺野一臉誠肯的說著。
做為兵部尚書,他最近心並不是很好。原以為不過就是一個泥子罷了,帶些百姓鬧事,只需調集附近的幾個衛所出兵即可。但萬不曾想,接連幾次縣衙突遭襲擊,以至於防線不攻自破,也使得鄧茂七的勢頭越來越大,有了不可阻攔之勢。
鄺野當然不會知道,這正是冷松帶兵所為,他遵循著多搶東西多搶人的思想,借著鄧茂七的名義是接連襲拿下了幾重要縣城,也因此讓兵制定好的防線出了,使得戰火越燒越烈。
「不過是一群愚民罷了,怎會生出這般大的事端?」高高在上,著金龍龍袍英宗朱祁鎮很是不解,一邊說話一邊看向著站在一旁的司禮監王振。
王振察言觀之本事極為出,注意到英宗的目后,便向下問著,「鄺尚書,可是附近衛所出兵不利,從而延誤了戰機嗎?」
「沒有,他們都盡心儘力,無奈賊人勢大,不可抵擋。」鄺野也不因換王振問話而有毫的不敬之意。事實上,在朝堂上,王振替皇上問話的事早就屢見不鮮了,時間一長,大家自然也就習慣了。
鄺野與王振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關係談上不好,也算不得壞,這位司禮監便沒有故意的陷罪之意。再者他也知道,部,朝局不穩為國之大忌,便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起什麼幺蛾子,這便回看向著英宗說道:「皇上,愚民蠱而不信皇威,依咱家之見,應該派重兵圍剿穩定其勢才是。」
「好,即然先生也是這個意思,著派僉都史張楷、寧候陳懋以及梁珤、陳豫等率京軍二萬人,江浙漕運二萬七千人,利用蒙古族、回族組的兵前往鎮。」英宗是很相信王振的,即然先生都這般說,便不在遲疑,當堂就下了聖旨。
「皇上聖明!」眼見英宗決意派軍前往,當下眾臣們都是跪倒在地,一片的歌贊之聲。
按說事到了這一步,英宗就要表示出明君之態,來一聲眾卿平生,便算是皆大歡喜了。事實上,他也正準備這樣去說,但突然間三聲鼓響傳出,便是了朝堂上依然還是清晰可聞。
「這這是登聞鼓!」有見多識廣的老臣,馬上就聽出了這聲音的來歷。
登聞鼓非有重大事不可相敲,這一點大家都知道。所以多年來都不曾聞過鼓聲了,可是今天,突然響起,引得大家都是神一,心中都在想著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不?莫非又有哪裡有造反不?
從臣都是一臉擔心驚慌之措,唯有英宗一臉的喜。他當皇上到現在也有十三年了,朝堂之上什麼樣的事沒有見過。可這登聞鼓響還是頭一次,不由興趣大起,「先生,快著人去看一看,是誰在敲鼓,將其帶上來讓朕瞧瞧。」
皇上發話了,王振不敢不依,當下就給手下一個小太監使了一個眼,隨即就有人飛奔而去。可憐了一眾老臣們,此時還跪在地上,沒有皇旨,不敢起。
登聞鼓前,一眾五城兵馬司外加聞鼓聲而至的錦衛將一青長衫的楊晨東包圍著。
所不同的是,被圍住的楊晨東一臉的輕鬆愜意,時不時還會手去那登聞鼓的邊緣,似乎想看這是什麼材料製的。倒是包圍他的那些士兵,一個個張不已。
胡長寧鎮使正在人群之中。
也是趕的巧,今天他當值。原本注意力放在朝堂之上,因為誰也不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沒準就有不長眼睛的大臣惹怒了皇上,會被給拉出去,那時就要他們錦衛出力,像是這樣的事以前也是常有發生的。
今天倒好,完全反過來了,事沒有發生在皇宮之上,而是之外的登聞鼓前,在一聽到鼓聲響起,他就暗道一聲壞事,帶著幾名手下飛快的趕了過來,這其中就有上一次帶去建寧府的兩名屬下。
此時,這兩人已經認出了楊晨東,一臉的佩服之意,雖然此時不亦說些什麼,可從他們的眼睛中還是能夠看出,他們對於六爺的膽量還是很敬佩的。
楊晨東自然也認出了胡長寧等人,當下心生一計,今天的事註定功勞不會太小,即然是順水人,當然送給對自己充滿善意的是最好了。
「胡大人,下見禮了。」楊晨東想罷腳步向前一移,來到胡長寧面前抱拳拱手。
「楊知事有禮。」胡長寧想不通楊晨東要幹什麼?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闖了禍,想要來套近乎嗎?他剛才可是聽五城兵馬司的那個小旗說了,此子膽大妄為,竟然於大白天公然去了王茍家,行毆打之事。
朝廷早有明文定律,員只有皇權才能制罪,任何人私自手,不管你有何等的理由,那都是要重的。這也就可以說,楊晨東如今已經是犯了,與這樣的人好會有什麼好嗎?
換了旁人,胡長寧一定會義正言辭,本著公事公辦的態度說話,畢竟和一個犯誰願意與其發生什麼關係?
但楊晨東不是旁人,自己兒的心思別人不知道,胡長寧豈會不知。要是讓胡嫣知道,六爺就出現在父親的面前,但父親理都未理,反而公事公辦的將其送到了詔獄之中,怕不知道會有多久不理自己。倘若是如此做的話,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胡長寧心中並不認為楊晨東會做出這等魯莽的事來。兩人曾經接過,此子給他的覺絕對不像是其它年輕人那般的浮躁。
現楊晨東即然主問好,他也就想了解一下事的經過,至能幫的地方手幫上一把便是。就算是看在以故的楊榮老大人面子上,這樣做也是應當的。
「楊知事,你可知道今天犯了大罪。先是毆打朝廷員,接著又擊了登聞鼓,你到底是要做什麼?」兩人走進到一起,胡長寧這就將聲音低一臉不悅的質問著。
「啊呀胡大人,一切都是冤枉呀。」楊晨東一臉喊冤的表,似乎他就是那個害人一般。
「到底是怎麼回事?如實說來。」胡長寧也被這幅表給欺騙了,當然這是他還不了解六爺,等以後接的多了,就會知道此子是什麼樣的人,以後怕在與其一起辦事的時候就多會留些心眼。
「是,不敢欺瞞胡大人,事是這樣的。」楊晨東那一幅老實人的模樣,看著就先讓人同上了三分。
「下是昨天來到的京師,直接去了城南十五裡外的楊家莊。一莊中,顧不得車馬勞頓,當下就先去了莊園,看到了一大吉之事,心下便再也忍不住想要報知皇上與朝廷知曉。只因城門已經關閉,不得其法,這才不得不留在莊中,以待天明。如此一夜輾轉反側不得安睡,天一亮,便騎馬城而來。」
說起這些的時候,楊晨東還很配合的晃了一下,似乎就像是真的沒有休息好一般。
這一倒還正向著胡長寧邊靠來,讓這位老實的胡大人條件反的去手扶,正扶了一個正著。
靠著胡長寧的肩膀,楊晨東做出一幅好點的樣子繼續說著:「了城,下這才想到,以我小小的九品微怎麼可能有機會見到當今皇上呢?凝眉思考間,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琉璃廠外,不巧的是在這裡看到了家中七姐,本想上前尋問一下登聞鼓在何,想必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下面聖見皇吧。誰曾想,我那七姐夫竟然不問事非,不分清紅皂白的上來就打下。若是平時,下也就忍了,誰讓人家是我的七姐夫呢?可是一想到還有重大事要報知皇上知曉,一時急,就反手推了一下那王茍,不曾想,他竟然如此的不結實,被我一推即倒,怒之下又要上來與我拚命,當時那眼珠子可都是紅的。下一看,這分明就是了魔,便打了一掌,想要將其打醒。可誰知那王茍之母正好趕來,誤會了下,又要上來拚命,同樣是雙眼通紅,下的家丁為了保護下就揚手給了一馬鞭,也算是打醒了那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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