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到吉時,龐大的出殯隊伍走出了刺史府。 呂玲綺抱著靈位走在最前,嚴夫人與貂蟬拿著引魂幡跟在邊。 三人後,張遼高順宋憲侯等人親自抬棺。 再後麵,冒牌的孝子賢孫與做法事的和尚道士分列兩旁,隊伍足足排出數裏。 曹昂同樣穿著孝,麵帶沉痛的混在喪葬隊伍之中。 為了徹底收服呂布舊部,他也豁出去了唯一讓他不滿的是吉時有點晚,太都落山了。 如今已是秋末,太一落天就黑,在墓地再搗鼓幾個時辰,還不得半夜啊那群禿驢絕對是故意的。 可不嘛,呂布的墓地在城外二十裏的山坳中,曹昂何時靠雙走過這麽遠的路,到地方時覺酸的都不屬於自己了。 別以為到了墓地就完事,下葬的程序多著呢,何時開棺,何時封棺,何時下葬,下葬到一半該念什麽經文,棺材落墓又該念什麽經文,這些都是有規定的。 這一通忙碌,曹昂覺自己快廢了。 反觀張遼高順他們,一個個像沒事人似的,依然神抖擻。 就連陳宮看起來也沒有半點疲。 你們不累嗎,你們不嗎 更可氣的是周瑜,徐州辦喪事,你一個江東使者跑過來湊什麽熱鬧 主要是這貨長的太帥,著布也掩飾不住風華絕代的氣質,一路上貂蟬的看了他好幾回。 有這家夥在,自己和其他人一樣了明的。 這讓最出風頭的曹昂如何得了 終於忙完了,送葬隊伍浩浩的往回走。 一想到還有二十多裏,曹昂就忍不住一陣哀嚎,對胡三說道:“三啊,我走不了” 胡三安道:“主,再堅持一下,隻剩二十多裏了” 一聽這個曹昂想死的心更強烈了,往地上一坐胡攪蠻纏道:“我不管,打死我都不走了,你要麽給我準備匹馬,實在沒馬,就把抬棺材那幾樹幹拾掇拾掇,弄個擔架我也能湊合,實在不行咱就在這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胡三:“”眾人:“”周瑜更是氣結,怎麽也沒想到堂堂司空府大公子,數萬大軍的統帥,陣斬呂布的名將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耍小孩子脾氣。 用抬棺材的木棒做擔架,虧你想得出來。 呂布敗給這麽一個廢,真特麽冤胡三被折騰的沒辦法,隻好試探著說道:“要不我背您吧” “也行” 曹昂轉怒為笑,趴上了胡三的後背。 還沒走出裏許,竟然睡著了,睡著了輕微的呼嚕聲在夜間格外的刺耳,這下不止周瑜簡雍等外人,就連黃忠和魏延也覺有些臊得慌。
攤上這麽個主公,真是半點脾氣都沒有眾世家的隊伍掉在最後,趙家家主趙誌看著數丈外的曹昂背影,眼中閃過一狠戾,對邊的曹宏道:“看看那位爺,徐州落在他手裏可就徹底完了。” 曹宏嚇的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發現後才低聲說道:“趙兄慎言,切莫被他的爪牙聽見。” 趙誌鄙視的說:“怎麽,咱們被他騙盡家產,還不能說說了” “令兄曹豹將軍在世時,曹家是如何的威風八麵,怎麽現在難道你真咽得下這口氣” 曹宏苦笑道:“咽不下又如何,我那一大家子總得活命啊” 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趙誌懶得理他了,開始盤算怎麽報複曹昂,出這口惡氣。 終於進了城門,曹昂正做著夢卻被人一把拍醒,惱怒的扭過頭,正好對上呂玲綺的雙眼。 然後,慫了眼神閃躲的說:“找我幹嘛” 呂玲綺說道:“我們談談” 曹昂沒好氣的說道:“談什麽,有什麽好談的” 呂玲綺沒有回答,用那雙麗的眸子瞪著他。 沒多久,曹昂敗下陣來,見路邊有一亮著燈的酒樓,說道:“我們去那” 然後離隊伍,與呂玲綺去了酒樓。 後,趙誌見曹昂邊隻有幾十名護衛,心中一喜連忙對邊的隨從吩咐了幾句。 隨從臉上出狠戾之,轉離去。 眼下已是亥時,酒樓隻剩下一桌客人。 踏進門檻後,曹昂霸氣的說:“這桌單我買了,現在給我滾蛋” 那桌客人見他後跟著幾十名穿著孝服的士兵,哪敢羅嗦,逃也似的出了酒樓。 曹昂這才選了一桌坐下,呂玲綺坐在對麵,胡三吩咐士兵占據了酒樓各個出口,警惕的看向四周。 如此陣勢,嚇得掌櫃與店小二渾哆嗦,快步上前問道:“兩位客有什麽吩咐” 這是一家小酒樓,菜品還是以前蒸煮那一套,一聽菜名曹昂頓時沒了興趣,說:“來杯水就行。” 倒是呂玲綺點了幾個素菜,給了掌櫃和小二一點麵子。 小二上菜去了,留下曹昂與呂玲綺兩人相對而坐。 呂玲綺直勾勾的視盯著曹昂,曹昂卻眼神閃躲不敢與之對視。 氣氛凝固了近一盞茶的時間呂玲綺才開口說道:“你就沒什麽對我說的嗎” 曹昂連忙搖頭呂玲綺一陣氣結,嗔怒道:“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曹昂再次搖頭呂玲綺臉瞬間黑了,有些激的說道:“在蕭縣時你對我說我是唯一讓你心的生,說戰後一定會來我家提親,說就算你爹和我爹不同意,你也要帶兵將我搶去,說就算與全天下為敵,你也要跟我在一起,說”曹昂:“”傻姑娘,這是泡妞一貫的套路好吧,看見先上去猛誇一通,迅速拉進距離,然後豆子似的說出一大堆麻話,有希就繼續發展,沒希就找下一個。 這年頭,誰是誰老婆老公,不都是臨時工嘛話又不上稅,還不是怎麽麻怎麽來。 在現代,這種話說的人不會當真,聽的人也不會當真,大家都忙的,誰有心思跟你天長地久去 到了大漢,怎麽較上真了呢 曹昂苦笑道:“我是說著玩的。” 呂玲綺肩膀明顯聳了一下,眼眶通紅,淚水眼看就要奪眶而出,帶著哭腔說道:“可我當真了” 曹昂苦笑:“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你爹”“我們之間是有殺夫之仇的,勉強在一起,彼此都會隔應,與其如此還不如果斷分開。” “果斷分開” 呂玲綺終於沒忍住哭了出來:“你真夠果斷的,可我做不到” 曹昂低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理虧的厲害店小二終於把菜端了上來,見曹昂麵前的杯裏沒水,熱的給他續滿。 呂玲綺無視店小二的存在,繼續道:“真要分開,好啊,把我的東西還我” 曹昂一愣,沒拿什麽東西啊呂玲綺卻說:“你把我的心走了,什麽時候還我” 曹昂一個激靈,愕然半晌才說:“對不起” “曹子脩,你就是個人渣” 呂玲綺拿起麵前的水杯就潑了過去。 曹昂沒注意,頓時被潑的滿臉都是。 偏偏店小二還來湊熱鬧,趕忙給呂玲綺的杯子續滿。 呂玲綺又潑了過去。 曹昂被燙的倒吸一口涼氣,杯子裏的水是溫的,可壺裏的水是開的,該死的店小二。 呂玲綺卻像潑上了癮,店小二續滿他潑過來,續滿他潑過來,一連三次後曹昂不了了,抓住店小二的胳膊問道:“這位兄臺,咱倆有仇嗎” 店小二連忙搖頭曹昂怒了,大聲罵道:“那你湊什麽熱鬧,給我滾。” 店小二正要滾,呂玲綺搶過他手中水壺,丟掉壺蓋全部潑了過來,那酸爽曹昂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呂玲綺帶著哭腔罵道:“曹子脩,我恨你” 說完哭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