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兒與周婉茹從茶樓出來，一路回到凰府，到了屋裏，二人將鬥篷和鬥笠摘下來，蘇可兒才道，“母親，我總覺得凰眠如今詭計多端，你說林月白能問出什麽來嗎？” 周婉茹坐下來倒了杯茶，笑了笑道，“凰眠那賤人如今狡猾極了，就算是林月白，也未必不防著。我覺得能問出來的可能，不超過三。”

    蘇可兒眉心微蹙，不解道，“若是沒有十的把握，讓林月白去問，會不會打草驚蛇？凰眠對我們警惕更強，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周婉茹拉著坐下來，笑道，“我的傻兒啊，你怎的這般不開竅。我們隻要提前安排好人，等他進了凰眠的院子，再著老夫人和老爺過去，來個甕中捉鱉，坐實他和凰眠私通之實，這樣你不就有理由和他斷絕關係了嗎？他若是能問出來最好，問不出來，你也能個麻煩，還能給凰眠潑一髒水，一石三鳥，豈不是妙哉？”

    蘇可兒一聽這話，眉目便帶了快意，笑道，“還是母親想的周到，可兒都聽母親的。”

    周婉茹說，“你啊，要跟我學的還多著呢，以後進了五皇子府，這種事隻多不，可要提前習慣。”

    蘇可兒心道：五皇子那樣溫的男人，府裏能有多複雜？況且也沒聽說過五皇子邊有人，想來是個潔自好的，母親怕是多慮了。

    隻是這些話自是不會說出來，一說出來定不了一頓嘮叨。

    ……

    周婉茹與蘇可兒的小心思凰眠自是不清楚，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怕。既已答應了替原主報仇，就沒打算放棄，隻怕事來的不夠多，不夠狠！

    第二天，凰眠一早便去了老夫人的屋子，拿出兩片膏藥，說是自己昨夜剛做的。

    老夫人笑的合不攏，昨天用了一片膏藥，今天隻剩下一片了，本來還心疼不捨得用，沒想到凰眠今天便又拿了兩片來。

    拉著凰眠坐到自己邊，才道，“還是眠兒有孝心，這幾年，我可在西寧寺積了大德了！”

    又問，“是不是又做到半夜？瞧你這眼底暗的，可別把自己累壞了，祖母有用著的就行，不用那麽著急做。”

    凰眠乖巧笑著道，“能為祖母分憂，是眠兒的福分，眠兒不累。”

    眼底的青黑是拿眉筆畫的，就是為了營造一種勞累過度的假象。膏藥實驗室裏有一盒，要多就能有多，不過並不準備一口氣拿出來。

    可沒忘了老夫人之前對原主有多麽刻薄，現在隻不過是因為道空師傅的話纔對自己和悅罷了，升米恩，鬥米仇，老夫人骨子裏就是個貪財勢利的人，並不想挑戰人。

    老夫人聽了凰眠的話，臉上笑的更加慈祥了，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祖母看著你，真的很欣。”

    凰眠正要說話，就聽到外麵傳來了腳步聲，抬起頭，便看到周婉茹和蘇可兒姍姍來遲。

    “呦，眠兒今日這麽早啊？”周婉茹一見到，便聲開口招呼。

    凰眠道，“來的晚了怕落人話柄，所以特意起早了一些。”

    暗指昨天周婉茹挖苦自己遲到的事。

    卻不想，周婉茹聽了，臉上卻沒有餘毫惱怒，而且看向老夫人道，“老夫人，今日可兒可給你帶來一個珍奇件呢！”

    說罷，推了推蘇可兒，道，“還不快把你的寶貝給老夫人看看？”

    老夫人一聽珍奇寶貝，便眼含期待的看向了蘇可兒。蘇可兒那裏有不五皇子送的東西，許多連都沒有見過呢，不知今日又給自己拿了什麽過來。

    蘇可兒上前，款款行禮，這才道，“其實也不算什麽稀罕之，隻是可兒覺著祖母會喜歡。”

    說罷，出手來，手心裏放著一個小巧的澧，凰眠一看便樂了，這不是自己做的指甲油嗎？怎麽蘇可兒也去買了？

    周婉茹道，“這怎麽不稀罕了？現在京都多眷都想要，卻怎麽都買不到呢！老夫人，您可別聽可兒這麽謙虛，這東西現在可是千金難求，隻有份地位足夠高的人纔有資格用呢！”

    說罷還得意的看了凰眠一眼。

    凰眠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笑出來。

    蘇可兒溫婉道，“這是在碧玉齋買的，指甲油，是寇丹的一種，但是比寇丹方便多了，輕輕塗抹就能好，不像寇丹要等上那麽久。祖母要不要試試？”

    老夫人有些不太高興了，還以為什麽珍奇玩意呢，原來就是個寇丹！寇丹再好能好到哪裏去？

    讓白白高興了一場。

    蘇可兒一抬頭，看到老夫人的臉，頓時明白了，忙道，“祖母，這指甲油珍貴的不止是裏麵的寇丹，更珍貴的是外麵的瓶子，您看，這瓶子玲瓏剔，竟比清水還明澈，聽碧玉齋的活計說，這瓶子乃是南洋國最高的山上開采出來的，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玉，單單一個瓶子便價值連城呢！”

    周婉茹也跟著道，“老夫人，您是不知道，自打碧玉齋出了這指甲油，每日有多人膂破了頭要買呢，但是碧玉齋掌櫃的定了鐵規矩每月隻賣一百瓶，今日月初，可兒一大早便過去排隊，這纔買到了一瓶，連忙拿來孝順您呢！”

    老夫人聽到這裏，臉纔好看了一點，接過來看了看那小巧的瓶子，隻覺著涼意，想必真如們所說，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玉。

    “可兒這孩子也是有心了，費這麻煩做什麽？祖母都這麽大歲數了，哪裏還會喜這些東西？”老夫人上這樣說著，抓著指甲油的手卻是一下也沒鬆，角止不住的上揚。

    蘇可兒知道自己這禮是送到老夫人心坎上了，忙上前道，“祖母，要不然現在可兒便給你抹上吧？這寇丹與我們平日用的不同，還帶著些許香氣呢！祖母一定會喜歡的！”

    凰眠心道那是乙酸乙酯的味道，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