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378 我薑慕星不是天生下賤

    雷聲消止。

    跟隨他的話落，薑慕星的心髒好像也停止。

    “薑慕星，你騙我！”

    “我沒有！”

    反口極快，手腕的力道收。

    薑慕星抑製著驚慌，省著力說：“我不知道你聽了誰的胡言語，但我結婚生子是事實，孩子的爹你早就見過。”

    雨水順著男人的臉龐曲線，往下頜匯聚，滴落在地。

    這麽涼的雨，他的四肢、乃至全都如同沸騰的滾水，囂著衝破理智。

    他眼睛猩紅，“我不信！”

    薑慕星急躁罵道：“我看你真是瘋得不輕，連孩子都要——”

    冷白的屏幕懟到眼前。

    雨珠沿著他泡得發白的指尖，滾落在平的屏幕上，像極了人的眼淚。

    的視線從模糊，到清晰，再模糊。

    形與呼吸，終是僵。

    陸晝死死盯著：“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說結果出錯，還是要說我在鑒定時了手腳？”

    “……”

    薑慕星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怎麽會有親子鑒定？

    是他早就已經有所察覺，還是被人告知？

    的嚨又幹又，結果擺在明麵上，再也反駁不了！

    慕星慌得偏開臉，陸晝卻不容躲避，傾擋在麵前，大掌掐住的肩膀，得生疼。

    “你沒有做手，為什麽要騙我？就為了擺我是嗎？”

    他淩厲的眼中溢出控訴與怨氣，咬牙切齒的嘲弄中亦有難言的疼痛。

    “薑慕星，我他媽就有這麽招你恨，讓你這麽不想留在我邊嗎！”

    驚雷閃爍，照亮嘶吼中的男人嘶吼。

    薑慕星瓣發白，雙眼泛起霧氣。

    那些委屈和疼痛，在這四年裏從未向任何人提及，可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他高高在上時，把輕賤到了塵土裏，現在份對調，他倒是揪著以前，把自己放在道德製高點上去了？

    憑什麽？

    薑慕星顧不上其他，用力將迷醉的人撞開，雙手去，狠狠揪住陸晝的領口，將他拽近！

    “好啊，你要說以前，我們就來好好說說。”

    割裂開冷淡的表象，一字一句，鋒利如刀。

    “陸晝，你還記得你以前是怎麽對我的嗎？高興了給我兩天好臉，不高興了，你那些狐朋狗友都能踩到頭上來欺負我，你呢，你幫我出過幾次頭？”

    男人的五沉斂，垂下深深的暗，映襯出蒼白的臉頰。

    “你是幫過我忙，但你也隻是拿我當閑散時候的玩，我以前就懂，從來沒有逾過矩，是你有了未婚妻還不肯放過我，你知道我有多恨你的不擇手段嗎！”

    薑慕星說著，突然笑了。

    “我恨得最深的時候，不得你去死。”

    倏地，他黑眸的沉浮明滅，神僵凝，因為冷而的呈現青紫，抿直雙。

    “……還有呢。”

    不以為意地笑，繼續細數。

    “你因為白若黎跟我分手，你在婚禮上放我鴿子，讓我被所有人著脊梁骨嘲笑，又被你辱。”

    陸晝呼吸明慢，說的所有事件，在他腦子裏晃，如同幻燈片。

    遙遠，卻清晰。

    清晰到他都能想起他當時的心境。

    良久，他薄張合：“……”

    他或許該說對不起的。

    可他此刻猛然發現，他竟連說對不起的勇氣都喪失。

    薑慕星心口然，用力地勒他的領口，手心被刮蹭得刺痛，話裏全是厭惡與恨：

    “你從來不會設地為別人著想，隻顧自己舒服，像你這樣自負的人，我憑什麽要跟你耗費時間？”

    膛撕扯著痛，慢慢地，劇烈而纏綿。

    頭也被牽連著，作痛。

    他無從辯駁。

    說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無論那些事包含了他多故意，又有多是誤解……

    風聲鶴唳。

    薑慕星冷道：“陸晝，你是最沒資格質問我的人，因為你本不懂。如果我選擇留在你邊，你不會說什麽我、珍惜我，你隻會讓我在這四年裏不斷重複我所說的那些痛苦。”

    陸晝渾一震，垂落的手扶上的手背，攥住，眼紅得嚇人。

    解釋沒用。

    道歉沒用。

    可如果不說，真的會離他而去。

    他用力圈住的手，垂下的眼中隻有一無際的黑。

    “薑慕星，我當初說娶你是認真的，從始至終，我隻有你一個。”

    人眼裏一空，麻木的平靜中撂下一句：

    “陸晝，我薑慕星不是天生犯賤。”

    ……

    霧氣迷蒙的浴室。

    站在熱水底下，從上到下，冰冷的渾終於有了暖意。

    薑慕星閉著眼睛，任由水蔓延過臉頰，眼皮，耳邊回著嚴雪激烈兇惡的辱罵。

    來得及時，也幸好來了。

    否則，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撐過那勁。

    今晚，徹底發，掏空那些鬱結和怨念，沒有到輕鬆，反而是渾無力的疲憊。

    陸晝走時周狼狽，看起來像贏了，可刺痛的何止是他？

    掩蓋的事，最終還是被他揭破。

    這場博弈，哪兒有什麽贏家？

    “慕星，你還好嗎？”

    敲門聲響，嚴雪小心擔憂的問話傳來。

    了把臉上的水，“快了。”

    然後簡單衝洗幹淨，換上服，出了浴室。

    嚴雪捧著熱氣騰騰的水杯，“喝了吧，預防冒。”

    薑慕星接過，一飲而盡，將杯子還給。

    後者猶猶豫豫，“我把小鈴鐺哄睡了，裴硯在底下的房間，我簡單給他清理了一下，他吃過解酒藥了，你別擔心。”

    腳步一頓，“他醒了？”

    “醒了，又睡了。”

    薑慕星眼睫落下，影覆蓋。

    嚴雪趕道：“他醉得很迷糊，應該什麽也沒看見！”

    半晌，嗯了一聲。

    “我有點累，先去睡了。”

    “……好。”

    這一夜，夢多，錯複雜。

    薑慕星睡到上午，被電話吵醒，是節目那邊的事，通知明天就可以繼續錄製了。

    應下，埋頭在被子裏，眼睛腫得生疼，沒了睡意。

    無奈起床，洗了把臉，看見鏡子裏臉極差的自己，不由地苦笑，心中暗嘲：

    四年了，薑慕星，你還真是沒點出息。

    “媽媽～”

    小鈴鐺甜甜的聲傳來，薑慕星收回心神，趕用臺麵上的護品塗抹了幾下。

    “媽媽在這裏。”

    孩子轉頭看見，甜笑著跑來，踮腳，勉強抱住的腰。

    “媽媽，我超你的～”

    突然的表白，讓薑慕星一愣。

    小孩子總是不吝嗇表達意，心回暖了些，親昵地要回複，床頭的手機響起。

    看到號碼時，有些意外。

    是陸晝助理。

    不想接，但或許是想起昨晚，閉了閉眼。

    “喂。”

    “薑小姐，我不是故意想打擾您的，就是我這邊聯係不上陸總了……想問問您，他是不是在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