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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沉淪》 142 蝴蝶折翼

142 蝴蝶折翼

    痛到極致後就是麻木,薑慕星還殘留一神智。

    迷蒙的視線裏,有一輛車向著衝來,極速轉的車沒有停的架勢,好像下一秒就要從上碾過去。

    眼裏流深刻的悲傷,又緩緩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聽見了一聲更大的撞響。

    ……

    半個月後。

    SVIP病房外,兩個護士正在討論。

    “你負責的這個病房的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我都撞見過好多人來看了,都是電視上才能看見的麵孔。”

    年長一點的護士搖頭:“不能說,你也別打聽,我隻能告訴你是個,但可惜腦子有問題。”

    另一個護士好奇:“為什麽這麽說?”

    “之前出了車禍,其實還算幸運,上傷得不算嚴重,但倒黴的是斷了,到了不可逆的傷害。”

    湊近對方耳邊,越來越小聲。

    “據說是舞蹈係的高材生,結果了這樣,估計以後都跳不了舞了,每天沉默寡言,一句話不說,我從上都看不到活下去的希……”

    小護士一陣唏噓,兩人聊著走遠了。

    病房,安靜得仿佛沒人存在。

    穿著病號服的人坐在床沿,雙地,一隻出雪白纖細的腳腕,另一隻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

    已經長到腰際的黑發從肩頭落,發之間,垂下來的眼像一灣死水。

    “噔噔噔——我來啦!”

    門打開,裹得像個粽子似的嚴雪跳了進來,笑容很甜。

    薑慕星的眼睛,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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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外麵有多冷,我下車走過來這一趟,耳朵都快凍掉了,還是有我們慕星的地方最溫暖!”

    嚴雪掉羽絨服,抱住的一隻手。

    “今天覺怎麽樣?”

    “好的。”

    “還疼嗎?傷口結的痂都掉了吧?算了,讓我看看。”

    埋頭下去,服下擺,瑩潤的腰上有很大一塊傷,結痂落後,與周邊明顯不同。

    薑慕星溫聲:“已經好了。”

    嚴雪默默歎了口氣。

    短短半個月,越見清瘦了。

    “不怎麽疼了,醫生說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拆石膏,之後可以慢慢試著下地,做做複健什麽的。”

    “那就好!做複健很辛苦呢,你要等我來陪你,不可以趁我不在的時候做。”

    薑慕星眨眨眼,“你工作那邊忙嗎?”

    “……忙也還好啦,隻要工作時間在就行,其他時候,比如中午和晚上,我都可以來陪你。”

    看著嚴雪笑嘻嘻的樣子,“你不用這樣。”

    對方僵了僵。

    薑慕星彎了點,“我在這裏一切都好,醫生護士會照顧我,你不用每天來,過好你的生活才是最要的。”

    “我來看你,你不高興?”

    “不是不高興,我不希因為我影響了你的正常生活。”

    嚴雪怎麽會不明白的心意?

    可最失意難過的時候,是薑慕星陪在邊,現在這樣了,怎麽能不管

    忍下鼻腔的酸,盡力正常地說:“學校那邊,已經給你辦理休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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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慕星很平靜:“我這樣,還休學做什麽,直接退學好了。”

    “你別胡說!你可是我們這一屆舞蹈係的招牌,等你好了還要回去上學的!”

    嚴雪反應過來,愧疚道歉:“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沒關係。”

    沉默的風吹進病房,凍得人齒張不開。

    嚴雪盯著吃了飯,趕在上班時間前走了。

    出來病房,打了一通電話。

    “還是那樣,有我在的時候會說說笑笑,但一提到和以後,就不行了。”

    “……”

    “照顧的護士也是這麽說的,這樣下去,我怕會抑鬱。”

    那邊安靜了會兒,語氣無波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嚴雪無奈歎息,想著明天要用什麽辦法逗薑慕星開心,進了電梯。

    一個人與麵對麵,詫異:“霍先生!你……是來看慕星的嗎?”

    霍宴憬微笑示意,“嗯,醒著嗎?”

    嚴雪激道:“醒著的!就是不知道願不願意見你……你去試試吧!”

    他點頭,禮貌告別了,走向那間被守護好的病房。

    薑慕星坐在床邊,直愣愣盯著窗外的那棵枯樹,昨天還滿樹金黃,今天的一陣風就吹落了枯葉。

    敲門聲響,沒回應。

    門開了。

    保鏢問:“霍來了,您要見他嗎?”

    神思回轉,沒有張合:“不見。”

    門關上了。

    又開始發呆,沒有聽見輕輕開門的聲響。

    那人出聲的時候,高大的影已經站在病床邊:“你還真是不歡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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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慕星移來視線,看向門口。

    “是我讓他們放我進來的。”

    霍宴憬拉過一把椅子,保持著不讓到威脅的距離,在床尾這頭坐下,定定看著他。

    問:“有事嗎。”

    他俊容輕和:“沒有,想來找你聊聊天。”

    “……”

    “我在榕城基本站穩腳跟了,目前發展得還很順利,這幾天正在考慮做娛樂影視的板塊,想請教你一些跟舞臺編劇有關的問題。”

    薑慕星直接拒絕:“你找錯人了,我不懂這些。”

    霍宴憬不惱,“那我之後如果做舞蹈技能這塊,能不能邀請你來幫我做舞蹈指導?”

    被某些字眼刺著,冷冷看向他。

    “霍宴憬,你是在可憐我嗎?”

    終於看到臉上出現不同的緒,男人出一點笑意。

    “你覺得我是在可憐你?”

    “不是嗎?”

    他含笑說著:“這個世界過著悲慘淒涼一生的人有很多,比你慘的大有人在,我真要一個個去施舍也施舍不過來,為什麽要可憐你?”

    薑慕星十指蜷,指尖掐著掌心,痛理智。

    他接著又說出更令人驚訝的話:“與其說可憐你,不如說,我在對你負責。”

    地蹙了眉,以怪異的眼神看他。

    霍宴憬收斂神,略帶認真地說:“我了解過了,車禍的事,我是因,理應承擔一部分責任。”

    眼底生霜。

    “所以呢。”

    “你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隨時開口,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他站起,目溫和,話語足夠真誠。

    “所以,開心點吧,薑慕星。”

    ……

    晚上,出差的陸晝下了飛機,直奔醫院。

    門口的保鏢向他匯報:“嚴小姐中午來陪了薑小姐,晚點的時候,霍也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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