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什麽也沒改變

    陸晝嗤笑，很不和善地說：“你大老遠追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薑慕星解釋：“我把程澗當朋友，對他沒有你想的那種，更沒有想跟他走，你要是因為這些針對程家，我和他都很冤枉。”

    他冷惻惻地盯著。

    “你不知道他喜歡你？”

    重複：“他在我眼裏隻是朋友，我們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舉。”

    “薑慕星，你不會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騙我吧？”

    男人的臉冷得不能再冷，完全沒有昨晚的熱。

    “是你承諾的再也不見他，你沒做到。”

    薑慕星到無力。

    “車禍那天的事，是我的錯，但我可以解釋……”

    “不必。”

    他拒絕得極快，本沒有聽往下說的意思。

    一口氣卡在嚨裏，不上不下地難。

    不甚明朗的燈下，他的側臉冷漠。

    “你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麽，回榕城看看就知道了。”

    ……

    薑慕星的確在第二天就回去了。

    意外的是，下飛機就給程澗打了電話，隻有冰冷的機械音。

    覺到很不對勁，可新聞上卻平靜異常。

    想著陸晝昨晚的話，直接去了醫院，可程澗已經不在醫院了。

    薑慕星心慌，不得不打車去了程家。

    門口停著裝載品的貨車，有好幾輛，人在從房裏裏搬出一個個箱子，往車上放。

    薑慕星攔住一個傭人，“你好，我是程澗的朋友，請問一下，程澗在嗎？”

    這傭人認識，“爺在的，不過……”

    “怎麽了？”

    “他現在不方便見人。”

    薑慕星不明白，抓著的手追問：“這些是什麽意思，他們要搬家嗎，去哪兒？”

    “你不知道嗎，最近程家的意外層出不窮，之前是有預兆，沒想到會這麽快……哎，先生和夫人商量之後，已經準備移居國外了。”

    耳邊嗡的一下，傭人還在趁機訴苦，鬆開，直接往裏麵跑去。

    到客廳時，程母正在跟程家全的傭人告別，底下更有甚者都哭了。

    “……大家不必這麽傷，來日方長，我們往後還會有機會再見的。”

    話落，注意到後方的人影。

    薑慕星著，程母衝著所有人笑笑，“好了，你們都去忙吧。”

    人群散開，程母臉上的笑落下，向著那人走去。

    薑慕星問：“程澗他，還好嗎？”

    “你有資格問這句話嗎？”

    一句話，就把堵住了。

    慕星看著程母的臉，“對不起。”

    “已經到這一步了，你一句對不起，能改變什麽？”

    婦人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看著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尖銳刻薄。

    知道對這種態度已經很克製了，還是輕聲請求：“我可以見見他嗎？”

    “不可以。”

    程母有點控製不住：“他要跟我們一起出國，以後也會在那邊生活一輩子，不會回來了，不重要的人自然不需要再見。”

    薑慕星看了眼二樓的位置，垂下眼睛。

    “好，我知道了。”

    走出客廳，沒看見程母在走後，看向另一扇門後的人。

    “你確定不跟道個別？”

    程澗坐在椅上，他的沒好，打著石膏，原本是應該休養好了再走，可惜對方沒給他們更多時間。

    為了不徹底拖垮家裏，他強烈要求立刻離開，至還能保留下一份麵。

    “不了。”

    程母眼神複雜。

    同樣是人，不清楚薑慕星的清高是真是假，但都這個時候了，也不想再找兒子的不痛快。

    上前，拍了拍程澗的肩膀。

    “放心吧，看姓陸的那樣子，也許是真對上心，如果甩不掉，就這樣一輩子未必不好，食無憂的。”

    他想笑一笑，卻覺得自己此刻一定會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已經做了決定，就不願再讓父母為難。

    深吸了一口氣，下眼底的紅潤，他說：“但願吧。”

    “……”

    從程家出來，薑慕星心口跟了一塊石頭一樣，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不接的電話，不見，已經表明了態度。

    薑慕星心裏堵得難。

    也許是因為程澗要離開，也許是因為程家為了這樣，又也許，是看見自己漆黑無的以後……

    程家這樣，葉家自然也沒好到哪裏去，葉家兩老比程家作更快，新聞出來的時候，榕城已經沒了他們的蹤跡。

    據說是北上了，也有說出國的。

    薑慕星對此發表不了任何言，現在隻能置事外，看著這一切結束。

    陸晝一直沒回來，沒問過他，回歸正常生活，有課去學校，沒課去兼職。

    三天之後，在學校收到了一個快遞。

    打開來發現是一罐糖，玻璃罐子紮著藍蝴蝶結，糖果五六，晶瑩剔。

    “哪個追求者送的呀，還玩這麽純的一套，送生糖？”

    嚴雪還在打趣，薑慕星卻想到什麽，按著上麵那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的瞬間，證實了的猜想。

    他說：“收到了嗎？”

    嚨仿佛紮了刺：“……嗯。”

    “嚐過了嗎，夠不夠甜？”

    薑慕星著手機，“為什麽要送我這個？”

    他笑了笑，“剛認識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上有苦的氣質，很吸引我，後來接後覺得的確是這樣。”

    “……”

    “慕星，往後的路也許還會很苦，抱歉我不能繼續陪你了。”

    薑慕星低著頭，“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他這次沒有反駁。

    “沒關係，但我希你不要放棄，就算未來隻有一點甜，薑慕星，你也勇敢下去。”

    他說完，耳邊刮過一陣溫熱的風。

    那邊有空姐在提醒關閉通訊設備了，心間然，深吸一口氣。

    “謝謝你，程澗，一路順風。”

    通話結束。

    薑慕星打開糖罐，在嚴雪不解的眼神中，剝開一顆放進裏。

    嗯，是很甜。

    ……

    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得知程家已經離開，了無音訊的男人竟然回來了。

    彼時，薑慕星正在做飯。

    陸晝進了客廳，以為沒人，臉刷地下來。

    聽見靜後，他放開行李箱，輕步走到廚房，看見戴著圍的人站在臺前，烏黑長發用夾子隨意夾著，縷縷的發尖兒紮在雪白的後頸。

    像個賢惠持家的人，在等自己老公回家。

    陸晝黑眸深邃，從後方攬住的腰。

    人短暫地愣了下。

    “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