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答應留下來

    陸晝竟然在下廚。

    薑慕星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人還沒從咖啡廳的事醒神，有些遊離。

    “你怎麽自己手？”

    說完又覺得不對，轉而補充了一句：“你不是每天都很忙，這些可以讓林姨過來做。”

    陸晝站在臺前，白襯卷起袖口到小臂，出一片冷白皮，黑圍掛在脖子上，背後沒有打結。

    “不喜歡。”

    張了張，他撇眸過來，角帶著幾分親切。

    “過來幫我係好。”

    薑慕星上前，雙手抓著係帶到他背後，綁了個蝴蝶結。

    他心很好。

    於是，小心地問：“客廳的行李箱，是你帶過來的嗎？”

    “嗯。”

    不願意承認是想的那樣，“你是要出差嗎，還是有別的什麽事？”

    陸晝怎麽聽不出的試探，有點不悅。

    “這麽不想我過來？”

    薑慕星心裏咯噔一跳，臉上沒什麽反應，“不是，我就是很驚訝……你這麽做，你爸知道嗎？”

    “不用他知道。”

    “那葉小姐那邊……”

    “薑慕星。”

    他冷臉打斷：“別這麽沒眼力，問些七八糟的，不如幫忙。”

    屏住呼吸，說了聲好，趕找借口換服，衝回臥室。

    關上門，慕星背抵門板，又重又沉地呼出一口氣。

    對陸晝來說，他是該高興了，又能監視，以後想怎麽折磨就怎麽折磨。

    可呢？

    該怎麽麵對往後不過氣的生活？

    薑慕星知道自己想了也是白想，很快摒棄那些負麵緒，換好居家服出去。

    不會做飯，隻能幫陸晝打下手，弄完已經要八點了。

    吃飯的時候，在想：他突然表現得這麽好，是又在背地裏做了什麽壞事？

    “好吃麽。”

    “嗯。”

    薑慕星順口答應了一聲，抬眸看著他。

    “和以前一樣好吃。”

    說完，氣氛就有些不對了。

    薑慕星想挽救一下，陸晝扯了扯角。

    “手藝沒退步，好。”

    “……”

    飯後運讓薑慕星知道，對於提起做飯這事，他還是生氣的。

    做了一個夢。

    準確說是回憶起了一段從前。

    徐若剛帶著到陸家時的第一天，陸晝主要為他們做接風宴。

    那時候的陸晝剛好十八歲，紅齒白的年帶著乖巧親切的笑意，一舉一都足以牽青春期裏怯懦自卑的。

    陸正廷告訴“這是你哥哥，以後他會照顧你”。

    薑慕星著這個容出的男生，別扭地喊他“哥哥”。

    和媽媽都以為陸晝是友善的，還親自下廚。

    然而，那一晚上，桌上的四個人，除了他自己，全都食中毒進了醫院。

    他們三個在醫院洗了胃，要死不活地躺病床上時，他一改先前的親和，神態冷漠得仿佛結冰。

    也忘不了他說的那句：

    “我媽的位置，死人才有資格坐。”

    從那以後，知道，他骨子裏恨著和徐若。

    薑慕星在夢裏都在歎氣。

    第二天早上，跟他都要出門。

    刷牙的時候，聽見陸晝在電話，沒一會兒，他進來。

    “我爸要出院了，他說要見我們。”

    薑慕星含著一口泡沫，心口。

    “你的意思呢。”

    “你想不想見？”

    著牙刷，低頭。

    “我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覺得，我應該去見他嗎。”

    的口氣平緩得沒有起伏，陸晝的眉心擰了擰，又鬆開。

    “不願意就不願意，說這麽多做什麽。”

    “……”

    他俯在水池中洗臉，溫水拂麵，雙手撐在洗手臺前，水滴沿著分明的下顎與小臂往地上淌水。

    抬頭的瞬間，陸晝瞧見零碎的發隨便紮一團，眼裏有些猶疑。

    他問：“有話想說？”

    薑慕星怔了怔，“我和程澗以後不會再來往了，之前是我不死心，想利用他對我的憐憫幫我離開，現在我已經拒絕他的幫助，所以，程家沒有錯，你可不可以別再針對他們了？”

    陸晝起，眉眼睫上都是水意。

    他手住的下，不太高興。

    “你這話說過多遍了，自己還記得麽。”

    “我這次是認真的。”

    薑慕星主握住他的手，放在前。

    “你不是總讓我看清眼前嗎，我眼前隻有你能依靠了，阿晝，我不會再逃了，你信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他凝了半晌，在以為沒戲的時候，他說：“行，那就最後一次。”

    薑慕星眉開眼笑，手抱住他，盡顯乖順。

    “謝謝你願意理解我。”

    陸晝舉著雙手，並沒有回抱，說：“先別謝，等晚上再說。”

    表微窘，從他口抬頭，語氣得讓他大清早就有點穩不住：“阿晝，我還有件事想你答應我。”

    他低睨著閃的雙眸，結危險地：“什麽。”

    “我想找工作，但我不是以前的心思，你每天回來得晚，有時候我一個人在這邊很無聊，除了上學，我想做點別的事。”

    力求語氣誠懇，央著他能答應。

    “我保證我不會來，等找到工作了會給你發時間表，每天會按時回來，不會外麵逗留。”

    陸晝神沉沉。

    薑慕星擔心：“可以嗎？”

    他說：“這麽點誠意，還想我答應你？”

    愣了下，忍著心口的悸，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

    膩歪結束後，薑慕星就要遲到了，偏偏某人不不慢，拉著要給他係領結。

    薑慕星有點急，“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穿的這麽正式？”

    陸晝站在全鏡前，盯著纖細的腰，像是他一隻手就能握住的。

    他說：“有件計劃了很久的事要實現了。”

    “是什麽？”

    他的表諱莫如深，牽卻不語。

    結果是，薑慕星去學校遲到了。

    至於陸晝，當他出現在會議室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包括剛出院的陸正廷。

    主位上的男人很惱火，“一早通知的會議時間，你還能遲到，這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嗎？”

    陸正廷是個麵子的，即使平時再生陸晝的氣，都隻會關起門來罵，可今天，他一反常態地當著眾人的麵嗬斥他。

    “最近忙的事太多，早上才睡過頭，抱歉各位。”

    陸晝淡笑著，拉開他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坐下，話裏沒有任何歉意。

    陸正廷鐵青著臉，想著等會兒要公布的事，還是忍住了。

    “行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