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氣氛微妙極了。

    空氣中更彌漫著奢侈的味道。

    小滿漢？除了周倩怡，蘇振南其他同學連聽都沒聽過。

    而就算是周倩怡，也隻是聽過，並沒吃過。

    小滿漢菜品一百零八道，是菜品本，就高達數百萬。算上製作流程、特邀五星大廚，七七八八算下來，吃個小滿漢得花七八百萬。再湊上酒錢，今晚這同學聚餐奔千萬去了。

    蘇振南大致知道是那暗的摳門婿在搞鬼。董玉華在短暫的震驚之後，迅速消化，開啟擁有金婿的風丈母娘模式。

    “還是讓你們老板過來一趟吧。”董玉華不輕不重地說道。“不管怎麽說，我得敬他一杯。”

    瞧這語氣，都說要敬酒，還讓人家過來。

    這老丈母娘天生就該當大人。當打工仔真是太委屈了。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老板。”總經理吩咐服務員離開，他則麵帶微笑，慢慢退出包廂。

    “老蘇，可以啊！”有同學嚐了口菜，嘖嘖稱奇。“我在商場混了半輩子，還真沒開過這洋葷。小滿漢？吃了這菜，我不小王爺了？”

    蘇振南莞爾一笑：“吃還堵不住你的。”

    另幾個老同學也奉承了兩句。

    本就是同學，互相之間也沒什麽隔閡，加上混的都要比蘇振南好。此刻說兩句恭維的話，也沒覺得別扭。

    當然，周倩怡除外。

    “老蘇，你那婿不是靠你兒養著嗎？這一頓下來可得上千萬，你兒吃得消？”周倩怡心不好，說話也怪氣起來。

    這年頭誰那麽大麵子？請吃頓飯花上千萬？

    就算周倩怡這家，讓花千萬吃頓飯也絕對舍不得。

    裝腔作勢呢？

    蘇振南見越來越過分，不皺眉道：“老周。你沒聽剛才那經理說嗎？餐廳老板是給我婿麵子，跟我兒能扯上什麽關係？”

    眾人也覺得周倩怡有點過了。人蘇振南兩口子盡地主之誼，好吃好喝款待，又沒招你惹你，幹嘛斤斤計較，往死了惡心？

    “那我就不明白了。”周倩怡揶揄道。“你婿一個靠老婆養的飯男，怎麽就這麽大麵子呢？”

    話越說越難聽，蘇振南對這個初的最後一丁點兒意煙消雲散。甚至乎，他不明白當年那個驕傲清高的燕大才，怎麽會變如今這副臉。

    “老蘇。我也沒聽你提過，你這初是個襟狹隘的小心眼啊。”董玉華冷冷說道。“你當年這是什麽品位？真夠嗆。”

    周倩怡臉驟變，按捺不住之際，房門被人敲響。

    進來的又是總經理，他畢恭畢敬地陪在兩個男人邊，態度小意，謙卑極了。

    “這麽熱鬧？”楊曄一馬當先，宇不凡地走進包廂。“沒打擾諸位的雅興吧？”

    他手裏端著酒，腳下稍落後旁年輕人半拍。就這個舉，一下子就拉開了尊卑。

    楊曄一現。包廂不人都認出他的份。包括董玉華，也知道楊曄什麽背景。

    “喲，這不是老楊嗎？”周倩怡見眾人表複雜，慢悠悠站起來。

    手中端著一杯酒，分明跟老楊相。

    “周總？”楊曄笑了笑，舉杯道。“你也在啊。”

    “是啊，真巧。”周倩怡舉杯示意。

    楊曄在商界威名不淺，就連在燕京也頗有影響力。之前跟周倩怡有過一次淺顯合作，打過幾次道。

    在場眾人基本沒跟楊曄有過接，搶先拿下一城。

    “楊總大手筆啊。拿小滿漢款待客人呢？”周倩怡明顯變了口吻，熱，略顯討好。“當初在燕京聚餐，你都沒說帶我開開眼界。”

    楊曄闖商場多年，得罪葉雪之前，連葉公館都經常出。他什麽段位，什麽格局？

    周倩怡熱臉上去，楊曄連冷屁都懶得奉獻。徑直端著酒，朝蘇振南二人走去：“蘇先生，董老板。早該過來敬酒了。就怕打擾了二位的雅興。”

    蘇振南夫婦起應酬。他極際，所以由董玉華出麵：“楊老板言重了。您日理萬機，哪能跟我們這些閑人浪費時間。”

    “不對。”楊曄堅決搖頭。“我和楚總兄弟相稱，您二位又是楚總的嶽父母。客觀點說，也算我的長輩。”

    說完，他將杯中白酒填滿，雙手舉杯道：“我先幹為敬。”

    他竟是當場喝了一大杯白酒。姿態之低，令人乍舌。

    就連周倩怡都覺得這楊曄馬屁拍得膩歪，惡心。明明年齡相仿，卻在這跟人婿稱兄道弟。以前也沒見你這麽卑微啊？

    他這一杯下肚，蘇振南夫婦也是舉杯飲下。不敢怠慢。

    到現在，兩口子腦子還是暈的。也不知道楚雲究竟靠什麽忽悠了楊曄，竟對自己如此恭敬。

    當然，幾杯馬尿下肚，腦子活泛了，膽子也大了。

    有楊曄當墊腳石，該的臉得，該出的惡氣——自有人替他們出！

    “爸媽，您二老早說是招待老同學啊。”

    站在一旁的楚雲笑著走上前，特尊敬：“老楊這破地方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酒菜。要不是臨時打了招呼，上了個小滿漢。就之前那酒菜，我真怕您招待不周，惹叔叔阿姨們不高興。”

    蘇振南莞爾笑道：“你這幫叔叔阿姨不挑這個。”

    楚雲鄭重其事道：“叔叔阿姨不挑是人家講究。咱們作為東道主，哪能這麽含糊？就算我答應，老楊也不能幹。”

    楊曄見針：“蘇老哥，您跟諸位敞開了吃。餐廳我已經清場了，不會有人打擾你們。”

    得，又是一兩百萬的營業額不要了。

    氣氛慢慢升溫，楚雲掄起一瓶茅臺，打圈敬酒。

    楊曄也湊了個熱鬧，敬得那群老同學喜上眉梢，很有麵子。

    “你就是我老丈人的初？”

    楚雲敬到周倩怡時，放下了酒杯。

    這話問的唐突，由他這個晚輩問，更顯不妥。

    周倩怡皺眉，心很不爽。

    可沒等開口，楚雲卻回頭問楊曄：“怎麽樣？”

    “很一般。”楊曄搖頭。

    周倩怡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