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門,蕭正忠才擔心道:“父皇的……是不是不太好?”
蕭正熙嘆了口氣,憂心道:“月兒說父皇已有油盡燈枯之相,只怕時日不多了。”
蕭正忠瞬間驚住了,他完全沒想到父皇的竟然如此惡劣了。
想想這些年都是父皇關心他的,他已是無暇顧及父皇,頓時便慚愧不已。
見他愣神,蕭正熙連忙寬道:“皇兄也別太擔心父皇了,父皇年紀大了,早晚會有這麼一日的,你也寬心些。”
蕭正忠哪里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從小病到大,早就將生死看淡了。
至于父皇,都已經年過古稀了,他還有什麼不能寬心的。
“老七,這些年辛苦你照顧父皇了。”
因為原因,他跟老大也顧不上父皇了,多虧了老七。
蕭正熙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說得什麼話,這不是應該的嗎?”
蕭正熙讓人將他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給蕭正忠住。
還別說這太極殿,還真沒有這麼熱鬧過呢!
翌日一早,等蕭正熙和蕭正忠他們吃完早膳,蘇汐月便來找蕭正忠了:“三伯父,藥我都給您準備好了,從今日開始,我便正式給您醫治了。”
“勞煩你了。”蕭正忠激地對蘇汐月道。
蘇汐月笑笑:“一家人,三伯父就別跟我客氣了。”
蘇汐月讓蕭正忠的近侍準備了一大桶熱水,便將調好的藥倒進了浴桶里,又讓近侍給蕭正忠了服,將他扶進浴桶。
等近侍做完這一切,才開始給蕭正忠施針。
“會有些疼,三伯父您忍一忍。”
“沒事,你放心醫治就是。”蕭正忠哪里會怕疼呢。
生了幾十年的病了,什麼樣的病痛他沒遭過,死他都不怕了,哪里還會怕痛呢。
蘇汐月認真地給蕭正忠扎針,的確是很痛,痛得蕭正忠臉煞白,腦袋昏昏,差點沒暈厥過去。
不過不管怎麼痛,他都沒有喊一聲,也是讓蘇汐月對他刮目相看了。
整整一個時辰,蘇汐月的一套針法才施完,拔完針,蕭正忠覺自己像是獲得了重生一般,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好多了,謝謝你月兒。”蕭正忠容地看著蘇汐月。
蘇汐月輕笑:“這才只是開始,有我幫您醫治,您會越來越好的。”
蕭正忠聞言下意識地揚起角,眼底也充滿了希。
他能覺得到他的有所好轉,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沒有哪個醫師能讓他有這麼明顯的覺。
這丫頭的醫真的不錯!
一連幾日,蘇汐月都給蕭正忠藥浴加施針,蕭正忠覺自己的正一日一日地好起來。
這邊蕭正德考慮了幾天,也終于下定了決心,宮來找蘇汐月:“丫頭,我想要你幫我治。”
“您考慮好了?”蘇汐月鄭重地問他。
蕭正德認真地點了點頭:“考慮好了,對我來說坐椅和躺床也沒什麼區別,若是我真的這麼倒霉,我也做好了余生就躺床的準備。”
他的已經廢了幾十年了,再壞的結果他都能接,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想要試一試。
曾經的他也是那樣的意氣風發,他想要讓自己能再站起來!
既然蕭正德都考慮好了,蘇汐月自然也沒理由不幫他醫治:“今日我準備一下需要的藥材,明日我去德王府給您醫治吧,因為做完手之后,得在床上躺一百日,一百日不能。”
“好。”蕭正德激地點頭。
他終于有機會能治好他的了!
晚上,蘇汐月將給蕭正德治的藥全都準備好了。
老皇帝知道蘇汐月要替蕭正德治,還有些擔心:“丫頭啊,你大伯父醫治的時候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蘇汐月不想他擔心,笑著寬:“您就放心吧,雖然這手有一定的風險,不過我在卿絕上已經功一次了,大伯父的我也會盡力醫治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老皇帝聽到這話才終于寬了心:“丫頭,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這丫頭來了大燕就沒歇過,一會兒給老三治病,一會兒又給老大治,還要關心他,也著實是辛苦了。
“不辛苦。”蘇汐月一臉真誠。
這些都是真正的家人,是的至親之人,很高興自己的醫能幫到他們,怎麼會覺得辛苦呢。
蘇汐月替大燕皇族做的,他都看在眼里呢。
翌日一早,蘇汐月和蕭正熙,卿絕,蕭正忠便一起去了德王府。
蕭正德見他們都來了,有些容:“只是做個手而已,你們是不相信月兒,還是不相信我啊!”
蕭正忠笑道:“我們只是閑著沒事,所以來看看。”
“我相信我家丫頭的醫,也相信你一定能站起來,手肯定會很功。”蕭正熙拍著蕭正德的肩膀道。
蘇汐月帶著卿絕和小嬋進了房間。
蕭正熙和蕭正忠也想進去,卻被蘇汐月攔在了外面。
“一會兒醫治的時候會有很多,我怕刺激三伯父,父親還是陪著三伯父吧,就別進去了。”
蘇汐月說完便關上了房門。
蕭正熙和蕭正忠無奈,只能待在了外面。
蕭正德躺到了床上,蘇汐月看著他道:“這個手需要將您的骨全部敲碎,一定會很疼很疼,我先給您敷個麻醉散,一會兒您就會睡過去,痛楚也能輕一些。”
蕭正德點了點頭,自然地閉上了眼睛。
蘇汐月將浸了麻醉散的布巾捂在蕭正德的口鼻上,沒一會兒他便被麻醉,沉沉昏睡過去。
蘇汐月確定他麻醉之后,看向卿絕:“看你的了。”
蘇汐月自己是做不到將蕭正德的骨都敲碎的,只能求助卿絕。
其實卿絕也從未對自己人下過手。
不過媳婦兒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從!
卿絕運起力便朝蕭正德的雙打去。
“轟”的一下,睡夢中的蕭正德瞬間像是承了巨大的痛苦一般,痛苦地皺了眉頭,里也無意識地發出了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