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被徹底激怒了，一心就想著一定要給秦婳，不會在意其他的事，哪怕就是同歸于盡，也心甘愿了。

不怕死的人是最可怕的。

按理來說，時海不是對手，哪怕是三個時海一起來，也不是對手，但是秦婳上的傷還沒好，時海又像是瘋了一樣。

一時之間，秦婳竟然真的落了下風。

“時海，你是真的瘋了！”

時海用力抓住了的雙手，秦婳找準，抬腳直接朝著時海的腹部踢去。

司承琛一打開門，映眼簾的就是一地狼藉，時海掐著秦婳的脖子靠在墻上，秦婳腳勾住了時海的，準備將人放倒。

他瞬間一個箭步上前，從后將時海拉了出來，力量優勢此刻很是明顯，用力將時海摔在了地上，喊來了安保人員控制住了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婳婳，你沒事吧？”司承琛張地上前去查看秦婳的狀況，除了上有幾泛紅以外，倒是沒有什麼傷痕，司承琛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秦婳微微息著，搖搖頭，“我沒事，你看看。”

剛剛時海一頓折騰，期間不東西都砸在了床上。

司承琛把面前凌的發整理了一下，“沒事，時海怎麼會突然間緒這麼激？你倆是都說了些什麼？”

“之前還準備再等等，現在看來也不需要等了，可以把時海直接送進去了，送到海城四監，我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了。”

海城四監，是全國出了名的恐怕，里面也聚集了各種各樣的非法分子，司承琛還特意打了招呼，不難想象時海進去之后會遭到怎樣的待遇。

秦婳走到床邊，鄭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除了被褥有些凌以外，其余的照舊和之前一樣，“今天就給下葬吧。”

“不用再等了。”秦婳手輕輕地著鄭毫無溫度的手，“也不需要通知太多人，我們倆應該就可以辦了。”

司承琛眉眼中帶著憂慮，但最終也沒有說拒絕的話，點頭答應了下來，“好，那我去辦手續，你先在這里等我，可以嗎？”

出了很勉強的笑來，“可以。”

既然這是秦婳的想法，那他就選擇尊重，做出了這個決定，或許也是一個好的選擇。

“，你不會怪我吧？要留你的人是我，現在讓你走的人還是我。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我太自私了。所以，這最后的決定，還是由我自私的來做吧。”

“我知道，你應該是希時海可以送你最后一程，但是那個人太過于無賴，我就不想讓他擾你最后清凈了。”

“我已經選好地址了，就在家旁邊的那個山上，這樣離家很近，你也可以看見，也是你喜歡的地方。”

秦婳最后端來了一盆水，給鄭細致地子，“你說你最綠，所以還特意給你準備了一服，只是你看不見了。”

司承琛跑上跑下，辦好了一系列手續，再一次回來的時候還帶來了醫護人員。

“家屬如果確認放棄，就可以簽字了，然后拔管。”醫生說到拔管的時候，也稍有停頓，很殘忍，但是不得不面對。

秦婳神倒是比想象之中的更加淡定，接過筆，簽了字，但是如果細致觀察的話，不難發現秦婳簽字的時候手微微有些抖。

司承琛無聲無息來到邊，摟住了，低聲道，“我在。”

“拔管，拔管可以過會嗎？我做好準備再喊你們，可以嗎？”秦婳臉微微有些泛白，看向醫生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醫生點頭，表明理解。

醫護人員出去之后，秦婳立刻沒了勁，整個人半癱在男人的懷里，自嘲道，“我還以為自己是真的做好了準備。”

“現在才發現自己做這一步，真的是太殘忍。”秦婳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我，我應該可以做到的。”

司承琛側頭在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婳婳，如果真的沒有做好準備，晚一點也沒有關系，不用迫自己。”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真的不應該在逃避了，遲早都是要面對的，只是早晚的問題，繼續這麼一直躺著不是事，也是一種折磨。”

宣判腦死亡之后，人已經沒了任何的意識，基本上算是個活死人了。

秦婳深呼吸一口氣，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故作輕快的語調，“我準備了。”

“婳婳。”司承琛也是于心不忍，這麼殘忍的事，實在是一種雙重折磨。

臉上看樣子是帶著笑，實則眼睛里已經含著淚，“嗯？我在呢，沒事，別擔心，我真的可以的。”

秦婳離開他懷里，往前艱難地邁出了一步，眼角掛著淚珠，聲音哽咽，“，別怪孫不孝了。你不能因為生氣就不來我夢里找我。”

走到床邊，彎下雙膝，噗咚一聲跪了下來，“，如果有來生，你一定要再來找我好不好？”

司承琛彎腰，心沉重，視線從病床上的鄭移到了秦婳上，只能這麼在一側默不作聲地陪著，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秦婳扶著床站了起來，手在抖個不停，早已淚流滿面，握住了管子，看著躺在床上的鄭，“對不起，。”

鼓足了所有勇氣，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豆大般的眼淚從眼眶中冒出，“……”

拔下了管子。

機滴滴滴作響旋即漸漸恢復平靜。

秦婳睜開眼睛，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放聲大哭。

司承琛上前蹲下來，眼眶跟著紅了起來，從背后抱住了，“婳婳，你很勇敢，很勇敢，不會怪你的。”

這一步，用盡了秦婳所有的力氣。

之前有想過究竟怎麼和鄭告別，萬萬沒想到是這麼突然，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決定會做得這麼迅速。

真的當一切塵埃落定時，秦婳的一顆心好像也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