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說得話很臟，但是語氣格外的平淡。

手撐著下，“艾瑞克，待會你自己能出去嗎？我看你這椅還高級，是電的，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既然這樣，快走不送，下一次在出現，我就不客氣了，你也是知道的，我是練家子。”秦婳皮笑不笑地快速扯了一下角，然后放平，朝著門口走去。

艾瑞克眼角微微了一下，“瑾，你就真的不想跟我聊一聊？你知道的，我可以撤銷對獵影的起訴。”

頭也沒回，冷笑了一聲，“你如果樂意把生命最后的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我奉陪到底。跟你幾年前沒有什麼好聊的，現在亦是如此。”

“瑾！”艾瑞克提高音量又喊了一聲，“你真的要這麼看著我死去？我們相識多年的誼你毫不在意？”

秦婳本以為自己真的會有些什麼緒，結果發現自己是想多了，見到面的那瞬間，只覺得曾經黯然神傷的自己太過于可笑。

人生就是一趟旅程，好的壞的都會遇見，應該一直向前走，不要停留，更不要回頭。

秦婳義無反顧地離開了，果斷又迅速。

楚韞航期間一直等在門口，倒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畢竟連五分鐘都沒有，“聊好了？他沒有說些什麼吧？”

“他就算是說些什麼對我來說也沒事了，不用管他，怎麼出去就怎麼出去，之后門口掛上牌子，止他。”秦婳打了一個哈欠，正常來說現在應該在吃晚飯了。

結果呢，被艾瑞克一折騰，不僅不能按時吃晚飯，還被深深地惡心了一次。

楚韞航松了一口氣，“老大，其實今天我不該喊你來，但我始終覺得你對他還耿耿于懷，我希你心里不要有任何疙瘩。”

“所以說你還是不了解我。”秦婳將手中的文件拍在了他肩膀上，“另外，今天讓大家都準時下班。”

“一個勁狂加班，你是想要大家猝死？”

楚韞航抿，“我會讓大家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來收尾就行，海城商貿下周一要和政府對接進程，有些細節還需要完善。”

秦婳看了他一眼，“故意在我跟前說這些，是想干什麼？其他人回去，你一個人累，覺得這是我想要的？”

“老大。”

“我知道你沒這個意思，回去吧，整天繃著不累嗎？我當初把公司給你可不是這個意思，韞航，工作是永遠的，但是生活是短暫的，孰輕孰重你還分不清嗎？”

楚韞航微微低下頭，“是我考慮不周。”

秦婳單手叉著腰，“你不是考慮不周，你是考慮得太過于周全了，韞航，你這樣真的會很累。”

現在的楚韞航就是在走秦婳之前的路。

“老大，我覺得也好的，每一天都很扎實，沒有覺會很累。”楚韞航悶聲笑了笑，“人生有很多種選擇，我這種選擇不見得就不是好的。”

秦婳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我要告訴你，是自己的，真的累出了什麼病來，有你后悔的。”

“瑾，你為什麼要這樣？”艾瑞克已經從房間里出來了，眉宇間盡是不解，“我真的只是想和你聊一聊。”

秦婳看向楚韞航，使了一個眼神，往前離開。

艾瑞克皺眉搖著椅準備去追秦婳，卻被楚韞航攔住，“艾瑞克，一定要鬧得很難堪你才滿意麼？”

“楚，你知道的，我沒有惡意。我們是多年的朋友，沒有我們就沒有獵影的今天，我當年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他側笑容有幾分諷刺，“不得已的理由？什麼不得已的理由？你有想過跟我們說過麼？你自始至終有把我們當朋友嗎？”

“當初你帶團離開的時候知道會給獵影帶來怎樣的后果麼？艾瑞克，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不愿意面對。”

楚韞航冷下了臉，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你才是最自私自利的那一個，事已經過去數年，不要再打牌了。”

“這一次屬于我的份拿回來，再加上之前我購買的，我可以擁有一票否決權，楚，你一定希我們鬧到那個地步？”

艾瑞克抬著頭，眼里的凌厲一清二楚，“我始終把你們當朋友，我覺得我們沒必要要鬧到那個地步。”

楚韞航神冷冽，輕輕一掀開，“從你說出這話的開始，我們之間絕無任何回旋余地，是你把局面變今天這個樣子，你沒資格怪任何人。”

“如果你在繼續擾老大，不要怪我不客氣。”

艾瑞克臉很難看，“楚！當年如果沒有我，獵影會有今天麼？你們怎麼能那麼絕？你明知道當年我是因為我母親！”

艾瑞克此時此刻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意味，“我現在急需錢，也是為了救命！”

“你為了救命就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那你當時想過獵影上上下下百十號員工麼？他們沒了薪水會不會要命？”

“是你提議創業，是你提議要把公司做大做強，是你聲張不要和其他公司一樣只知道榨員工，也是你先忘了來時的路。”

楚韞航語速變快，字里行間都是對艾瑞克的失，“你現在說是要救你命，那你當時義無反顧拋棄公司拋棄團隊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今天？”

他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多了，畢竟是“老友”見面，有些時候緒難免控制不住，“今天是我心，看在你這個況上，去說服老大。”

“你本不配，也不值得。想拿走份可以，就真刀實槍地來拿，只是我在想你是否能撐到那一天？”

和秦婳待在一起時間變得久了，楚韞航毒舌功夫也不亞于秦婳了。

艾瑞克攥著椅扶手，毫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反倒是一直覺得還是秦婳一行人太過于不講面。

“楚，你可以抨擊我，沒關系，我曾經是對不起你們，但我覺得相較于我抱歉的，我饋贈的要更多。”

“既然你們不想雙方共贏，那也沒關系，我只能抱歉了，屆時不要再用面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