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的馬車里,白鈺安靜的坐在那,眼睛閉著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只是現在的白鈺和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他為了防止被認出來,特地用化妝將自己的樣貌做了一些改變。
原本那驚人的麗,現在已經變得平平無奇,最多只能算是清秀。
白鈺的腳下有一個大大的籃子,里面放了很多藥材。
此刻,距離白鈺的“死亡”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
這兩年的時間里,白鈺游歷了大江南北,吃過各種他喜歡吃的東西,也看了很多以前沒有見過的風景......
最后他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將自己安頓了下來。
他做了一個大夫,開了一家很小的醫館。明明醫非常高超,但是他的住所卻并不豪華,反而簡單又普通。
因為這里窮困的人實在很多,有好多人連飯都吃不起,更不要說找大夫了。
白鈺的醫館經常免費幫窮人們治病。
這些人給他錢,他就象征的收一點,沒有錢也無所謂,他對于質并沒有很高的要求。
久而久之,他在這一片區都變得非常有名氣。
很多人都慕名到他這里醫治。
不過,白鈺和其他大夫不一樣,他給人看病從來都是一視同仁。
就算再有錢有勢,也要病人親自到他這邊來,他從來不會登門幫人醫治。
不了解他的還以為這是作為名醫的怪癖,為了顯示自己的江湖地位。
但是只有白鈺自己知道,他只是太懶了。
他本意是幫那些看不起病窮人治病,現在能幫那群有錢人醫治都已經很不錯了,還特地登門?簡直就是在做夢。
今天他剛剛外出采完了藥,就聽見小迷糊又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說著墨亦寒的事。
白鈺對于那個白眼狼的事就連一點興趣都沒有,就連聽都不想聽。
但是小迷糊倒是時常惦記著他。
[宿主,你不知道,你走之后,反派大人的頭發一夜之間全部都白了!]
“嗯……”
白鈺輕輕的應了一聲,但是里就連一點心疼都反應都沒有,反而說了一句:“活該!”
[他也是在你走之后才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墨青嵐。也從來沒有把他當做過替。
他簡直后悔瘋了。
他天天抱著阿青幫你找來的那尸,把他當你,哭的天昏地暗的。別提多凄慘了。
最后他居然還在葬禮上面,娶了那尸為妻。
你不知道,當時大家要把那尸下葬的時候,他有多崩潰。哭著喊著不讓你下葬。]
白鈺聽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場面一定很稽。”
不過他雖然上在笑,但是眼睛里卻連一點點笑意都沒有。
有的全部都是苦和諷刺......
“那個混蛋,真是自找的……”
白鈺之前對墨亦寒那麼好,一心一意的著他,可是得到的卻是他無窮無盡的猜忌。
現在就算聽見墨亦寒已經知道了所有事的真相,白鈺也沒有一一毫的開心。
這個家伙總是不相信自己。
已經不是一個世界了,之前也有好多個世界都是這樣......
白鈺知曉,這應該是在現實世界里自己給他造的傷疤。
讓他沒有辦法相信自己是真的會他。
可白鈺已經包容他不止一次了。
次數多了,他也是會累的。
所以啊......
這一次就給這混蛋一個狠狠的教訓吧。
讓他深骨髓的知道,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相信自己。不準再胡的猜忌自己......
白鈺閉著眼睛又靠在馬車的窗戶上面假寐。
小迷糊的聲音則又絮絮叨叨的響了起來。
[最近反派大人的狀態特別糟糕。他總是把別人當你。有時候,還會和空氣說話,就好像你還在他的邊一樣......]
白鈺無奈的皺了皺眉。
小迷糊見狀,小心翼翼的對著白鈺說道:
[宿主,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見反派大人嗎?
他其實真的很想念你。]
小迷糊還是希白鈺和墨亦寒可以和好。
白鈺已經離開了兩年多了。
這期間,墨亦寒過得很不好,整個人渾渾噩噩,隨時都有發瘋的預兆。
而白鈺過得其實也并不怎麼樣。
白鈺雖然遮擋住自己的貌,可他的醫實在太厲害了,追求他的人實在很多。
但是白鈺無論對誰都沒有一一毫的興趣。
他把自己困在一個小小的殼子里面。
在這里這麼長的時間,甚至在外也游歷了很久。
看似一路在玩,在生活,但是他都沒有發自心的笑過。
小迷糊是真的希宿主能開心一些,也希他們倆能重新在一起。
然而白鈺對于小迷糊的提議顯然沒有任何興趣。
他很堅決的說道:
“我不會原諒他的。
這一次就讓他痛苦一輩子吧。我要這混蛋永遠都記得這個教訓。”
[所以,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見他嗎?]
“嗯。”
[可是......]
“沒有可是,不要再說了。”
白鈺沒有給小迷糊再說下去的機會,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白鈺也知道自己一個人會很孤單。
但是他不會忘記墨亦寒做的那些混賬事。
他不會再去見他。
就讓他孤獨一輩子吧……
這樣才能讓他記得深刻。
一路上白鈺睡得迷迷糊糊的。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他家的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
白鈺早已習慣了這樣,他醫高超,又愿意免費幫人治病,很多人都慕名而來。
最近這段時間,他所住的這一帶有水災,朝廷派人過來治水,治了好久才把水患治好。
可是水患之后,又是瘟疫的前兆。
白鈺這里便更忙了。
昨天他一大早就去山中采藥,也是為此。
看見那些病患,白鈺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才剛下馬車,就有一群府的人圍了上來。
“白大夫,你總算回來了!”
和白鈺說話的人是這個地方的縣令。
他的樣子看上去已經等了白鈺很久,“朝廷派來的欽差在治水期間染了瘟疫,需要白大夫幫忙醫治。”
縣令一遍說話一遍拭著自己額頭上的汗珠。
他的樣子看上去充滿了張。
白鈺略微點了點頭,對著他說道:“那你讓人把他帶過來吧。”
“已經過來了,我們把他抬進了你的醫館里面。”
白鈺隨著縣令大步的走了進去。
只是白鈺越走越是奇怪。
他很好奇來的這位欽差到底是有多重要,怎麼會在門口圍了這麼多士兵。
這些人一個個都充滿張的樣子,生怕出什麼意外似的。
白鈺皺著眉往里面走著。
這一次水災,朝廷來的這位欽差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他一過來就把原來的貪給斬落下馬。
朝廷之前發了那麼多救災的銀輛全被那些狗中飽私囊。
還是在這位過來之后,才終于有了好轉。
白鈺對他的映像不錯,才會在聽見縣令的話之后,決定優先給他醫治。
可是白鈺怎麼樣也沒有想到,他在看見那個所謂的欽差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腦子里面嗡嗡的……
手指也瞬間了拳。
因為躺在那里的并不是縣令口中的什麼欽差大臣。
而是當朝的天子,白鈺一直都不愿意再見一面的人……墨亦寒!
白鈺整個人都有些愣神。
才剛剛在馬車上面和小迷糊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可是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還好墨亦寒的病十分嚴重,此刻,整個人都燒糊涂了,眼睛一直的閉著,完全沒有發現他面前的人是白鈺。
白鈺直直的看著墨亦寒,怎麼樣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把當朝的天子送到自己這邊來。居然還讓他病的這樣嚴重!
“醫呢?”
白鈺咬著牙說出這樣的話。
墨亦寒的邊不可能沒有醫,他不該病這樣。
白鈺直愣愣的看著邊的縣令。
想到自己不應該表現出認識墨亦寒,才又加了一句:“我聽說這次朝廷派了不醫過來治療瘟疫。
怎麼可以讓……讓他病這樣?”
縣令聽到白鈺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凡那些醫有一點用,我也不會把他送到你這邊來啊!”
把當朝的皇帝親自送到這邊來,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那些醫簡直就像是廢一樣。
他們哪里稱得上醫,簡直就是一群庸醫。
面對這次洶涌而來的瘟疫,他們本就是束手無策。
還好縣令之前就聽說他們這的白大夫治好了很多瘟疫的患者,他才立刻把墨亦寒送了過來。
又因為知道白鈺的規矩,絕不登門醫治,所以竟親自把墨亦寒送到了這里。
白鈺微微蹙起眉頭,眼睛一不看著躺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
雖然之前小迷糊已經告訴過白鈺,墨亦寒一夜之間白了頭。
可是遠遠不如親自看見來的震撼……
墨亦寒的頭發蒼白如雪,沒有一一毫的活力。
他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整個人的狀態非常糟糕,不僅僅是因為染了瘟疫,他之前那段日子的消沉,也在消耗著他的生命。
墨亦寒是白鈺看著長大的,在白鈺的映像里,這個人應該是高大威猛意氣風發。
可是現在的他哪里還有一從前的樣子。分明虛弱的要命。
白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抿了抿自己的,對著旁邊的人說道:“我要幫他醫治,你們不要來打擾我,都先出去吧。”
將人趕出去之后,白鈺才將自己的仙針拿了出來,一一的扎墨亦寒的。
病痛的折磨讓墨亦寒的狀況非常糟糕,就算是仙針在幫他治療,他也疼的渾都在發抖。
里低低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白鈺也懶得理他,只想趕快把他的病穩定下來,然后就將他趕走。
手里的針下的更快。
可是這一次墨亦寒說的話卻逐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之前無數個睡夢中他總是會夢見白鈺。
洶涌的思念一直如影隨形。
他只有在夢里才可以在抱一抱這個人。
手指驀然抓住了白鈺的手,墨亦寒有些痛苦的說道:
“哥,我好疼啊,我好想你......”
白鈺怔怔的看著墨亦寒的手,著他越來越用力的將自己抓,心里無限煩躁。
手指用力的將他的手甩開,白鈺狠狠的啐了他一口。
“誰要你想?活該,疼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