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姜容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睡眼朦朧中只能覺到箍著自己的那只手在不斷地收。
好似要將徹底融骨一般。
翌日,等姜容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
寶銀正趴在不遠的桌子上小憩。
姜容音撐著子起,抬手了下自己的脖頸。
那里有姜昀留下的痕跡,他咬得重,像是要穿的一樣,疼得當時直掉淚。
想起昨日的事,姜容音闔眸,面幾分難。
那邊趴著的寶銀聽到姜容音起的聲音也睜開了眼。
“公主,你醒啦?”
寶銀眼走過來,看著姜容音說了一句。
姜容音點頭,一出聲,嗓子沙啞得簡直有些說不出話來。
寶銀趕忙給倒了一杯水:“公主喝口水。”
姜容音從寶銀的手中接過那杯水飲下一口。
“奴婢已經去學知館給公主告假了。”
寶銀扶著姜容音起后說了一句。
看著姜容音垂眸,被子上的跡清晰可見。
姜昀的傷還沒好,這是他的。
明明傷口都裂開,過傷布染到了被子上,他也不肯松開姜容音。
“我知道了。”
姜容音晃晃頭,讓自己清醒許多后才起走下床。
“幫我梳妝吧。”
聽到姜容音的話,寶銀擔憂地問道:“公主不再休息下嗎?”
姜容音坐在梳妝臺前看著自己角的痕跡,紅腫已經消了下去,沒有昨日看著那般駭人。
姜昀就在上留下各種各樣的痕跡。
以此來告訴姜容音,是姜昀的人。
深吸一口氣:“不了,今日還有事要做。”
燕宴的事,還得想法子讓皇帝松口答應。
但要是求到了皇帝面前,就必定會被姜昀知曉。
昨日忤逆他,姜容音已經到了懲罰。
銅鏡上倒映著的影還有難堪的模樣。
他總是這樣,將的臉面尊嚴踩在腳底下。
姜容音深吸一口氣,可是必須得去燕宴。
那是唯一能夠離開的機會。
寶銀點頭,上前給姜容音梳妝。
不多時,兩人便準備去紫宸殿尋皇帝。
到了紫宸殿后,皇帝邊的大總管郭廣義看到姜容音,笑著上前:“九公主來了。”
“郭總管,我想見陛下。”
聽到姜容音的話,郭廣義臉上出幾分為難。
“九公主,不巧,陛下召見了諸位大人,正在商議要事。”
“太子殿下也在。”
郭廣義笑著說了句,姜容音皺眉,沒想到姜昀也會在。
“好,勞煩郭總管了。”
姜容音抬眼看向閉的紫宸殿,而后轉離開。
此時紫宸殿中,朝臣正在說著這次江南私稅的事。
事查到現在,皇帝已經下令不再繼續查下去。
畢竟這件事中,牽扯到了太多人,太多事。
姜昀因為這件事,還被彈劾。
有些人認為既然都到了這份兒上,不如就此將大雍的蛀蟲全部連拔起,永絕后患。
有些則認為,如此大規模的掃,恐來日大雍朝政不穩,危及本。
兩方爭執不下,從太和殿一路吵到了紫宸殿。
作為這次主審的姜昀卻是一言未發。
他坐在窗邊,半推開的窗戶剛好讓他可以看到外面的姜容音。
不知郭廣義跟說了什麼,眼中出幾分落寞,轉離開。
姜昀輕笑一聲,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姿態愜意。
“殿下是有別的看法嗎?”
離得近的大臣聽到姜昀這聲笑,出聲詢問。
姜昀視線轉回,面上笑意落下:“孤聽陛下的。”
反正到最后,也是皇帝蓋棺定論。
從這些大臣開始爭吵時,就沒開口的皇帝聽到姜昀這句,輕咳一聲。
“那便依太傅所言,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再查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正如盛太傅所言。
這麼多的臣子要想殺干凈,只會搖本。
倒不如慢慢來。
帝王制衡之,也并非是要將人全部殺掉。
聽到皇帝的話,另一方人也不能再說什麼。
“陛下英明。”
眾人紛紛起,看著皇帝和姜昀說了這句。
皇帝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待紫宸殿只剩下皇帝和姜昀的時候,皇帝扭頭看向姜昀。
“私稅一案雖說明面兒上結束,但私底下,還是要查清楚,孟桂的下落。”
皇帝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孟桂可是在這私稅案中,最早跑掉的。
跑得這麼快,說明朝中定然有眼線。
“孤知道了。”
姜昀說完后起,朝著紫宸殿外走去。
郭廣義看到姜昀走出來,笑著行禮。
此時的宮道上,姜容音一邊想著事,一邊走著。
遠遠只聽到有人在喊,姜容音頓下步子,轉去看。
林挽歌小跑過來,看著道:“你,你走好快。”
聽到的話,姜容音有些詫異:“我以為在喊別人來著。”
“恰好遇到你了嘛,上次也沒問你的姓名,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林挽歌手中拿著一把木劍,順著姜容音的視線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
“上次的劍被教養嬤嬤發現了,就給我收走了。”
所以只好自己做了一把不會傷人的木劍。
畢竟上次那把劍也險些傷到姜容音。
“我姜容音。”
姜容音輕聲道出自己的姓名。
聽到的名字,林挽歌愣了下。
九公主姜容音,聽過的事。
“林小姐若是無事,我便先回去了。”
姜容音看著愣怔的林挽歌,眸中劃過幾分異樣。
在這個宮中,所有人都不愿意同牽扯上。
說罷,姜容音轉便要離開。
“等下,九公主,上次的事,我還沒謝謝你幫我保呢。”
“你若是如今無事,要不要去朝殿坐坐?”
林挽歌上前拉住姜容音。
又不是宮中的人,對姜容音能有什麼意見。
上次的事,還得多謝姜容音呢。
雖說到最后,也被教養嬤嬤發現了練劍的事。
“啊?”
姜容音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林挽歌拉著朝著住的地方走去。
等到了朝殿后,林挽歌讓人端茶水,上糕點,瞧著十分熱。
看著這一幕,姜容音笑了下道:“林小姐若是有事問我,不妨直說。”
聽到姜容音這句,林挽歌更加不好意思。
抬手讓自己的侍將門關上,然后湊近姜容音。
“九公主,你在宮中這麼久,你知道,太子殿下討厭什麼嗎?”
說完后,林挽歌絞著手指繼續說:“我,我實在是不喜歡皇宮。”
高高的宮墻,四四方方的天,還有一眼就到頭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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