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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布衣》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中原是個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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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這些馬奴子!」神鹿子目眥裂。眼見著這群草原的馬奴子,居然悍勇如斯,連著獅衛都被一路急追,死傷不

  他想不通,在草原之上,這些馬奴子只吃野粟長大,又無學馬藝的時間,只知日日餵馬驅羊,為何會如此厲害。

  雖然功地布下計劃,但獅衛的戰損,他是萬萬沒想到。

  「翅難逃了。」神鹿子半瞇眼睛。  

  此時,在千餘馬奴軍的後方,殷鵠正急急帶人趕來,但終歸還是晚了,這千餘人的馬奴子,已經被敵軍裹在了其中。

  ……

  踏。

  環顧四周圍涌過來的草原敵軍,以及去而復返的獅衛軍,盧牙先是臉一震,隨即又戰意更烈。

  「殺了他們!」那位獅衛大將,此時無比狂怒。被草原上這些遭人唾棄的馬奴子,追殺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戰損慘重,實屬是一種恥。

  「殺!」

  四面八方,提著彎刀的步騎,約莫是為了泄憤,紛紛朝著被圍的馬奴軍,撲了上去。

  「諸位,回中原了——」盧牙抬刀高吼。(5,0);

  「殺殺!」

  以寡敵眾,馬奴軍雖士氣發,但戰死墜馬者越來越多。盧牙雙目圓睜,上已中二箭,卻依然帶著人馬,廝殺不止。

  在草原上,如他們這般的人,已經到太多的苦難。此時,正是回歸中原的時刻。

  狄戎營地之外,另一支大軍人馬,正從駱峰山的林道急行軍而來。為首的一個年將軍,滿臉都是沉

  「挑起。」年開口。

  一個草原大將的頭顱,被高高挑在竹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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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鼓與角號齊聲,告訴那些草原小兒,我中原大軍已經殺到。」說話的年將軍,正是小狗福。

  在神鹿子留下萬餘斷後軍的時候,他便立即出寨,以奇計攻下了軻鳩的本陣,沒有毫停留,和晏雍會師後一路趕來了狄戎營地。

  雖相隔有大半日時間,但實際上已經是兵貴神速。

  「殺——」

  作為義軍領袖的晏雍,一聲高吼之後,帶著近二萬的義軍,往包圍營地的草原人馬殺去。另一邊方向,一個駐守駱峰山的西蜀裨將,也跟著帶人迎上。

  「什麼!」只聽到報,神鹿子的臉再度蒼白,他從未想過,軻鳩居然堅持不到半日,便被破了。(5,0);

  而且還被梟首,連著頭顱都被挑在竹竿上,相當於還殺了一波友軍的士氣。

  「迅速傳令,集結人馬擋住蜀軍!」

  「軍師,外頭的人馬已經被衝散,恐怕來不及了!」

  神鹿子昂起頭,眸子裡有了痛苦之。那位駱峰山的年,仿佛了他的夢魘一般,死纏爛打,不死不休。

  先前有西蜀王,有跛人就算了,現在連個年郎都如此厲害,聽說還有了謀名,什麼「青」的。

  咬了咬牙,神鹿子迅速轉頭,看著營地的局勢。在乍起的叛之下,他並沒有能穩住,到了現在,已經是士氣崩碎,死傷慘重。

  「顧不得了。去傳令,集結附近所有的駐軍,與我先趕去老關前線,幫助狼王圍。」

  若繼續留在這裡廝殺,只怕到時候退路都無,還可能全軍覆沒。

  聽著神鹿子的話,那位開口的沙戎酋長,臉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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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師,獅衛……還在裡頭。」

  神鹿子並未答話,乾脆利落地調頭。他現在只能想辦法,幫助狼王先離開這是非之地。至於這營地,在現在看來,或已經救無可救了。(5,0);

  神鹿子一聲長嘆。

  這主中原的夙願,似是也越來越遠了。

  ……

  「殺啊!」

  營地正中,被圍住的馬奴軍,已經徹底死傷慘重。連著盧牙,也被十幾個草原人挑下了戰馬,摔在地上之時,仿佛了一人。

  「砍死他,梟首!」

  數不清的草原人湧來,手中彎刀朝著墜馬的盧牙劈去——

  鐺。

  一柄擲槍,將二三抬刀的草原人串飛。

  殷鵠紅著眼睛,以輕功腳踏圍攏的草原人腦袋,迅速掠飛而來。追隨他的,還有幾十個俠兒,也紛紛殺了包圍圈。

  「殷先生有令,此時轉守為攻,殺過去!」

  不遠的己方人馬,眼見著小狗福的援軍一到,也聲聲怒吼起來。

  人群里,殷鵠橫著劍,將衝上來的敵軍,又殺死了幾個。要知曉,在以前的時候他可是鯉州八俠中,手最好的一個,能文能武。

  「中原崽子!」那位獅衛將軍,見狀然大怒,長彎刀急急削來。(5,0);

  殷鵠大怒,長劍相擋一盪,便將那獅衛將軍,盪得險些墜馬。

  獅衛將軍鼓起眼睛,剛要再收攏人馬,碾死面前的馬奴殘軍,以及忽然殺來的中原俠兒。

  卻在這時,忽然聽得後方,只待抬頭,眼間一大群的敵援軍,怒吼著衝殺而來。

  不管是麾下的獅衛,還是原先營地的駐軍,都被殺得不斷慘,或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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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師,軍師呢!」

  「將軍,神鹿子軍師……已經收攏了一批大軍,離開營地了……」

  「然狗賊誤我——」

  ……

  廝殺中。

  殷鵠顧不得上的傷口,蹲下子,將奄奄一息的盧牙扶了起來。

  只可惜,在他面前的盧牙,已經生息漸弱。

  「先生……先生啊。」盧牙,一口口的鮮咳了出來。

  認真來說,他從未見過真正的中原。他尾隨狄戎二十多萬的聯軍,踏到了中原的土地上,所見的,也只不過是硝煙與刀兵。

  殷鵠垂著頭,眼圈再度發紅。(5,0);

  「殷先生……我可是回中原了。」

  「回了,過個幾日,勇安便能見到都的青山落日,那是我中原最好的景之一。」

  「好,好……我求先生再說一次,中原是個什麼模樣。」

  「王朝大興,四方宵小不敢異。在外有強卒戍邊,保家衛國,在有百姓耕織,安居樂業。四時和順,五穀登。古都長宮殿宏偉,龍柱擎天,納四方來賀……」

  殷鵠停了聲音,垂下的頭有了哭聲。

  相扶著的盧牙,已經沒了任何生息,滿是疤的臉龐上,卻出憧憬的神

  「山河永在……盛世來臨,天下百姓皆有果腹之食。」

  「至治之世,如我這般的俠兒,也無需再行走天下,也再無狗可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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