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
梁似星變得比以前更加孤僻,除了沈晚熹來看的時候,幾乎很和人說話。
看上去很安靜,但秦夙知道過去的是個格相對開朗的生,每次他去花店的時候,都會笑臉相迎地熱招呼他。
如今的上,再也找不到過去的影子,也沒再見笑過。
不知從何時起上了古典音樂,時常一個人坐在房間的落地窗邊,一邊看書一邊聽歌,一聽就是一個下午。
表麵上一切都靜好,甚至讓人覺得梁似星已經妥協且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但和朝夕相的秦夙很清楚,這一切隻是假象。
……
“爸爸。”
“嗯?”秦夙放下手裏的文件,將兒子抱在懷裏。
“我們帶媽媽出去玩好不好?”
秦夙愣了愣,問道:“小衍想去哪裏玩?”
“去哪裏都可以,我隻是想讓媽媽開心一點。”
聽了孩子的話,秦夙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能看出來,小衍一直顧及著媽媽的緒,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也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任和調皮。
小衍仰頭一臉認真地問秦夙:“爸爸,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
秦夙沉了口氣,解釋說:“爸爸不是說了嗎?媽媽隻是生病了,沒有不喜歡你。我們小衍很可,大家都很喜歡你。”
小衍卻搖了搖頭說:“可是安安姐姐和小戩來的時候,媽媽就會和他們說話,但是從來都不理我。”
聽著孩子這番話,秦夙一時也不知道該用什麽理由才能消除孩子心裏的困。
“是不是我不夠聽話,所以媽媽才討厭我?”
孩子強忍著緒的哭腔,聽得秦夙心裏陣陣悶疼。
他能夠清楚的覺到,小衍其實也想和其他孩子一樣任玩鬧,卻在這麽小的年紀就學會了察言觀,生活得小心翼翼。
格也變得越來越向,眼中常常有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哀愁。
他又想起了沈晚熹和秦鶯無數次跟他說過的話,這樣的家庭環境對小衍的長來說的確很不利。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清楚的意識到,梁似星對他的恨意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卻。
心裏原本對於未來的憧憬和希,也在這幾年裏慢慢被消磨殆盡。
他也有些累了。
這天夜裏,秦夙獨自坐在房間了很久的煙。
著窗外朦朧的月,再深的夜,也沒有半點睡意。
數不清是第幾支煙在手中燃燼,他拍了拍落在袖口的煙灰,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三點四十七。
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機走出了房間。
昏暗的燈打在悠長的走廊上,他駐足在梁似星的房門前,卻久久沒有勇氣推開房門。
像是在猶豫什麽,不敢進也不敢退,足足站了十來分鍾,手才落在了門把手上,輕輕下,房門開啟。
屋有一淡淡的香氣,是的房間裏獨特的氣息。
借著窗外的月,緩緩走到了的床邊。
月下,睡的容顯得特別的和。
他靜靜地看了許久,直到梁似星迷迷糊糊地看見床邊的黑影,嚇得驚醒了過來。
秦夙沒有出聲,手點亮了床頭線較為和的臺燈。
梁似星隻是有幾分驚恐地看著他,如果腳能自由行的話,此刻的恐怕已經往另一側躲去了。
平時的總是用一副淡漠的神來偽裝自己,好似對邊一切的事都充耳不聞。
此刻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來不及用那些虛假的麵孔偽裝,將最真實的緒展在了秦夙麵前。
還是很害怕他。
哪怕朝夕相了這麽多年,他再也沒做過任何傷害的事。
“你之前說,想去一個沒有我的地方,現在……我答應你了。”
秦夙語氣平緩,但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艱難。
這也是他這一整晚都無法睡的原因。
他在掙紮要不要邁出這一步,一邊不舍梁似星的離去,一邊又不希日子再這麽煎熬下去。
梁似星眼中的驚恐慢慢轉化了木訥。
一半是因為沒睡醒,一半是因為難以置信秦夙剛才所說的話。
秦夙聲略微有些沙啞,輕聲問:“想好了嗎?”
“……要去哪?”
“我可以親自送你去嗎?”
“就當是我們的告別。”
梁似星了眼眸,著他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像是在觀察秦夙說這些話是不是認真的,也在疑,他為何突然改變了想法。
彼此沉默了幾秒,秦夙側坐在床沿邊,幾乎和於平視。
梁似星立馬往後仰了仰子,對秦夙的疏離不言而喻。
沒等梁似星回應什麽,秦夙自說自話般又問道:“如果可以,能空回來看看孩子嗎?”
提起孩子,梁似星也明顯沉了口氣,但並沒有正麵回答秦夙的這個問題,隻是說:“我可以自己離開。”
秦夙言又止地張了張,話好幾次到邊卻沒有說出口,最終隻是出來一句:“隻要你想,隨時可以回來,我和兒子都會這裏等你。”
說完這句話,秦夙沒再多做停留,起走出了房間。
他害怕自己多停留一秒都會反悔。
他回到了自己房間裏,又開始一支接著一支煙,試圖以此平複心裏的悲痛。
因為他知道,以梁似星對他的來說,離開後恐怕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小衍對來說,也隻是一種罪惡的存在,並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而改變什麽。
這一點在這幾年裏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
天微亮,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別墅門外。
傭人急急忙忙地來敲秦夙的門說:“先生……太太說要離開這,您……”
秦夙背對著房門的方向坐在窗邊,打斷傭人的話,淡淡回應了一句:“我讓離開的,你送下去吧。”
傭人先是愣了愣,雖然不清楚緣由,但得到了秦夙的許可,也隻能照做。
秦夙站在落地窗旁,看著傭人將梁似星攙扶到樓下。
梁似星似乎是拒絕了傭人將送上車,在門口就支開了傭人,自己用手著椅朝著出租車走去。
沒有帶著任何東西,手裏沒有一件行李,就這麽隨著出租車離開了這個家。
就好像隻是出門買點東西,還會再回來一樣……
然而秦夙很清楚的知道,這隻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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