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周靜初的通話,周林沒有了下一站的目標。
想到在絕跡中的收獲,忽然知道了去,重新給威震天設定了目的地。
然后給顧亞楠打去電話。
一接通便聽對方說道:“呀喲喂,周大爺你總算想起我了,暑假干嘛去了?”
周林干笑一聲,道:“去南海待了一陣子,然后又去了趟沙漠。”
“你可真行,滿世界跑著玩兒,連你家的拍賣會都不參加,找姐啥事?”顧亞楠問道。
“午飯沒地方吃了,你在店里沒,找你混飯吃。”
“呵,沒飯吃才想起姐呀!行,來吧,我在呢,我讓人買好飯送過來。”
掛掉電話,半小時后來到顧亞楠位于學校東門外的畫廊。
進門營業員告訴他老板在樓上。
上到二樓,見桌上已經送來幾個菜,而顧亞楠正站在畫案前,拿著筆臨摹一張花鳥畫。
笑嘻嘻走過去,道:“顧姐你還需要臨摹麼?”
“活到老學到老嘛,你別說,張老師在構圖上還是厲害的,我見他那麼多畫,就沒有一張是重復的。”材高挑的顧亞楠放下手中筆。
周林這才看清楚,臨摹的畫作正事張燕秋的作品。
仔細看了眼原作,見落款的時間是今年夏天,也就是最近一個時期所作,忍不住問道:“他的畫都被我包圓了,你哪兒來的畫?”
顧亞楠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見他表不似作偽,這才揶揄道:“你周爺可真是個甩手掌柜,啥事都不管啊,張老師被人從魏總的酒店接走了,你不知道?”
周林面一怔,問道:“什麼況,他不給我畫了?誰接走的。”
顧亞楠幸災樂禍的笑道:“誰讓你家拍賣會把他的畫炒那麼高呢,價錢一上去,馬上就有魔都的大畫商跟他聯系,出更高的價錢把他老兩口接到魔都了。”
周林的臉頓時變得很不好看,問道:“他們出多錢?”
顧亞楠看他半晌,最后說道:“一副整張五千。”
五千!
周林暗吸一口氣,覺著那位畫商真是人傻錢多。
以張燕秋的水平,他的畫也就值三四千左右,自己花錢包他,一個整張才一千塊錢,閉著眼都能賺錢。
不知那位畫商哪兒來的底氣出到五千,這還不包含兩口子吃住的費用,難道他還能把畫賣到一萬?
提出疑問,顧亞楠頓時不屑的說道:“你家拍賣行自己炒上去的價錢你不知道?現在一個整張都賣到一萬二了!”
周林驚道:“怎麼會這麼高,真有人肯花錢買麼?”
聽他這樣說,顧亞楠立刻拿來一本拍賣圖錄,正是周大搞的春季拍賣會,翻開一張圖片,是張燕秋的花鳥畫,尺寸是丈二匹,旁邊用圓珠筆標注了一千四百萬的價。
此外還有幾張四尺整張的,價都在三萬到五萬之間。
“看到沒,這都是你家拍賣行干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托出來的價錢,可市場吃這一套啊,拍賣會一結束就有很多人來找我買他的畫。”
顧亞楠喋喋不休的翻著圖冊,“我原本還想在外面收一些,可誰知道你這麼險,早就開始讓人在市場上收他的作品了吧,外面本沒剩下幾張,價錢很快就上來了。”
“要不然人家魔都的畫廊也不會花高價把他接走,這不,人家不但一張畫給五千,還一口氣簽了三千萬的獨家合約,在合約期滿之前,你就算把人找回來也沒用。”
周林搖搖頭,心說之前外面收畫的事肯定是周大干的。
當初讓他幫忙收一些張燕秋的畫,誰能想到這個老六收了東西,然后趁著拍賣會直接就開始炒作了。
倒也是,用自家的拍賣會炒價錢,基本沒什麼本,而且他又用一張大畫搞出個一千四百萬的炸話題,自然一下子就把市場價搞上去了。
不過這種做法沒有可持續,接下來還要繼續投炒作才行,那就需要真金白銀了。
但現在張燕秋被人接走,再花錢幫他炒作就沒必要了,給別人做嫁的事咱不干。
好在接走他的人實力也不錯,相信會繼續炒下去,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東西出掉,賺一筆快錢。
想明白后,便給魏奇鈞打電話。
沒想到魏奇鈞最近都在南海接收理百宗的產業,對于張燕秋被人接走一無所知。
聽到周林的詢問,立刻給當初負責照顧老兩口的工作人員撥打電話。
很快了解完況把電話打回來,說張老師小半個月前只是跟他們說回老家祭祖,要離開一陣子,等忙完還要回來。
兩口子離開時也沒讓人送,說老家來親戚接。
工作人員本沒想到他會一去不回頭,還高高興興的著帶薪休假等著呢。
對于此等況周林無話可說,當初沒簽合約,如果用強,似乎又值不當,最好的況是讓張老頭最近死掉,可能還會大漲一波。
不過現在他還不能死,需要等那家畫商手里積攢一定數量的作品后再死,這樣人家才有繼續炒作的力。
到時有人抬轎,自己等著賺錢就是了。
有了主意,便讓魏奇鈞派人把張燕秋畫好的作品送過來。
顧亞楠聽他打完電話,知道他現在手里作品極多,而且本非常低,便笑著說道:“把你手里張老師的作品,讓給我一批吧。”
“行啊,你出多錢?”周林拿起畫筆,在未完的畫作上繼續畫了起來。
顧亞楠想了想,道:“一個整張給你三千怎麼樣,我先買一百張,給現錢。”
“你在想屁吃,不是說市場價一萬二麼,你給我一萬一就行了。”周林漫不經心的說道。
顧亞楠怒了,“你才是想屁吃,我從魔都畫商手里拿貨,一張才一萬,你怎麼好意思要一萬一的。”
周林一猶豫,改口道:“聽你的,那就一萬。”
顧亞楠頓時后悔說了,不服氣的說道:“人家的畫都是最近幾天才畫的,值那個價。”
周林嘿嘿一笑,指指正臨摹的原作,道:“才錯了幾天,你覺著幾天時間他的水平就提高了?”
顧亞楠瞟了一眼,隨即目落在他的畫上,瞳孔瞬間放大,驚道:“這你畫的?你什麼時候學的畫畫?”
周林嗤之以鼻,道:“這不你畫的麼,我就是補了幾筆。”
顧亞楠上前將他開,仔細觀看畫作,然后又跟原作對比,最后興的說道:“行啊帥弟弟,真是深藏不,畫的這麼好,你畫的這一塊跟原作一模一樣,平時是不是也臨摹他的作品?”
“那倒沒有,我只是比較擅長臨摹而已。”周林謙虛道。
顧亞楠有了主意,表更加興,說道:“那你還炒什麼張燕秋啊,干脆炒你自己得了,你家又有條件,自己當畫家不比倒騰別人的作品香?讓姐當你的經紀人,不出兩年,絕對比張老師的價錢高。”
周林苦笑道:“我只擅長臨摹,自己不會構圖。”
“這還不簡單,抄唄,像張老師的作品,還有別的名家,只要構圖好的只管炒,用你自己的筆法就行了。”顧亞楠道。
周林自己有個屁的筆法,但又不好意思跟說實話,只好說道:“那不行,如果走這條路,抄襲的話將來就是黑歷史,早晚會雷。”
顧亞楠沒想到他還想的長遠,思索片刻,道:“這好辦,用AI。”
說完走到電腦桌前,打開一個網站,然后在對話框輸畫作的要求,很快生一張水墨花鳥圖案。
看了下對構圖不滿意,重新做了調整,隨后又生一張圖片。
然后對周林道:“看看,本不用你腦子,AI直接就把構圖弄好了,你照著畫就行。”
周林上前,放大圖片仔細觀看,卻發現畫面效果雖好,但本沒有筆墨,同時也缺乏水墨的韻味。
簡單說就是沒有水墨畫的靈魂。
拋開有沒有靈魂不談,周林臨摹可不僅僅外形看著像就行了。
筆墨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如果一張畫里面沒有筆墨,沒有墨韻,那麼不論構圖再,也不能算作一張優秀的作品。
甚至連水墨畫都算不上,本不可能有市場。
看了半天,心中頗失,又看到顧亞楠期待的眼神,問道:“AI生的國畫,為什麼沒有筆墨?”
顧亞楠神一滯,道:“要筆墨干什麼,你也太看得起人工智能了吧,要是有筆墨,我再買臺噴繪機造假畫不香麼,那還需要什麼畫家。”
周林訕訕道:“就沒有能搞出筆墨和墨韻的AI麼?”
顧亞楠一攤手,道:“怎麼搞,自古以來那麼多名家,那麼多流派,用筆千變萬化,每個人甚至每個時期都不一樣,誰能搞出來?原本AI就是國外最先搞出來的技,人家就算有力也用來搞油畫了,國弄的最多也就比漫強一點。”
周林又問,“你是說換油畫就可以?”
顧亞楠笑了,道:“你不會說你還會畫油畫吧,以前手機件就有把照片改油畫或素描的技,現在AI發展這麼快,技自然更了。”
“能不能找出來試一下?”周林問。
顧亞楠站起道:“想找你自己找,我可沒功夫陪你浪費時間,說回正事兒,張老師的畫,你多錢賣?”
“最低九千五,再就不談了。”周林也放開鼠標站起。
“九千,我先要十張。”顧亞楠道。
周林點頭,“這次九千,下次九千五。”
顧亞楠眼珠子轉了轉,道:“那我先要二十張。”
“我要現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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