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沒有說話，只是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老大，你倒是說話啊！”何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吃吧。”秦淵指了指桌上的菜，“吃完再說。”

“還吃？！”何晨瞪大了眼睛，“這，這玩意兒吃了不會出事吧？”

“放心，我吃的東西，絕對安全。”秦淵淡淡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狡黠的芒。

何晨半信半疑地拿起筷子，剛想夾菜，突然，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砰！”

兩個穿制服的警察衝了進來，手裡還拿著槍，一臉嚴肅地指著秦淵和何晨。

“不許！警察！”

其中一個警察大聲喝道，“你們涉嫌……”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秦淵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涉嫌什麼？”

秦淵緩緩放下筷子，掃了一眼面前的兩個警察，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涉嫌？兩位警，飯點衝進來，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廢話！”其中一個年輕氣盛的警察，指著桌上的菜厲聲喝道，“有人舉報，你們這裡私藏違藥品，意圖進行不法易！”

何晨一聽，頓時急了眼：“警察同志，這都是誤會啊！我們就是點了個外賣，誰知道……”

“閉！”年輕警察不耐煩地呵斥道，“有沒有問題，跟我們回去調查就知道了！”

說著，他便手去抓秦淵的胳膊，卻被秦淵輕描淡寫地躲開了。

“警，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說。”秦淵眼神一凜，語氣中帶著一寒意，“我們是什麼人，還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喲呵，還橫？！”年輕警察被秦淵的態度激怒了，他掏出手銬，指著秦淵的鼻子罵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銬起來！”

另一個年長的警察見狀，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拉住年輕警察，低聲說道：“小李，別衝，先問清楚況再說。”

“老張，這還用問嗎？這桌上的東西，一看就不對勁！”年輕警察指著桌上的菜，義憤填膺地說道，“這年頭，毒販子真是越來越猖狂了，竟然把毒品藏在……”

他突然頓住了，因爲他看到秦淵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藏在什麼？”秦淵慢悠悠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玩味。

年輕警察被秦淵的眼神看得心裡發，他嚥了口唾沫，結結地說道：“藏，藏在……”

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耍了。

這桌上的菜，香味俱全，哪裡像是什麼毒品？

他漲紅了臉，惱怒地瞪著秦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警，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吃飯了。”秦淵說著，重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放進裡，細細品嚐起來。

“等等！”年輕警察見秦淵又要吃，頓時急了，“這菜有問題，不能吃！”

“哦？有什麼問題？”秦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年輕警察語塞，他總不能說自己懷疑這菜裡有毒吧？

“小李，你冷靜點。”年長的警察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老張，你怎麼……”

“閉！”老警察低聲呵斥道，“你看看你自己，像個什麼樣子！”

年輕警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用餐了。”老警察朝秦淵微微點頭致歉，“我們也是接到舉報，例行檢查，請您諒解。”

“理解，理解。”秦淵笑著點點頭，“不過，下次再接到這種無聊的舉報，希兩位警能先調查清楚，不要打擾了我們這些守法公民的正常生活。”

“一定，一定。”老警察尷尬地笑了笑，拉著年輕警察離開了房間。

房間門關上後，何晨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口：“老大，剛纔真是太險了！幸好你機智，不然我們就得跟他們回警局喝茶了。”

“就憑他們？”秦淵不屑地笑了笑，“也想抓我？”

他說著，將最後一塊紅燒放進裡，然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擡頭看向何晨，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對了，你剛纔說，想要徹底解毒，還得……”

“還得……”秦淵拖長了尾音，目玩味地在何晨上掃來掃去。

何晨被他看得心裡發，忍不住了脖子：“還，還得……”

“還得怎麼樣啊？”秦淵故意逗他，語氣裡滿是戲謔。

何晨咬了咬牙，豁出去了似的說道：“還得老大您親自上陣，幫我……幫我……”

“幫你什麼？”秦淵挑眉，一臉壞笑。

“幫我……解毒……”何晨漲紅了臉，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哈哈哈……”秦淵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用力拍了拍何晨的肩膀，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小子，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

何晨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老大，你笑什麼啊？難道我說錯了嗎？老中醫不是說了嗎，想要徹底解毒，還得……”

“行了行了，別說了！”秦淵擺擺手，止住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他收起笑容，臉漸漸嚴肅起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

“真的嗎？老大！”何晨頓時激起來，一把抓住秦淵的胳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行了，別激。”秦淵不聲地回自己的胳膊，淡淡地說道，“先吃飯吧，菜都涼了。”

“哦，對對對，吃飯吃飯！”何晨這纔想起正事，連忙拿起筷子，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秦淵看著他這副死鬼投胎的樣子，忍不住搖頭失笑。這小子，還真是沒心沒肺啊！

不過，這樣也好。

至，不用像他一樣，揹負著那麼多沉重的，活得那麼累。

……

吃完飯，秦淵藉口出去氣，離開了房間。

他走到酒店走廊盡頭的窗戶邊，點燃一菸，深深地吸了一口。

嫋嫋的煙霧，在他眼前緩緩升騰，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剛纔在飯桌上的一幕幕。

那個年輕警察，雖然莽撞衝，但至還有一腔熱，一心想要維護正義。

而他呢？

曾經的他，也是一個滿懷理想，一心想要保家衛國的熱青年。

可是，現實卻狠狠地給了他一掌，將他所有的夢想和希，都碾碎渣。

他親眼目睹了戰友的犧牲，親手埋葬了兄弟的，也親驗了戰爭的殘酷和人的醜惡。

從那以後，他的心裡，就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冰冷。

他不再相信正義，也不再相信明。

他只相信，力量，纔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真理。

只有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在乎的人，才能向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復仇！

想到這裡，秦淵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如同出鞘的利刃，散發著森冷的寒。

“嗡嗡嗡……”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秦淵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皺起。

是“上面”打來的。

“喂？”

“秦淵，你現在在哪？”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執行任務。”秦淵淡淡地說道。

“任務取消了，馬上回來複命！”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這是命令！”

“如果我說不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一聲冷笑：“秦淵，別忘了你的份！你只是一條狗！讓你咬誰，你就得咬誰！讓你什麼時候咬，你就得什麼時候咬！”

“狗？”秦淵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冰冷，“你再說一遍！”

“怎麼？你還想咬主人不？”

“你找死！”

秦淵怒吼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狠狠地將手機摔在了地上。

“砰！”

手機四分五裂，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一個名字——

“王行之！”

王行之！

秦淵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讓他幾乎不過氣來。

怒火，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從他的心底狂涌而出，瞬間席捲了他的全。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到王行之面前，親手撕碎這個叛徒！

但秦淵畢竟是秦淵，多年的軍旅生涯，早已磨練出他鋼鐵般的意志和冷靜的頭腦。

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衝的時候。

他要弄清楚，王行之爲什麼要背叛？

他要知道，這背後，究竟藏著什麼謀？

深吸一口氣，秦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撥通了一個神的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帶著一難以掩飾的疲憊。

“是我。”秦淵冷冷地說道，“幫我查一個人。”

“誰？”

“王行之。”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驚訝，“你怎麼會突然想起查他？”

“有些事，我需要弄清楚。”秦淵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緒波。

“好吧，我知道了。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盡快把資料發給你。”

“嗯。”

掛斷電話，秦淵再次點燃一菸，默默地了起來。

嫋嫋的煙霧，在他眼前緩緩升騰，模糊了他的視線，也模糊了他臉上的表。

……

三天後，秦淵收到了一封加郵件。

郵件的容很簡單，只有一份關於王行之的詳細資料。

原來，王行之在一次行中，被俘虜。

爲了活命，也爲了榮華富貴，他選擇了背叛。

“該死！”

看完這份資料，秦淵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他怎麼也沒想到，王行之的背叛，竟然如此徹底，如此的喪心病狂！

“王行之，你等著！”秦淵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一定會親手將你繩之以法，讓你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

此時此刻，遠在大洋彼岸的一棟豪華別墅，王行之正坐在游泳池邊，一邊喝著紅酒，一邊欣賞著泳池裡們曼妙的姿。

“乾杯！”

王行之舉起酒杯，對著旁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說道，“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金髮男子也舉起酒杯，與王行之輕輕了一下。

這個金髮男子，名傑克，是漂亮國報機構的高級員，也是王行之的直接聯繫人。

“王，你這次提供的消息，非常重要。”傑克笑著說道，“上面對你的表現非常滿意，已經決定給你追加一筆厚的獎金。”

“謝謝。”王行之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貪婪的神。

“對了，還有一件事。”傑克突然收起笑容，神變得嚴肅起來，“上面讓我轉告你，最近你的行蹤可能已經暴了，讓你儘快離開華夏，回到漂亮國。”

“什麼？”王行之臉一變，“我的行蹤怎麼會暴？是誰走了消息？”

“這我就不清楚了。”傑克搖了搖頭，“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爲你安排好了退路。今晚，我會派人送你去碼頭，那裡有一艘貨，會直接送你離開華夏。”

“好，我知道了。”王行之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狠的神，“等我安全抵達漂亮國，我一定要查清楚，是誰出賣了我！”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海城碼頭，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一片繁忙景象。

一輛黑的轎車，緩緩駛碼頭，停在了一艘貨旁邊。

車門打開，王行之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四張著，眼中充滿了警惕。

“王先生，請上船吧。”一個材魁梧的外國男子走了過來，對著王行之說道。

“你是？”

“我是傑克先生派來接應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