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的話仿佛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直直地進了王嵐的心髒之中。
王嵐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彈。
過了好一會兒,王嵐才慢慢地回過神來,但臉上依舊充滿著驚愕。
喃喃自語道:“我怎麽會討厭我自己呢?”
這句話,重複了好幾遍。
隨後,王嵐便轉離開了衛生間。
待王嵐離開後,知意不慌不忙地從旁邊的紙盒裏出一張的紙巾,輕輕地拭著手背上殘留的水滴。
而後,緩緩走出了衛生間。
沿著餐廳那條幽靜而漫長的走廊徐徐前行。
終於,走到聚會的包間門口。
當推開門時,原本熱鬧非凡的包間此刻變得異常安靜。
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隻有傅教授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坐在包間的椅子上。
包間璀璨奪目的水晶燈傾瀉而下,宛如一層薄薄的輕紗,靜靜地灑落在傅教授的發之上。
縷縷的芒,清晰地映照著傅教授臉上那一抹難以掩飾的落寞神。
隻見他一隻手握著酒杯,另一隻手撐在桌子上,正獨自一人默默地喝著悶酒。
他低垂著頭,眼神迷離,似乎陷了某種深深的沉思之中。
慢慢走到座椅旁邊,微微俯,準備整理屬於自己的品。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傅教授卻猛然出聲,打破這份寧靜。
他緩緩抬起頭來,目有些迷離。
“知意,再陪我喝點酒吧!”
此時,這才注意到,傅教授麵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空酒杯,顯然他今天已經喝下了不酒。
於是,趕忙勸道:“傅老師,你今天已經喝得太多了,酒喝多了會傷胃的。”
聽到的勸說,傅教授臉上浮現出一微笑,反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隻是回應道:“傅老師,你剛剛才從醫院裏出來不久,子骨還很虛弱,一定要多多注意自己的才行。”
然而,傅教授對於的勸告似乎充耳不聞,依然自顧自地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往裏灌去。
他喝酒的作十分迅速,好像完全不在乎酒對造的傷害。
傅教授緩緩說道:“知意呀,這段時間,住院確實很痛苦,但因為有你的陪伴,我倒覺得沒那麽難熬。”
很快,傅教授的眼神突然變得落寞起來,他輕聲說道:“隻是……隻是……你又不能長長久久地陪在我邊。”
隨後,兩人陷一陣沉默當中。
過了好一會,才再次開口說道:“傅老師,你現在喝醉了。我還是讓人先接你回家休息吧。”
試圖用理的話語來緩解此刻的尷尬局麵。
然而,傅教授卻連連搖頭,裏嘟囔著說道:“我不回去,我才不要回去呢。”
能到眼前的傅教授已經有幾分醉意。
“我那家裏啊,空的,空的……”
傅教授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向遠方,目顯得有些呆滯。
“裏麵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冷冷清清的……我不要回去……我才不要回去呢。”
傅教授的雙眼變得愈發迷離起來。
“知意啊,你能明白我的嗎?”
他突然將視線轉移到知意上,直直地盯著的眼眸。
用近乎求的口吻繼續說道:“其實,我最想要的……就是你能夠有你陪伴在我的旁……一直陪著我……哪兒也別去。”
接著,他用略帶抖的嗓音央求道:“知意……求求你了……再陪我一會兒好嗎?”
“再陪我一會好不好?”
“一會就好。”
輕咬下,繼續勸說道:“傅老師,現在時間確實已經很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知意,再陪我一會就好,一會就好……”
傅教授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中,滿是哀求。
此刻的傅教授,平日裏那副沉穩冷靜、不茍言笑的形象已然無存。
這還是頭一回目睹如此模樣的傅教授。
這一刻,甚至有些恍惚。
過了好一會,才再次關切地說道:“傅老師,你喝醉啦!我現在就讓傅婉開車過來接你回家!”
說罷,迅速掏出手機,從一連串的通訊錄裏找到傅婉的號碼,並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然而從聽筒裏傳出的卻並非傅婉的聲音,而是一道充滿磁的男嗓音。
“你好,請問哪位?”男子的語氣彬彬有禮。
“你好,我想找一下傅婉。”趕忙說道。
“哦,不好意思啊,傅婉這會兒正在洗浴間呢。”男子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電話剛掛斷,就聽見傅教授的說話聲。
“知意,別打了……別打了……傅家本沒有人會真的關心我,在乎我的。”
接著,傅教授出神地看著玻璃酒杯,苦笑著喃喃自語道:“我從來都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明人而已。”
趕安道:“傅老師,你可別這樣說自己。”
接著,又補充道:“我看得出來,你的母親還是很關心你的。”
“才不會關心我呢!”傅教授猛地提高了音量,緒顯得有些激起來,“當年生下我,很大原因,就是為了傅家高額的養費。而我,隻是用來換取金錢的工罷了。”
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痛苦,仿佛這些年的經曆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靈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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