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元年,九月二十八,蒙古大汗林丹汗召集諸部落,共伐科爾沁部以及建州真。
科爾沁部不敵,向州真以及喀爾喀部求救。
努爾哈赤聞訊大驚,派遣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各率五千騎支援科爾沁部。
與此同時,熊廷弼也收到了朝廷下發的調令,令其出兵牽製真。
熊廷弼將朝廷明發的聖旨放在了一旁,置之不理,拿著手中朱由校的親筆手書,暗自發呆。
"督,在看什麽?"
右僉都史袁應泰衝著熊廷弼笑了一下,有些好奇的問道。
"大來,皇爺的親筆書信,你看一看。"
熊廷弼隨手就要將手中的書信遞給袁應泰,這可把袁應泰給嚇了個夠嗆,連忙推辭。
見袁應泰如此模樣,熊廷弼也沒有為難他,輕輕一笑:"皇爺在信中囑咐我,隻是牽扯即可,不必與真野戰。"
袁應泰聽後,微微頷首,他作為遼東方麵的二把手,自然也收了朝廷發下來的聖旨。
"這是好事啊督,皇爺並沒有強令我們取得戰果啊。"
袁應泰有些好奇,按理說這是一件好事啊,不明白熊廷弼為何如此失神。
"大安,你我乃是莫逆之,朝廷上的那些聲音,難道你不知曉?"
熊廷弼自嘲一笑,臉上有些許的失落。
聽到熊廷弼的自嘲,袁應泰一愣,隨即明白了熊廷弼為何如此的原因。
他袁應泰雖然與朝中幾位重臣走的頗近,但嚴格意義上並不屬於任何一黨派,但是熊廷弼則不同,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楚黨"。
早年朱由校登基之前,朝中就一直有聲音,要拿掉熊廷弼,而且熊廷弼對此也不勝其煩,幾次上書要辭,以證清白。
是朱由校上臺以後,力排眾議,力熊廷弼,並且取得了沈大捷。
按理說這樣的績足以使得朝中諸臣閉,但是當朱由校準備封賞熊廷弼的時候,便遭到了閣首輔劉一燝等人的阻攔,他們給出的答案是熊廷弼未沒有收複寸土,何談封賞。
並且隨著朱由校在朝中的威勢越來越重,漸漸地也有一別的聲音出現。
這些人不敢明麵上反駁朱由校的意見,但卻在背地裏散播流言,質疑朱由校的每一項任命。
這其中,就以遼東巡熊廷弼首當其衝,認為他備天子信任,掌握遼東大權,但卻一直遲遲不肯出城迎戰,有擁兵自重的嫌疑。
還有的聲音說熊廷弼不過如此,不過是仗著城池以及火炮,僥幸取得了一次勝利。
"督,些許小人的中傷之言,何必掛懷,隻要天子信重就足以了。"
袁應泰對熊廷弼好言安。
熊廷弼聽後微微一笑:"大來,大丈夫生於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聽到熊廷弼的話,袁應泰眼睛一。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這位好友,心中藏著遠大的抱負。
"督,您想要做什麽?"
袁應泰敏銳的察覺到此時熊廷弼上散發出的銳氣以及自信。
"我窩在這遼城太久了些,也該做些事了。不然怎麽對得起天子的信重。"
熊廷弼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
他要用自己的行來堵住朝堂中那些人的,並且用以回報朱由校這麽長時間以來對他的信任。
"來人,傳我命令,召集遼東諸臣,後日來遼議事。逾期不到者,斬。"
熊廷弼長吐一口氣,朗聲朝著外麵吩咐了一句。
...
...
"我等見過督。"
遼城,巡衙門裏,滿了遼東的文臣武將。
"皇爺有旨,命我遼東出兵,牽製建奴,諸位有何教我。"
熊廷弼著廳的眾人,微微一笑。
見麵的第一句話,熊廷弼便瞬間點燃了眾人的熱。
"督,末將願率兵前往。"
熊廷弼的話剛說完,沈總兵尤世功便率先請戰。
幾乎就在同時,另一位總兵賀世賢也同時出聲請戰。
這兩位都曾在沈大捷中立下汗馬功勞,一向以熊廷弼馬首是瞻。
因公被擢升為總兵銜的滿桂也走了出來,向熊廷弼請戰。
一時間,遼巡衙門聲音雷,幾乎所有人都在爭前恐後的請戰。
對於一名軍人來說,軍功是他們晉升的唯一屏障。
自從當今聖上朱由校即位以來,軍人的地位是眼可見的上升,不僅大額提高了賞格,而且從不拖欠軍餉。
熊廷弼緩緩點頭,士氣可用。
"祖遊擊,有何話說?"
沒有理會諸位總兵的請戰,熊廷弼反而將目投向了站在角落位置的祖大壽。
祖大壽此時不過是廣寧遊擊,份相對而言較為低微。
聽到熊廷弼點出自己的名字,祖大壽先是一愣,隨後毫不猶豫的衝著熊廷弼一躬:"請督下令,我祖家萬死不辭。"
此時祖大壽的心是頗為忐忑的,他在主出了手中的數千騎兵後,朝廷就仿佛將他忘了一般,沒有追究他的毫責任。
"好,祖將門不愧是將門出。"
熊廷弼微微一笑,在眾人麵前淡淡的誇讚了一番祖大壽。
"袁應泰,如今我遼東有鐵騎多?"
在正式場合下,熊廷弼就不好稱呼袁應泰的表字了。
"督,如今我遼東有鐵騎八千,除數為各位總兵的家丁私軍,大部分均為祖將門..."
剩下的話,袁應泰沒有多。
這其中的況,在場的眾人也都知曉,沒必要重提一遍,反而令祖大壽尷尬。
"傳我軍令,此戰尤世功為先鋒,祖大壽為輔,率鐵騎兩千,突襲順。賀世賢,滿桂率三萬兵陣。"
"此戰,不為破城,不為殺虜,隻為牽扯。明白了嗎?"
在一眾武將殷勤的眼神中,熊廷弼下達了自從薩爾滸之戰後,明軍第一次主出擊的軍令。
聽到熊廷弼的話後,諸將均是猛地一。這其中尤以祖大壽最為激,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夠得到熊廷弼信重。
"末將領旨。"
衝天的喊聲響徹了遼府衙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