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沒等孫承宗開口,站在熊廷弼旁的遼東副總兵賀世賢率先發現了遠方的天際線上,突然出現了麻麻的黑點。
"督,您快看。"賀世賢連忙示意熊廷弼。
孫承宗等人聽出了賀世賢聲音中的急切,紛紛順著他指的方向瞧去,果然發現了端倪。
"莫不是韃子來了?"袁應泰張的說道。
熊廷弼和孫承宗對視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上均出了一笑意。
"胡鬧,你好看看那個方向。"熊廷弼笑罵了一聲。
等到那黑點又走近了些,遼城上的眾人紛紛看清了黑點的廬山真麵目。那特殊的穿著,一眼便知道是秦良玉麾下的白桿軍。不用想,這準是皇爺將京中的白桿軍再度派遣了出來。
熊廷弼朝著旁的秦邦屏笑道:"秦總兵,咱們一起出去接接吧。"
去歲遼東告急的時候,秦良玉便派遣他的兄長秦邦屏率領幾千白桿軍趕赴遼東,此後秦邦屏就一直留在了遼東。
聽到熊廷弼的話後,秦邦屏臉上也出了一笑容,他畢竟年輕些,大概瞧出了那走在軍前,為首之人的模樣,赫然就是他的外甥,馬祥麟。
"遵督大人令。"
等到眾人出了遼城,前去核對份的軍士也去而複返。
“督,是朝廷派來的白桿軍及神機營。”
熊廷弼頷首,臉上帶著笑與遼一眾文武靜帶著白桿軍的到來。
"京營指揮使馬祥麟,見過熊大人。"
馬祥麟到了近前,翻下馬,自有人為其介紹熊廷弼的份。
熊廷弼聽了後笑容更盛,一句京營指揮使便將馬祥麟的份介紹的清清楚楚,天子心腹中的心腹。
如今天子把他都派來了遼東戰場,由此可見天子對於遼東的重視以及支持。
"瑞征,一路辛苦。"熊廷弼為表親切,故意稱呼表字,不稱職。一旁的孫承宗與秦邦屏等人自是早就給熊廷弼說過了馬祥麟的表字。
馬祥麟聽後不敢托大,再次作揖之後,又在自己親舅舅秦邦屏的介紹下,與遼城諸位文武一一見禮。
"瑞征,皇爺派你前來,可有旨意?"秦邦屏畢竟是馬祥麟的親舅舅,說起話來也沒有那麽多顧忌,沒有客套,直奔主題。
馬祥麟聽後,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衝著熊廷弼一抱拳:"皇爺口諭,遼東事務一切以熊督為主。隨行有三千白桿軍,以及練數月的神機營。"
“還有兵仗局徐大人最新研製出來的紅夷大炮二十餘門,並配有炮手。”
聽到此話後,熊廷弼等人臉上的笑意再也抑不住。
"好,好,好。"
"有了這東西,定要那老酋有來無回。"
一向沉穩嚴肅的熊廷弼都忍不住連喚了三聲好,足以印證其心中激。有了這東西在,即便是沒有銳騎兵,他也可以給予建奴一個沉重的打擊。
眾人又在遼城下寒暄了幾句,隨後馬祥麟就在熊廷弼的指示下,將帶來的白桿軍予大舅秦邦屏率領。馬祥麟則是率領神機營與秦邦屏率領的白桿軍,一同趕赴沈城。
那裏才是戰場的核心。
他熊廷弼在遼城理完一些事務後,也會趕赴沈城,親自坐鎮。
平白多出了二十餘門紅夷大炮,他熊廷弼對於重創建奴的信心又多了一些,爭取憑借這一戰便將建奴基打掉,待到來日遼東士卒長起來,便可揮師興京,再來一次犁庭掃。
遼東如今最缺的便是時間,若是再給他一些時間,他定能讓這遼東的局麵再好上一些。
現在的遼東在他的經略之下,已有軍十六萬餘人,但是遼東缺口太大,自是不能全都派往沈城。
這便是明廷目前麵臨的最大的難題,隻能被防守。
剛剛遼城下的那些將士們,便被他分別派往了不同地方。
不僅如此,這首府遼城也要派重兵把守。雖然據探子的報來看,那老酋的意圖雖然直指沈城,但誰也不知道那老酋會不會突然興兵別。
畢竟努爾哈赤縱橫遼東這麽多年,自然也是有幾把刷子的,不然怎麽可能統一真,橫掃蒙古。
他熊廷弼從來沒有小覷過自己的這位對手,這是他與朝堂上那些袞袞諸公們最大的區別。可笑居然有些人大言不慚,揚言將遼東給了建奴便是。
熊廷弼搖搖頭,將這些想法從腦海中揮去。
"來人,將馬指揮送來的紅夷大炮,分十門運往沈,十門駐守遼,其餘幾門分到奉集堡,廣寧等。"
站在遼城下,熊廷弼思索了一會,便做出了決定。
隨著這次軍事調,整個遼東都開始張了起來,百姓們也紛紛躲在家中不敢出來,一時間頗有些山雨來風滿樓的覺。
"大來,沈城和遼城中的那些富戶可都派人盯好了?"熊廷弼仔細的在腦海中思索著一切可能被疏忽的地方。
聽到熊廷弼的話後,袁應泰臉上閃過一局促。
"督,都派人看好了。戰事若起,他們稍有舉便會就地格殺。"
這是袁應泰對於熊廷弼頗為不滿的一點,熊廷弼始終認為在城中的富戶們或許是一個患,而他則認為熊廷弼有些過於謹慎了。
聽到袁應泰的話後,熊廷弼微微點頭,他知道自己這個副手的脾氣,雖然有時會與自己的意見相左,但是隻要應了,那就是一定會執行好。
這與朝堂上那些隻會放空屁,打仗的東林黨人可不一樣。
"諸位,相信各位都能到皇爺對我們的期許,這一戰,我們隻能勝,不能敗啊。"
再度思索了片刻,確保萬無一失後,熊廷弼對著遼東的這些將們說道。
眼前的眾人紛紛單膝下跪,"督放心,我等必死戰以報君恩。"
熊廷弼長歎一聲,將麵前的諸將喚起,他從不擔心眼前的這些位將們,他深知自己麾下的這些位總兵們的脾,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之輩。
他怕的是,會有人在後方給他捅刀子。
後的眾人朝著熊廷弼歎氣的方向看去,那裏是廣寧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