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大同,代王府。
"父王,什麽事啊,這麽急的把我找回來。"
一個著常服的中年人打著哈欠,走進了代王府的廷寢宮。
明明是年富力強的年紀,可是此人看上去卻病懨懨的,臉蒼白,好像被酒掏空了一般。
此人便是代王府的下一任主人,當今的代王世子朱鼎渭。
嗅到此人上撲麵而來的酒氣,代王朱鼐鈞眉頭便是一皺,火從心頭來。
"堂堂代王世子,整天花天酒地,什麽統。"代王咳嗽了一聲,對著自己下方的兒子說道。
代王世子聽到自己的父親這般言語,也不以為意。隨意的拱了拱手"是是是,父王您教訓的對,孩兒還有事,先告退了。"
朱鼎渭無所謂的敷衍了幾句,轉就要朝殿外走去。
他那如花似玉的侍妾還在房中等他呢,他可沒有時間聽自己這位隨時都會土的父親嘮叨。
看到自己的兒子不以為意,如此放的樣子,代王朱鼐鈞既是憤怒,又是懊悔。都怪他當初對朱鼎渭過於溺,疏於管教。才讓他變得如今了這般樣子。
等到後來,他即便是想管也無能為力了,一氣之下,索不再過問代王府事務,回到了廷修養。
"逆子,我代王府已經危在旦夕了,你還不知道嗎?"代王大喝一聲。隨後因為岔氣而不住的咳嗽起來,後的老侍連忙輕拍著代王的後背。
那代王世子的腳都快邁出了寢宮門口,聽到代王的話後,臉上出狐疑之,又收了回來。
"父王,您老糊塗了?這天下,誰能奈何的了我代王府?"代王世子靠在門口,不以為意的說道。
他心中好似猜到了自己父王今日自己前來的原因,無外乎自己做的那些事被捅到了自己父王麵前。
雖然不知道是哪件事,不過他也沒有毫害怕,反而有些不屑。
自己可是堂堂的代王世子,郡王之尊。未來更要襲封代王。犯些小錯又怎麽了?這天下,比我更加不堪的宗室有的是。
瞧得朱鼎渭不以為意的模樣,代王怒火更甚。
"你給我老實代,你與那些商人有沒有集?"老邁的代王一字一句的說道。
"哪些商人?父王您說明白些,以孩兒的份,整天結我的商人不知有多,誰知道您說的是哪個?"
朱鼎渭輕輕的拂去自己上服的褶皺,同時隨意的說道。同時心底琢磨著,一會該如何收拾這個跑到自己父王麵前告狀的人。
"孤問的是,你與那大同城中的幾大家族,有無往來。"
聽到代王提到了幾大家族,朱鼎渭臉上閃過了一狐疑。
"自是有些接,父王問這些做什麽?"
聽到此話,代王朱鼐鈞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孤問你,你在他們私通後金,走私糧草這件事上,參與了多?"
年邁的代王仿佛被去了全力氣,心如死灰的說道。
聽到此話後,代王世子朱鼎渭如同像被針紮的氣球一樣泄了氣,目瞪口呆的看著端坐於王座之上的代王。張大,卻發不出一聲音。
"父.父王.您說什麽?私通後金?"朱鼎渭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結結的說道。
瞧得了自己兒子的這番反應,代王出了手指,巍巍的指向朱鼎渭,卻許久沒有發出聲音。
隨後因為怒火攻心,一,倒在了王座之上。
"快來人啊,代王暈倒了。"
"醫何在,速去傳醫前來啊。"
"父王,父王,您別嚇我父王。"
頓時,代王寢宮做了一團。
..
..
待到代王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父王,您醒了父王。"見得自己的父親蘇醒,代王世子連忙上前說道。
代王瞧著自己眼中的關切模樣,心裏歎氣,這種眼神有多久沒有在他的上出現過了。
"扶我坐起來吧。"
"外麵是什麽況了?"代王問道。
代王世子咽了一口唾沫,一天的功夫,大同府就像變了天似的。
"父王,大同總兵帶著人將大同府七家豪商全部抄了家,此刻那些兵丁還鎮守在大同府。"
"巡高大人與那夥領頭人談了片刻,便回了自己的巡衙門,閉門不出了。"
代王世子小心翼翼的將大同府的形勢報給了自己的父親聽。
"父王,大同總兵究竟是奉了誰的命,居然敢如此行事,大同巡居然也不聞不問。"
蒼老的代王無奈的一笑,在大同境居然有商人犯下如此駭人聽聞的勾當,大同巡高第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此時躲還來不及呢,又怎敢過問此事。更何況,那錦衛是帶著聖旨前來的。
"大同巡?嗬,本王所料不差,那高第請罪的折子怕是已經在路上了。"
"你給孤說實話,這件事裏,你到底參與了多?你實話實說,孤或許還能保你。"終歸是自己的兒子,代王心裏一。
"父王,兒臣對天發誓。那些商人平素隻是給我送些好,本世子興致來了,有時會與他們酣飲一場。但是對於他們私底下做的事,兒臣是真的不知道啊。"
朱鼎渭好似無辜的說道。
其實朱鼎渭此時心裏也很慌,臥槽。結我的商人有的是了,比他們更富有的也不是沒有,可是我怎麽知道他們居然敢私通後金的。
朱鼎渭為代王世子,他自然明白此事對於朝廷,以及皇上意味著什麽。
堂堂一位親王世子,居然與走私後金的商人扯上了關係,這等行為,與謀反何異。你想幹什麽?
"父王,兒臣真的冤枉啊。兒臣真的不知道他們私底下做些什麽啊,父王。您得救兒臣啊。"
"孤要你說實話,你真的不知道嗎?"代王聲音變冷,上親王威勢頓顯。竟得代王世子有些不過氣來。
"父王,兒臣真的不知。"
代王世子連忙說道,在這件事上,他還真有底氣。
瞧得自己兒子信誓旦旦的模樣,代王暗地裏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曾參與就好。
"你即刻上請罪的折子,將你與那些商人的關係,一字不差的代給皇爺。並請辭去你代王世子的位子。"
"本王也即刻上請罪的折子。"代王歎了口氣,這件事恐怕沒那麽簡單結局。
"啊?父王,不用這般嚴重吧。兒臣還要辭去世子之位,父王您可不能不管兒臣啊。"一個中年人卻像一個嬰孩一樣,撲在床前,不住的哀求著。
"愚蠢。難道非要錦衛將你擒拿京那一天,你才能醒悟嗎?隻要皇上高興,你代王世子的位置,不就是皇爺一句話的事嗎。"代王沒好氣的說道。
聽了自己父王的話後,朱鼎渭這才如夢初醒,點頭如搗蒜一般。
"父王說的對,我這就去寫請罪的折子,我這就去寫。"隨後便失魂落魄的離開了代王寢宮。
而年邁的代王則是靠在了床榻之上,瞧著紫城的方向,輕歎一聲:"皇爺,您是怎麽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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