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枝不想看到呼呼的人形,賀曉蝶就把人弄一邊去問問了。說是問問,肯定是要用上手段的。
這一問不要,餘枝傻眼了。呀,除了歎氣就還生下歎氣了。
流年不利,今天出門怎麽就忘了看看黃曆呢?攤上這糟心的事……
誰能想到這幾個居然是承恩公府上的人,這也沒什麽,餘枝現在穿的是男裝,等回城後承恩公府肯定懷疑不到上。就算知道是,也不怕,占理呢。
棘手的是,這幾個人追殺的那個人是從金礦上逃出來的。
金礦……承恩公府是皇後的娘家,他們家居然開采金礦……就算餘枝政治嗅覺不靈敏,也知道這是要命的事。
就出城看個楓葉,結果卷進這麽個要命的事裏,你說煩不煩?早知道那人踢的籃子就忍了……好吧,其實忍不了,忍也沒有用,殺人滅口,和賀曉蝶就是倒黴的路人甲和乙。
哦,那個被追殺的人餘枝的確看到了,可那又怎樣?人家既沒招也沒惹,也沒像這幾個人似的把劍架脖子上,人家就是打這路過,這也不是的地兒,能不讓人家過嗎?
那不了不講理嗎?
“曉蝶,怎麽辦?”金礦啊,承恩公府是私自開采,還是背後還有主子?皇上知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開采出來的金子又運去了哪裏?可以肯定的是沒進戶部,要不然國庫能空虛那樣?
這裏頭的水太深了,餘枝覺到在京城的上空似有一張張開的大口,等著吞噬一切。
賀曉蝶想了想,真誠地建議,“毀滅跡。”殺手出,雖說後來改行了,但這活兒幹得最。
看到眼底的躍躍試,餘枝角了一下,很好,依然還是那麽簡單暴,賀曉蝶還是那個賀曉蝶!
“要遵紀守法。”餘枝輕咳一聲。
賀曉蝶看著餘枝很是茫然,似乎在說這些年您埋的也不比我。餘枝被看得有點心虛,又清了清嗓子,道:“曉蝶啊,還是把人送府吧。”
賀曉蝶無所謂,“怎麽送?”
是啊,怎麽送?把自己卷進去肯定是不行的。
餘枝還有一點顧慮,猜那金礦十有八九朝廷還不知道,希這件事被捅出來,先不說承恩公府弄這麽多金子想幹什麽,反正不會是好事了。金礦的金子要是了國庫,不是大大減輕家小聞尚書的力嗎?
送其實也能送,關山客重出江湖便是了。可是,餘枝擔心他們落有心人的手裏,被滅口了金礦的事就見不了天日了,誰知道承恩公府跟多人有勾連?
“找三爺!”餘枝說這話的時候很不願。
心裏明白這事找聞九霄是最穩妥的,可餘枝真不想讓他知道。看個楓葉都能遇到這樣的事,以聞九霄的謹慎,怕是又該讓人看著了吧!就再也不能隨意出府玩了。
一想想那形,餘枝就覺得崩潰。
“行!”賀曉蝶點頭,“您去還是我去?”
餘枝看了一眼賀曉蝶裳上的跡,“當然是我去了。”頓了下,又吩咐,“你把人藏好,現場和你上都理理,我快去快回。”
唉,你說這都什麽事!好不容易得浮雲半日閑,偏遇上這糟心事。
餘枝一邊在心裏抱怨,一邊把賀曉蝶的大鬥笠扣在自己頭上,趕著馬車下山了。
聞九霄這個時候應該在戶部,餘枝直奔那兒,使了銀子找人遞話,自己就找個地方呆著了。要進也是有辦法進的,可現在是餘先生,還是在人前麵吧。
“大人,您府上的餘先生過來了,說是府上有事,夫人找您回去拿主意。”
聽到屬下回稟,聞九霄一愣,餘小枝來了?又是餘先生,又是夫人的,搞什麽名堂?
心裏這樣想著,人卻早邁步朝外走去。出了戶部大門左右張,果然見一輛馬車停在拐角,聞九霄快步走過去,“餘先生!”又問:“你怎麽來了?”
鬥笠下的餘枝翻了個白眼,“有事。”低聲飛快把事說了一遍,“……事就是這麽個事,覺要命的,咱也不敢自作主張,你看該怎麽辦吧!”
在餘枝說的時候,聞九霄搭在餘枝肩頭的手驀然收,黑瞳猛,幽暗的芒自眼底劃過,“就你和賀曉蝶兩個?為什麽不帶護衛?餘小枝,你是想氣死我嗎?”
不敢自作主張?他看很敢!這個人生來就是克他的吧,不把他嚇死誓不罷休嗎?
“那你是想掐死我嗎?”餘枝的目落在肩上,“真的很疼,你沒覺到嗎?”
“抱歉。”聞九霄連忙鬆開手,“我看看……”說完才意識到這是在外麵,“很疼嗎?傷著你了?”一臉的擔心。
餘枝著肩頭,哼了一聲,“我又不是豆腐,傷不了。”
聞九霄張了張,話到邊,說出來的卻是,“你想看楓葉等我休沐不行嗎?你若等不及,我告假也行。餘小枝,我這裏地難。”他捂著口,“我知道你不很多人跟著,你把舟舟帶著也行呀,他考完了,閑著也是閑著……”
“停,停,停!”餘枝趕打斷他的念叨,“今天這事是巧了,誰也不想的。你心裏也明白的,真要有事,我若不行,帶再多的人都是白給。事已經發生,說再多都無益,現在該怎麽辦吧?我建議你趕把人悄悄弄回來。”
聞九霄……就好氣。
偏餘枝還一副特別無辜的模樣。
聞九霄自然有自己的人手,他本來是想讓餘枝回府的,餘枝直接就進了馬車,“沒有我帶路,你們能找到賀曉蝶?”
聞九霄……
餘小枝是不是嫌棄他了?今天一天都對他沒有點好聲氣,難道今天在城外看楓葉遇到好看的年輕公子了?是不是還一起詩作賦暢談人生?
難怪不樂意帶護衛,這是怕耽誤結知己!
哼,賀曉蝶!賀曉蝶就是邊最忠誠的狗子,餘小枝殺人,遞刀。餘小枝埋,挖坑。
聞九霄憑腦補就快把自己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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