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因為此事袁文睿也參與了進來,聞九霄便與他說了一下。隻說查到了些東西,要親自護送京,其他的細節沒說,證據的事越人知道他就越安全。
此外,聞九霄還請袁文睿留意鎮北王府和關外的靜。
兩人再次商量,完善一些細節,聞九霄便要起程回京了。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要跟餘枝說一聲,讓那人老實地在安城等著他。
“我要回京了。”聞九霄直接道明。
餘枝心中一喜,太好了,他終於要走了,不枉費了那麽多心思。
“祝三爺一路順風。”餘枝表誠懇,眼睛微閃,又加上了一句,“路上三爺多加小心。”
燦爛的笑容,溫的聲音,清澈裏含著關心的眼眸,這個人斂盡上的芒刺,又變了最初的樣子,也變了聞九霄最悉的樣子。
眼下的氛圍太好,聞九霄那句“過段日子我便回來”就沒有說出口,隻低沉著聲音道:“好!”
心有牽掛的聞三爺,自然重視自的安危。無論前方路上等著他的是刀山還是火海,就算是爬,他也要活著回來。
因為這裏有他的妻兒。
以前不懂,現在才知道,他想要的日子也不過是妻在懷,稚子繞膝。
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對他招手依依不舍的人,聞九霄渾蓄滿了勇氣和力量,前行的步伐也更加堅定。
餘枝,等著我!
要是餘枝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會嗤之以鼻,誰對他依依不舍了?這人臉皮太厚了,太自我覺良好了。
那是依依不舍嗎?那是他快走,快走,莫要回頭!
嗚呼,這人終於走了,不用再跟人鬥智鬥勇,也不用再良心不安了,餘枝瞬間就昂首了,先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再說。
啊,啊!就是這個味道,自由自在的味道。餘枝陶醉。
一旁玩耍的小崽子也跑過來,抱住餘枝的,仰著頭聲氣地道:“娘,高興!”
“你高興什麽?”餘枝逗他。
“省飯。”那個爹走了,回京了。娘說過的,京城很遠,要從春天開花走到冬天下雪那麽遠。他都走那麽遠了,自然不能再來他家蹭飯了。
餘枝聽懂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這個小東西還耿耿於懷呢,這麽小氣也不知道隨了誰?
不過小崽子也沒說錯,喜歡!
餘枝抱起小崽子往上拋,接住,然後再拋上去,再接住。小崽子高興壞了,笑得好大聲,好大聲,“娘,再來,再來!”
餘枝心中得意,看吧,拋高高的遊戲這個老母親也可以的,孩子沒有父親也不算什麽。
這麽大的喜事總得慶祝一下吧?餘枝決定:今天必須得吃頓好的,然後放假!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斜對麵四人也了餘枝的好心,看著送過來的一食盒菜,東北軍營那兩人心複雜。
餘東家一高興就給他們加菜,這他們沒意見。能不能別一高興就放假呀?餘東家隻要放假就什麽都不幹的,今日份的止散還能有嗎?
再說聞九霄,這一路走得特別順暢,殺手?刺客?圍追堵截?本不存在的。出發前設想的種種危險也一個都沒遇到,連個小賊都沒遇到。
這一路順利得聞九霄都心生恍惚,他就這麽到京城了?怎麽一點都不真實呢?追殺他的那些人,之前跟跗骨之蛆似的,現在怎麽就消失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
可是已經平安進京了,聞九霄也顧不上去想別的了,還是先把鎮北王通敵的證據呈給皇上吧。
聞九霄回京,鎮北王府不知道嗎?當然知道,楊二就是負責盯著朝廷探的。聞九霄一,他就接到了消息。
之所以無人追殺,這不是顧不上嗎?
西北軍正忙著跟關外異族開戰,不同與以往做做樣子的假打,這一回,好幾個部落聯合起來,進攻兇猛。
鎮北王自然震驚,怎麽回事?不都說好了嗎?怎麽不按規矩辦事?是哪裏出了問題嗎?
鎮北王派出使者,可使者還沒到對方營帳就被殺了,連派三人都是如此,鎮北王也惱怒了,非我族人,其心必異,出爾反爾,果然是不開化的種族。
而這些異族人也正罵鎮北王呢。
當他們發現書信和賬本子不翼而飛的時候,立刻就想到了他們多年的合作夥伴鎮北王,除了他手上的能人異士,還有誰有這麽大能耐能在他們的王庭來去自如?其他人要那玩意也沒用,除了鎮北王,也是,他們手握他的把柄,他如何能安心?
狡猾的中原人,出爾反爾,不講信用。前腳與他們商議,後腳就派人把書信給走了,卑鄙,無恥!這樣心不誠的人他們不屑與之合作。
異族人兇悍,想法也特別簡單。既然你不講信用,那就打唄!手底下見真章,拳頭才是英雄。
這一南下,幾個部落,還有兩個小國到一起了,彼此一談,好麽,都是書信賬本子被了。
同是天涯被人,大家一起痛罵中原人險狡詐,合兵去攻打鎮北王了。
異族人多,又來勢洶洶。而西北軍呢?雖然鎮北王號稱戰神,但西北軍到底好多年沒有正兒八經打過仗了,這一火還真有些手忙腳。
在這樣的況下,誰還顧得上聞九霄?
就算是餘枝,也沒想到哇!之所以讓妙手空空去關外證據,不過是因為好得手罷了。
之前,是準備去鎮北王府的,那個楊掌珠不是被刺了嗎?鎮北王府戒備更加森嚴,不好進了,才把目移往別了。
這可真是無心柳柳蔭啊!
一直到朝廷下旨召鎮北王回京,鎮北王才反應過來,想到匆匆回京的聞九霄,原來到關外證據的事是朝廷幹的。
“聞九霄!倒是本王小看了他!”鎮北王眼神鷲。
“父王,怎麽辦?”鎮北王的幾個兒子都非常擔心。
他與關外異族來往的書信都已經到了皇上手裏,他自然是不能回京的。回京幹什麽?束手就擒嗎?他還沒這麽傻!
“不去!將在外君命有所不。西北正值戰事,本王為主將,如何能棄西北將士和百姓不顧。待戰事平息,本王再進京請罪。”鎮北王說得大義凜然。
就算戰事平息,他也不會進京的。何況,從現在起,西北的戰事是永遠不會平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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