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氣的聞三爺
明麵上,聞九霄是出京查一樁舊案。暗地裏他是奉了皇上的旨來查鎮北王與異族勾結的證據。
鎮北王是大慶朝唯一的異姓王,鎮守西北。賦稅不用上繳,卻還得朝廷下撥軍餉。按理說,朝廷對鎮北王府也夠優待的了。
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連境的員他們都自行任免了。每年上朝廷上報的,不是天災就是人禍,異族年年南下,邊關城池年年損失嚴重。
鎮北王不是統軍有方的嗎?怎麽這麽多年也沒把異族給滅了,反倒頗他們的擾?
泰康帝明知道鎮北王府有問題,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朝廷不是沒派過欽差,可派出去的每一位欽差都再也回不了京,甚至沒到西北就死在了路上。
泰康帝能怎麽辦?鎮北王府擁兵自重,與異族互通有無,可朝廷沒有證據呀!鎮北王手裏握著大慶朝三的兵力,說是三,這些年下來,還不知道又增長了多呢?
而朝廷,雖然有全國七的兵力,但能調的,之又。全都調往四邊鎮守了,防著蠢蠢的四邊異族。
不能輕易撕破臉,那就隻能想辦法查鎮北王府通敵的證據了,泰康帝就把主意打到了聞九霄的上。
哪怕聞九霄一路喬裝打扮,一西北他還是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他心知肚明,襲擊他的人怕是跟鎮北王府不了關係。
安城雖也地北方,卻不在鎮北王府所轄境,正好在中間接壤的位置上。
自聞九霄在袁文睿這裏養傷,袁文睿也接到了旨,他這才知道小聞大人為何被追殺傷,旨上還令袁文睿全力配合小聞大人的行。
袁文睿歎小聞大人皇上重用的同時,也生出幾分野心,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履曆上有此一筆,進京指日可待。
至於說危險,富貴險中求,男兒在世就該做出一番事業,畏畏像什麽樣子?
西北的百姓把鎮北王奉為戰神,袁文睿對他卻沒有多好,甚至還覺得異常諷刺。
戰神?既然都是戰神了,為什麽沒有護住邊城的百姓,還讓他們飽經異族鐵蹄的?今兒匈奴,明兒茲,再過幾天是胡人——西北邊城了他們來去自如的地方了?
鎮北王的臉不疼嗎?
百姓好愚弄,袁文睿卻不是。
說起來,安城並不是邊城,幾年前茲是怎麽到的大慶的境並圍困安城的?袁文睿猜測就是鎮北王故意放進來的。
事後,袁文睿也上了折子,可鎮北王的說辭是:當時鎮北王府正與匈奴開戰,無暇他顧。
好一個無暇他顧!險些卻令安城失守,城破人亡。這可是一城的百姓啊!
當時袁文睿才到安城一年,氣憤加,卻人微言輕,一點辦法都沒有。
“娘,伯伯來了。”餘枝正在後院打理牆上的爬藤,就聽到小崽子的聲音。
“哪個伯伯?”一轉頭,就看見聞九霄的黑臉。
咦,這人!餘枝從頭到腳把他打量了一遍,“好了?”
聞九霄心中一暖,這個人還是關心他的,果然是對他有意。
“尚未。”他臉上微有熱意。
“傷沒好你就跑出來晃了?”這人莫不是有病吧?
“氣。”雖然餘枝的語氣不要好,但聞九霄還是很高興。
餘枝聳了下肩,好吧,那你就氣吧。轉過繼續剪長的小葉小枝,猛地想起一事,轉過來,“你不會舊傷複發暈倒在我鋪子裏吧?”
那可就有點麻煩了,對麵街上醫館的坐堂大夫一早就被人請出診了,他要真暈倒可沒給他請大夫。
聞九霄的臉又有黑的趨勢了,“那倒不至於。”這人,就不能盼他點好?
餘枝還是不能放心,問:“清風呢?”
聞九霄咬牙,“在外頭。”
餘枝這下放心了,就算他暈倒了,也有清風負責張羅。訛不到頭上來。
聞九霄看著兀自忙活著的餘枝,眉頭越皺越。這個人不該放下手頭的活兒招待他嗎?怎麽也得有杯茶吧?再不濟,也得給他搬把椅子請他坐下吧?就不怕他傷口崩開嗎?
聞九霄輕咳一聲,想引起餘枝的注意。
餘枝正沉迷剪枝,就沒聽到。就算聽到了,也不會當一回事。
聞九霄-——
咳嗽聲更大了,也更頻繁了。
這回餘枝聽到了,轉頭,在聞九霄期待的眼神中,就聽疑的問:“伱花過敏?趕走,趕出去,別在這呆著了。”
花過敏有輕有重,咳嗽這樣,肯定十分嚴重了,別一會不過氣,真暈倒在這了。
聞九霄深吸一口氣,“累了,我是提醒你好歹給我搬把椅子。”
“那你就直說,咳嗽幹什麽?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聞九霄看著伶牙俐齒許多的餘枝,心道:你以前可不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我想什麽你都知道。
“沒有椅子,有個小板凳,你湊合坐一下吧。”餘枝瞅了一圈,看到栽花坐的小板凳,拎過來放聞九霄腳邊了,還朝他笑了一下,“委屈聞大人了。”
聞九霄看了一眼腳邊的小板凳,嫌棄!又看了一眼,還是嫌棄!
“嫌棄?不想坐?”嫌棄就對了,趕走吧,別老來這,一個寡婦,他總來找算怎麽回事?影響的名聲。
到時他拍拍屁滾回京城了,還得在這過日子呢,就算不考慮的名聲,總該為小崽子想一想吧?
餘枝覺得聞九霄太不會替別人著想了。
餘枝攆人的話馬上就要出口了,就見聞九霄慢慢坐在了小板凳上,脊背依舊拔,就是那兩條無安放的大長蜷著,看上去太怪異了。他看向餘枝的目裏似乎還含著——委屈?
是嗎?是嗎?沒眼花吧?
聞三爺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嗎?顯然不是,當初床榻之上,都困了,他也沒放過。
餘枝目瞪口呆!
這個事太玄幻了,請容靜一靜。
餘枝如遊神一樣飄走了,聞九霄不敢置信地著的背影,這個人,就這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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