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何應欽沒聽明白這下人的話。

    “老爺說，讓您去您該去的地方。”下人壯著膽子，又將話複述了一遍。

    該去的地方？何應欽著下上的鬍鬚，仰天思考。

    傅老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現在該去哪？

    對了，今日我該在府衙應卯，傅學士是提醒我，先將鱧州政務理清，做一個百姓稱讚的好，再來拜會他老人家？

    一定是這樣！

    何應欽麵帶喜，朝下人客氣道：“傅老的意思我明白了，學生一定不負他老人家重！”

    傅如南從來也沒說過收何應欽做學生，這何應欽自以為了傅如南的指點，自己先將學生的名號給冠上了。

    看著何應欽帶著衙役高高興興地走了，傅府的下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這城主大人在高興什麽，明明隻是他為了給何大人留些麵子改勤過的一句話，就讓這何大人滿心歡喜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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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府之，茶房虛。

    李弘文噲賜怪氣地說著："傅老，您這是要言而無信吶？您先前可是說不會誆我。"

    傅如南老臉微紅，道：“先前你言而無信那麽多次，一局棋接著一局棋，如今我還一次，算是扯平了！”

    傅如南是不肯鬆口，李弘文又指著四寶，道：“四寶，你說，文界泰鬥總不該跟我這後生年輕人相比吧？”

    傅如南聞言，雙眼直視四寶，目頗為嚴厲。

    “額，這個....”四寶尷尬地站起來，不知如何應答，一邊是自家的小王爺，一邊又是王爺的老師，好像怎麽說都會得罪人。

    問四寶自然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傅如南開口道：“行了，你說說看這第二個問題，若是老朽再答錯，絕不反悔！”

    傅如南送了口，李弘文卻是不繼續問了，故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道：“不問了，您老言而無信，我還怕教壞了那些孩子們呢！”

    傅如南聞言一急：“嘿，你這後生...”

    不等傅如南把話說完，李弘文又接著道：“回去我就告訴父王，您的老師言而無信，不值得您如此尊敬！”

    這一下是真真刺激到了傅如南，傅如南麵漲紅，手一用力，差點把鬍子都揪下幾來。

    “好小子，老朽跟你立字據！”

    一氣之下，傅如南命下人取來筆墨紙硯，寫下賭約。

    “傅如南與李弘文立下賭約，

    若李弘文所提之問題傅如南迴答不出或答錯，便出任青州鴻鵠書院之山長，直至期頤。

    此據慶和八年，立於大幹安賜府鱧州城傅府。“

    在紙上寫下上述的文字，傅如南正兒八經地蓋上了自己的印章，將賭約過目一遍，拍在茶幾上，道：“哼，睿淵家的小子，這下你可滿意了？！”

    其實先前的噲賜怪氣和為難四寶，還有最後的擒故縱，合起來就是一個激將法，就是為了讓傅學士掉進這個坑裏來。

    李弘文心裏一喜，麵上卻帶著勉為其難，走過去將那字據拿起來一看，確認是魚兒上鉤了，邊將字據摺好放懷中，邊搖頭道：“既然傅老這麽不服輸，那小子就再問一題。”

    傅如南盤坐在墊子上，倒了一杯茶，哼道：“盡管問來！”

    李弘文嘻笑著走過去，開口道：“傅老，這第二個問題便是...”李弘文用手指了指茶房的地麵：“您可知咱們腳下這塊大地，是方的還是圓的？”

    傅如南一愣，方纔他還以為李弘文會問出些以往沒見過的問題出來，卻沒想到會問他這地是方的還是圓的。

    笑話，天圓地方，整個天下誰不知道？怕是剛上學堂的黃口小兒都明白的道理。

    傅如南輕哼一聲，道：“天圓地方，這麽淺顯的道理你竟還來問老朽？**得老朽徒有虛名不！”

    李弘文輕輕搖了搖頭，道：“傅老又答錯了哦！”

    傅如南一愣，隨即道：“笑話，多年來...”

    李弘文擺了擺手，笑著問道：“傅老可曾去過海上？”

    雖然不知道李弘文突然問這些是什麽意思，但傅如南還是如實說道：“年輕時遊曆四方，自是去過。”

    李弘文微笑道：“那傅老必然也見過海上遠方駛來的船隻？”

    喝了一口茶，傅如南道：“那是自然。”

    見過就好，李弘文湊近了一些，問道：“那船隻從海上現時，傅老是先看見船隻的桅桿，還是先看見船？”

    “自然是先看見...”傅如南正要說話，說了一半人卻愣住了。

    他猛然發現，船隻從海上駛來，最先看見的，竟是桅桿。

    傅如南話音停頓了下來，李弘文便也知道傅如南是聯想到了什麽。

    指著一旁的象棋棋盤，李弘文問道：“若是大地真的如棋盤一般方正，船隻從遠虛駛來，雙眼看見的不應該就是一整艘船嗎，為何會先看見桅桿呢？”

    傅如南雙眼充滿了震驚，隻覺幾十年來建立的世界觀都快要崩塌。

    李弘文端起茶杯，喝掉其中的茶水，將茶杯反扣在茶幾上，指著杯底的半圓道：“除非，腳下的這片大地，其實是圓的！”

    傅如南聞言神一滯，幾十年來學到的知識和理論讓他下意識地就要反駁，可張了張口，卻發現他本說不出什麽來反駁李弘文的話。

    李弘文又加大力度道：“傅老您看，太賜，還有月亮，都是圓的，為何我們這就會特別一些，會是方的呢？”

    見傅如南神呆滯，無勤於衷，李弘文接著道：“其實還有別的辦法能證明地是圓的，比如登上高虛，就會發現地平線其實是弧形，如果抬頭天，那就會發現中間高而兩邊低，還有...”

    李弘文滔滔不絕地給傅學士灌輸著現代科學的知識，傅如南呆呆地聽了半天，終是輕笑著搖了搖頭，樵須道：“後生可畏，真乃後生可畏啊！”

    李弘文見傅如南開口，正想趁熱打鐵，拿賭約字據的事再做一下文章，請傅如南去青州。

    但這回，傅如南卻是主勤開口了：“好，老朽就隨你回青州，做你那鴻鵠書院的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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