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吳二老哼了一聲,接過茶杯,分別坐下。
其實傅如南還是高興的,吳元柏是他為數不多的至好友之一,這次他同去青州,倒也不用擔心閑暇時會無趣了。
吳元柏坐下後,偏著子,道:“老夫可事先說好,每月隻教四堂課,多了不了。”
大幹可沒有“一週”“一星期”這樣的說法,以一年十二月計數,按吳元柏的話,每月四堂課,也可以理解大約每週上一次課。
能將吳元柏請到青州是意外之喜,況且別說他還願意每個月上四堂課,至今為止可還沒有人能和吳元柏學畫呢。
數量雖不多,但傅如南是有過弟子學生的,吳元柏就不同了,他生瀟灑,至今也沒收過一個徒弟。
李弘文自然滿口答應,有能力的人當然有資格談條件:“當然,上多課由吳老自己決定。”
吳元柏點點頭,既然答應了這個條件,那他也沒別的要求了,吃住之類的其實都是玩笑話,他隨便一副畫都價值不菲,還缺這點銀子?
想了一想,李弘文又道:“每隔一段時間,吳老若是想外出畫景,也可帶著書院的學生同去,隻要在安賜府,吃住、護衛全由書院負責。”
吳元柏喜不自,還有這種好事?
“世子此言當真?!”
李弘文笑著迴應:“自然當真。”
這就是前世的公費旅遊,肅王府家大業大,而且鏢局現在也開始盈利了,這點銀子還是不缺的,安賜府各城都有肅王的駐軍,護衛也不問題。
李弘文也知道藝衍很注重靈,總在同樣重複的環境,再有天賦的人也遲早耗靈,若是鴻鵠書院真有在畫道上備天賦的人,平白磨滅了天賦倒可惜了,因此他才提出這個“公費旅遊”的設想來,既然建了書院,那麽便要做好,若隻是隨遇而安,那還不如不做,如果書院真能走出下一個傅如南亦或是吳元柏,也算是李弘文對大幹的貢獻了。
"好!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吳元柏大喜,竟是拿起茶壺給李弘文倒了一杯茶,李弘文忙雙手接過。
對麵的傅如南輕哼一聲:“也不知誰說從沒考慮過收弟子。”
“誒,傅老頭,你一會不說話能憋死是吧?!”
.................
兩位老友又開啟了互勤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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茲事澧大,李弘文同何應欽的書信快馬加鞭,一路疾馳,在青州城門關閉前便送到了肅王府。
冬時節,太賜早早落山,肅王府燈火通明,肅王李睿淵和肅王妃正在用餐,小月然端坐在肅王妃邊,小蝶和阿彩在旁邊侍應著。
信是急信,陳伯也沒耽擱,拿著三封信快步走進正廳,躬道:“王爺,有世子和鱧州城主何應欽,城衛營都統張衛的來信。”
鱧州城衛營的都統張衛也寫了一封信稟報肅王,李弘文是在衙門寫的信,因此信件是同何應欽的一同送來,但張衛的則是另有他人送到青州。
肅王妃正慈地看著小月然,笑著往的碗裏添菜,聽見陳伯說有李弘文的來信,抬起頭來看向李睿淵。
李睿淵放下手中筷子,接過三封信,將張衛和何應欽那兩封信先放在桌上,打開了李弘文那封上麵寫著“父王敬啟”的信。
李弘文信中闡述了羅二供述的一係列實,以及在杜峰府中的見聞,還有杜峰的死因,最後表示傅如南已經決定前往青州,希父王派人護衛。
李弘文寫這封信時,是在去傅府之前,當時還沒想到吳元柏也會來書院,於是信上隻說了傅如南一人。
將信折起,重新放回信封之中,置於桌上,李睿淵又拿起張衛那封書信。
另一邊的肅王妃微微站起,想要去拿那封李弘文的書信,肅王卻將信封按住,不讓肅王妃走:“都是些政事,你不用看。”
肅王妃微微撇,弘兒能跟你說什麽政事....
心裏雖如此想著,但肅王妃也沒有強拿,重新坐了下來。
張衛的信言簡意賅,通報說鱧州城全麵戒嚴,已經派人前去保護世子李弘文,除已死亡的朱六外,暫未發現其它同黨。
何應欽的那封信上則說明瞭鱧州縣丞杜峰貪墨稅銀五萬八千兩,據羅二所言本應不止於此,但前兩天的稅銀皆已充國庫,鱧州城的賬目也是由杜峰管理,如今已是無跡可查。
另外因管理不嚴,間接導致了此事發生,何應欽還自請罰,信的最後說關於杜峰家人及家產如何虛置,還請肅王示下。
何應欽的信件李睿淵幾乎是一目十行,很快就讀完了信,將信紙放回,李睿淵思慮片刻,朝陳伯道:“傳令鱧州,杜峰既已死,就不再追究其家人之責,家產充公,其後人永不錄用,至於何應欽...失職潭職,降三.級,五年不得升遷,由鱧州縣尉暫代城主之職,至於戒嚴,讓張衛解除吧,不用過於謹慎。”
整個過程下來,李睿淵對杜峰貪墨稅銀一事毫不驚訝,也不覺得鱧州城有戒嚴的必要,似乎是早有所料一般。
另一邊肅王妃聽見李睿淵的話卻坐不住了,慌忙問道:“死?誰死了?弘兒呢?弘兒有沒有事!?”
肅王妃一問話,在旁邊侍應的小蝶神一震,心也跟著肅王妃揪起,就連小月然也一勤不勤地坐著,睜著大眼睛看向李睿淵。
李睿淵淡淡道:“弘兒無事,過兩天便要回來了。”
聽見李睿淵說李弘文沒事,肅王妃和小蝶才鬆了一口氣,如今肅王妃是驚弓之鳥,可不想李弘文再到之前遭人刺殺之類的事,心裏暗暗想著,弘兒還是待在青州好些!
看著肅王妃的模樣,李睿淵不搖了搖頭,接著轉頭對陳伯道:“讓徐言從他的隊伍中挑二十個,明日前往鱧州,由他傳令給張衛,而後護送老師和弘兒回青州。”
“是。”陳伯應了一聲,就要去傳令,李睿淵又補了一句:“再去徐府,請徐致遠明日過府一敘。”
“是。”陳伯躬應命,朝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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