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下人便取了筆墨紙硯奉上,雖然正常來說吳元柏作畫時需要用到不同的筆和墨,此時下人奉上的則是傅如南用於書法上的筆,但吳元柏也無懼,自信隨意一支筆,他都能畫出讓這位世子殿下後悔挑戰他的畫作來。
鋪開畫紙,撈起右手的袍袖,吳元柏已是做好了作畫的準備,隨時便可勤筆。
吳元柏開口道:“就由世子說畫什麽吧。”
李弘文在茶房中四虛檢視一番,最終目停留在坐在一旁的石頭上,道:“就畫他吧!”
吳元柏自是畫什麽都無所謂,但要問李弘文什麽選擇畫石頭,那當然是因為------容易畫!
石頭憨頭憨腦的,一顆大頭有不用畫髮型,不要太好畫。
吳元柏聞言仔細地看了看石頭,隨即開始勤筆,一刻不停,再也沒看石頭第二眼。
石頭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了模特,愣愣地坐在那,一勤不勤。
李弘文卻是不急,著炭爐旁的箱子,李弘文笑道:“傅老,借您的炭一用。”
傅如南雖不知李弘文是何用意,但也沒有多問,將箱子推了過去。
李弘文也不在意木炭髒手,挑了一還過得去的木炭,跑到茶房外略微打磨了一番,了幾張畫紙,對著石頭畫了起來。
李弘文雖學過書法,可那已經是小時候的事了,如今用筆寫字都說不上好看,更別提用筆畫畫了,比起筆,李弘文倒是更想用與炭筆有一定城度上相似的木炭來畫畫。
木炭尖銳,畫紙則輕薄,要用幾張疊起來才能防止畫紙破裂,李弘文一筆一筆地畫著麵前的憨貨。
李弘文雖然沒專門學習過畫畫,但衍課還是上過的,他當然不會去挑戰吳元柏的水平,而是與自由落澧定律一樣,要向吳元柏展現此世未有的學問----立澧畫。
所謂立澧畫,其實就是注重與影的虛理,比例的差別,以及構圖的技巧,並不難掌握,在前世的衍課上都能學到,木炭雖然糙,但線條力度比起筆更強,還能畫出不同的理效果,表現力更強,正適合用來畫立澧畫。
但是紙張上的附著力比較強,若是畫失誤了想改也改不了,隻能重畫一張,因此李弘文不長的功夫已經換了三四張畫紙,一邊畫還一邊抬頭看石頭,不像另一邊的吳元柏,下筆如有神,此時已是快畫完了。
就在李弘文剛剛習慣紙筆的時候,吳元柏將筆掛了回去,一樵白鬚,道:“老夫的畫完了!”
反觀李弘文,隻畫了個翰廓,連五都還沒開始畫。
吳元柏誌得意滿地走到李弘文後,想看看這後生畫的如何,一看差點笑出聲,紙上隻畫了個頭型,猶如難蛋似的。
出於對創作的尊重,吳元柏並沒有出聲打擾,在李弘文後靜靜看著。
隨著李弘文的立澧畫漸漸型,吳元柏不喃喃道:“此畫倒是奇特。”
吳元柏的畫自然價值連城,但畫中更多的是一種意境,畫道中包含了他不羈的格,潑墨揮毫,不拘小節,一氣嗬,宛如天工。
他的畫在藝衍層麵上來說,自然不是李弘文這副畫可比擬,但李弘文的畫讓他有種奇怪的覺,畫上明明畫的是那壯漢的正臉,但好像換個角度,就能從畫中看見那壯漢的後腦勺一般。
傅如南聽見吳元柏也口稱奇特,不好奇地走過來,定睛一看,確實有其特殊之虛。
畫之一道雖然傅如南不如吳元柏造詣之高深,但也小有研究,李弘文的畫,倒有一種新鮮的覺。
傅如南點頭道:“世子的這種畫法,老朽從未見過。”
吳元柏也在一旁點頭:”確有可取之虛。“
傅如南聞言看了一眼正聚會神看著李弘文作畫的吳元柏,心想這吳老頭跟他一樣,上了套了!
再看李弘文,傅如南不佩服,這睿淵家的小子懂得還真多,還會對癥下藥,比他父王年輕時機靈的多。
畫畢竟是要給吳元柏看的,李弘文不敢大意,一筆一畫認認真真地勾勒,良久之後才停下筆,手上已經全是炭灰,深深撥出一口氣,李弘文看著畫紙,點了點頭,開口道:“吳老,晚輩畫完了,您...誒,傅老,吳老,您兩位怎站著?”
回過頭,李弘文才發現兩位老人正站在自己後。
下人適時地端上一盆清水,給李弘文淨手,李弘文站起來,將手上的炭灰洗去,吳元柏則拿起那張畫紙,仔細端詳。
吳元柏一會看看畫紙,一會看看李弘文方纔用的木炭,之後又拿畫上的臉和石頭對比,一會搖搖頭,一會又點點頭,看的李弘文不知道這畫到底有沒有達到他預想的效果。
將畫放下,吳元柏開口道:“為何世子會想到用木炭作畫?”
李弘文依舊是像之前和傅如南解釋他是如何發現自由落澧定律一般,道:“晚輩就是沒事的時候拿炭在牆上畫著玩兒,無意中發現的。”
前世用的都是鉛筆、炭筆,若真李弘文用筆和吳元柏比畫畫,那可真是自尋死路。
吳元柏點點頭,道:“你們書院,包吃住嗎?”
一如傅如南被李弘文提出的神奇設想給吸引,吳元柏也被這新奇的畫法給引起了好奇心。
原本他以為李弘文是沒有什麽能夠打勤他的,銀子他不缺,比起住在一個地方,他更喜歡滿天下遊山玩水,興致來了,便將所見景畫在畫捲上,那纔是人生一大快事。
話題跳躍的太快,李弘文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半晌才道:“包!包!吳老此等人,自然是包的!”
吳元柏笑著點了點頭,但他還沒說話,傅如南先開口了:“哼,他這等人?他什麽人?老朽難道不配嗎?!”
聽聞傅如南此言,吳元柏還擊道:“你?傅老頭,世子可沒說包你吃住,到了青州,你就睡大街去吧你!”
兩位損友幾十年的,直接就是互懟,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李弘文尷尬地站在一邊,也不知如何去勸,隻能倒了兩杯茶水,捧到二老麵前,幹笑道:“喝茶,傅老、吳老,先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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