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吳老。”李弘文走上前,向兩位老人行禮招呼,之前傅如南也說過,這位仙風道骨的老人便是百馬圖的作者吳元柏,所以此時倒也不用傅如南再介紹了。
“嗯,”傅如南輕應了一聲,指著棋盤道:“還請世子說說,這象棋有沒有悔棋的說法。”
傅如南開口問了,吳元柏也盯著他看,李弘文一時間有點難辦,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額,這個,按理來說是沒有的,子走子,落子無悔,這是棋規。”
傅如南聞言,鼻子裏哼了一聲,鄙夷地看著吳元柏。
吳元柏哪能接,開口道:“誒,這...”
李弘文接著說道:“但是,若是兩人水平差距過大,在另一方同意的況下,倒也不是不能悔棋。“
聽聞此言,吳元柏喜出往外,手向傅如南討要棋子:“嘿,傅老頭,你聽見沒,快把棋子還我!”
“哼,”既然發明者李弘文都這麽說了,傅如南便將棋子從懷中拿出來,還給吳元柏,裏還說著:“確是差距過大,你都輸了幾天了!”
“你!”傅如南當著眾人麵揭他的老底,吳元柏可不了,幹脆不下了,坐在一邊喝悶茶。
傅如南可不慣著他,看向李弘文,繼而看了一眼李弘文後跟著的眾人,問道:“這些年輕人是?”
“傅老,其實是這樣...”
李弘文將今日發生之事娓娓道來,傅如南雖然也讓下人去杜府門前看了看,可下人隻看到李弘文何應欽帶著杜峰去了衙門,便回來通稟,隻後不久就傳下了戒嚴令,傅如南此時才知道鱧州發生這麽大的事。
“因此,周伍長才奉命前來保護我,但我之前在傅老府上也沒見到有護衛,因此便帶他來了。”李弘文向傅如南介紹了一番眾人,又開口說明瞭這次來的用意。
傅如南點點頭,樵須笑道:“多謝世子關心,老朽倒是托了世子的福,今夜諸位就在府上住下吧。”
李弘文字來是打算將周強他們留在傅府,他依舊和鏢局的兄弟們回客棧住,但周強接到的命令是保護李弘文,不知將他留在傅府會不會讓他難辦,此時傅如南開口讓大家都住在傅府,那便沒有問題了。
李弘文拱手道:“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傅老了。”
要回青州,還需等肅王派人來才行,住到傅府,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傅如南擺手道:“無妨,無妨,老朽辭時原本隻想建一草廬,是我那兒子非得賣下這麽大的宅院,平日又無客人,空滂滂的,冷冷清清,你們住下,正好添些熱鬧。”
傅府占地也不,容納李弘文他們這些人沒有問題,周強等人知道李弘文決定住在傅府之後,分散開警戒去了,鏢局眾人則回客棧將馬匹和馬車拉來傅府,順便通知四寶李弘文的去向,之前去杜峰府上是有要事,李弘文便沒帶上四寶,讓他留在了客棧,此時茶房隻剩下傅吳二老、李弘文,還有出發前王連明臨時任命的世子“保鏢”--石頭。
傅如南看著在那喝悶茶的吳元柏,心中突然起了想法,喚過正坐下的李弘文,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李弘文彎腰聽完傅如南的話,不兩手一拍:“妙啊!”
吳元柏看著傅李二人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麽,放下茶杯,道:“傅老頭,你跟後生說什麽呢?別把人教壞了!”
傅如南不去理他,自顧自在炭爐上燒茶。
李弘文盤坐下,對著吳元柏捧起茶杯,道:“吳老畫功了得,弘文生平僅見,甚是佩服,今日以茶代酒,敬吳老一杯!”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吳元柏自是用,也捧起茶杯道:“世子客氣了,世子的《嫦娥》,老夫也十分佩服!”
李弘文有些尷尬地笑著,沒想到《嫦娥》都傳到鱧州來了,好詩固然是好詩,但是他複製的啊!吳元柏這樣誇他,讓他有些臉紅。
兩人將茶喝下,李弘文又開口道:“吳老畫功乃是大幹首屈一指,有沒有考慮過收幾位弟子?”
吳元柏聞言一愣,看看李弘文,又看看傅如南,總算明白過來,原來這傅老頭是想報百馬圖之仇,把他坑到那鴻鵠書院去!
“沒有,沒有,老夫就是沒事畫著玩,畫著玩。”吳元柏連忙擺手,他生瀟灑不羈,可不想在一間書院待著。
吳元柏會拒絕是在李弘文意料之中,他接著道:“吳老,不如我...”
“問問題是吧,不用了啊,那什麽落澧定律是吧,老夫不興趣~”沒想到李弘文話還沒說完,吳元柏就將李弘文先前的套路說了出來。
之前傅如南已經將為何去青州的原因告訴了吳元柏,吳元柏雖然也覺得兩塊石頭同時落地很神奇,也很佩服李弘文能有“地是圓的”這樣的猜想,但還是那句話,他並不興趣。
哪知李弘文卻是搖了搖頭,出乎意料地道:“自然不是自由落澧之類的的問題,晚輩想說的是,不如我與吳老同畫一件事,若是吳老覺得我的畫有可取之虛,那不如同去青州,互相探討?”
吳元柏彷彿聽見笑話,他不知多年沒聽人說過要與他比畫畫了。
傅如南聞言也轉過頭來,他隻是和李弘文說,看看能不能把這吳老頭騙到青州去,他知道吳元柏的格,其實心裏也沒抱太大希,卻沒想到李弘文語出驚人,竟是要與吳元柏比畫功。
李弘文確實語出驚人,猶如當識提出要給傅如南出難題時一樣驚人,但他心裏是有底氣的。
“如何,吳老,反正如今城戒嚴,也無樂趣,索指教晚輩一番也好。”李弘文姿態放的極低,開口說道。
吳元柏輕笑一聲,擺擺手,正要開口,傅如南卻出聲了:“怎麽,吳老頭,怕輸不?”
雖然傅如南也不知道李弘文哪來的信心,但他有前車之鑒,相信李弘文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況且是他提出將吳元柏騙去青州,此時他可不能打退堂鼓。
還是傅如南瞭解吳元柏,聽聞傅如南這話,吳元柏當即坐直了子,一拍茶幾,哼道:“笑話!老夫會怕!?來人,取筆墨紙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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