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麼問？」陸知淵神未變，他和顧子遇手幾個月，知道他和普通孩子不一樣，過分聰慧，他也從未把顧子遇，當一個孩子。

「你白天和晚上不一樣。」顧子遇看著風輕雲淡地喝果的陸知淵，「你在白天,像十八歲的年，意氣風發，無畏無懼。可如今，你像三十歲，手握大權的……男人。」

顧子遇笑了笑，和他酷似的桃花眼裡也染了一抹無畏,「哥哥，人的緒，不至於如此。就比如我吧,我想扮演一個孩子，我扮演得很像，可畢竟是扮演，又不是真實的我，不是被你一眼看穿了嗎？」

陸知淵輕笑，喝了半杯果，他看著顧子遇手裡的蘋果，問了聲，「蘋果好喝嗎？」

「好喝。」顧子遇謹慎，且有危機，敏銳地覺得眼前的爸爸和他有勢均力敵的力量，且很危險。

「你的喜好，和我真像。」陸知淵深深地看著他，「是不是雙重人格，重要嗎？大家都戴著面生活，我們年人，都有。」

「我不在乎你是雙重人格。」顧子遇聲音冷清,「可有人在乎，我姐姐知道嗎？」

「顧子遇，你逾越了。」陸知淵抬頭，也看到顧瓷站在門口，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子遇，你和哥哥在說什麼呢？」

顧子遇秒變臉，從嚴肅小正太，變了燦爛小包，「姐姐，我們在討論哪個牌子的蘋果好喝。」

顧瓷，「……」

他下意識地想要保護媽媽，不想媽媽知道殘酷的事實。

顧子遇端著蘋果，出了書房，並關上了門，顧瓷敏地察覺到他的緒，他的頭，「怎麼了？」

顧子遇仰著頭,看顧瓷,想起夜裡遇到陸知淵好幾次，他對媽媽視若無睹,他的另外一個人格，不喜歡媽媽。

「媽媽，不要喜歡爸爸了。」顧子遇怕傷心，「等子遇長大了，給你找更好的男人，我們博士班也有英俊，，智商很高的哥哥。」

他害怕，也開始恐懼。

若是媽媽知道爸爸有另外一個人格，本不喜歡，又傷心，又抑鬱，想要死怎麼辦？他不想媽媽傷心，任何傷害媽媽的人，他都不原諒，包括爸爸！

顧瓷蹲下來，著顧子遇的臉，「寶貝，怎麼了？」

「爸爸太兇了，我不喜歡。」

顧瓷輕笑，「你什麼時候喜歡過？」

顧子遇，「……」

他怕顧瓷起疑，沒揪著這事，顧瓷有一堆作業要寫，在飛機上寫作業，顧子遇抓著黎江到一旁，慢條斯理地問，「黎江，他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黎江，「……」

他一頭冷汗落下來，口而出，「不可能，沒有的事。」

顧子遇靠在椅里，整個人就像頹廢的黑幫大爺，又病，又狠辣，作還很溫，「你想好了，再回答。」

黎江脊背發冷，「小爺，冷靜，這是萬米高空，咱們沒必要同歸於儘是不是？」

「說什麼呢？」顧子遇笑容有幾分妖邪，「我還是一個寶寶，喊打喊殺這種事，寶寶怎麼會做呢？」

黎江暗忖，小爺，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擋不住的，你照鏡子看看。

顧子遇是很生氣，黎江上一世在他邊多年，從未提起陸知淵是雙重人格，為什麼？是他沒見過爸爸，所以他覺得不重要？

「顧子遇，進來！」陸知淵的聲音，從書房裡傳來，解救黎江，顧子遇嘲諷地看著他，「你真是忠心耿耿。」

顧子遇進書房，關了門，黎江聰明地站在門口守著。

「如你所料，我是雙重人格。」陸知淵雙手疊在腰腹前，鎮定自若地看著他，「你知道了，又能做什麼？」

顧子遇一笑，溫甜，「哥哥，你怎麼知道我飲食習慣和你相似？」

「我有白天記憶。」陸知淵淡淡說，「你是一個很聰慧的孩子，六歲，卻有年人的智商，談吐，你和顧瓷關係親近，也勸一勸，別在我上費心思。」

顧子遇的笑，像是一副面，「我姐姐貌如花，和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喜歡你，是你的榮幸，你多有點不知好歹。」

「你和的自信，倒是如出一轍。」陸知淵嘲諷說，「我言盡於此，小包，你好好考慮。」

「雙重人格，又怎麼會有記憶呢？」顧子遇低低一笑，「哥哥，我是資深神病患者，我有發言權，你這可不是雙重人格。」

顧子遇天生就有神缺陷，久病醫，季珹試圖救過他，他也試圖自救過，在顧瓷死後，心灰意冷，對這世界再無眷，越發魔。

季珹帶他，看過無數心理醫生，都在分析，他到底是什麼病。

「不重要。」陸知淵無意和他探討神病，「我才是真正的陸知淵，你們所喜的……是一個幻影，別越陷越深，終究會失去。」

顧子遇的笑，一點點地消逝，沉在他眼底瀰漫，顧子遇說，「我不在意，你是雙重人格，還是什麼病，或者……你是正常人。可若你傷害姐姐，我不會放過你。」

他走到門口，似是想起什麼似的，回眸一笑，那雙和他酷似的桃花眼裡滿滿的惡意，「哥哥，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嗎？」

陸知淵，「……」

這態度，是挑釁，又是宣戰！

顧子遇離去后，陸知淵臉微沉，黎江進來，收走他的杯子，陸知淵問，「黎江，我和顧子遇像嗎？」

「長得不像！」黎江覺得顧子遇長得像顧瓷，「可脾氣作風真的很像。」

「出去吧！」

「是！」黎江不準三爺的心思，說實話，三是很好猜的，黑是黑，白是白，生氣就罵人，高興就大笑，心思很好懂，三爺就未必了，他藏得太深了。

顧瓷對父子間的硝煙，一無所知，專心致志做作業，有一份醫學文獻也需要翻譯做記錄，顧子遇見忙得焦頭爛額的，「媽媽，我可以替你寫作業。」

「啊……」顧瓷心，非常微妙，想起了網路上，為了輔導孩子作業打110，要跳樓的父母們，真是生在福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