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銳注意到他的眼神卻并沒有把手上的野給他,而是問:
“不知你上山是為了打獵還是尋找藥草?
我看這山勢地形復雜,你一個人上山還是太危險了。”
這山是名副其實的深山老林,從半山腰開始連個人踩出來的路徑都沒有,都是半人高的野草,若是尋常凡人在這山上,恐怕連三天都活不過就會死于各種意外。
被鐵銳這麼一問,王樹的注意力立馬就被轉移了,他苦笑了一聲解釋道:
“是為了找藥草;
但那藥草難尋,我在山上繞了六七日了,也沒有找到。
原本帶的干糧都吃沒了卻還沒有找到,不得已只能選擇先下山回家,但是沒想到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老狼,雖然那老狼沒能殺了我,卻不小心被激怒了暗的毒蛇,這才······”
王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然后又一臉心有余悸的道:
“還好遇到了小兄弟,否則我這條命恐怕就要搭在這里了。”
鐵銳了然的點點頭,
“那你還要去尋找那藥草麼?”
若是這人要繼續尋找藥草的話,要不要跟著呢?
畢竟這山上危險,他既然救了這人一次,若是就這麼放任不管的話豈非是白救了?
鐵銳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決定無論這人是不是要繼續尋找草藥,他都要跟著他,直到這人安全下山才行。
王樹忐忑的看著鐵銳,試探著問:
“小兄弟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以王樹的本事,雖然也能在這山中行走,但是若是有個人能一起的話,遇到危險也能有個照應。
而且或許是因為鐵銳出現的太過神離奇,讓王樹想到了傳說中仙人,他總覺鐵銳就算不是仙人,最起碼也是仙人或者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和他這個只學過兩年淺武藝的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聽到王樹這麼說,鐵銳就知道了他八還是想要繼續尋找藥草的,故而回答:
“并沒有什麼其他安排,只是隨心而行。”
王樹聞言激的站起來了扇一樣的手,眼含期待又不太好意思的問:
“那我就厚著臉皮求求小兄弟,在這山上和我一起多待幾日找那藥草吧!”
鐵銳笑笑,將手上的野遞給他,
“在下鐵銳;
還不知道大哥的姓名。”
雖然已經活了幾百年,但是頂著這張最多二十出頭的臉,鐵銳裝裝的毫無心理負擔。
王樹聞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而后又十分認真的拱手抱拳鞠躬謝:
“王樹多謝鐵老弟救命之恩,援手之義。”
鐵銳看著這個五大三的漢子,覺他說了這兩句話可能是把這輩子學到的文詞都給用了,他扶起王樹,將手里的山塞給他,
“王大哥不必多禮,不過區區舉手之勞而已。”
鐵銳也沒撒謊,這對于他來說的確不算什麼麻煩,只是要花費一點時間而已。
但既然出門游歷,重新看看此間凡人是如何生活的也無妨。
可能是因為修仙時間太長,讓他對小時候那幾年生活在凡俗中生活的記憶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如今機緣巧合之下遇到王樹,倒讓他產生了回凡俗中再生活一段時間的沖。
凡人不同于修仙者,因為壽命只有短短幾十年的緣故,他們總是很忙碌,神充沛,不像修仙者,除卻爭奪機緣或者是在戰場上的時候,其他大多數時候總有種超萬的淡然,給人的覺就像是一盆溫水。
而凡人就像一壺永遠沸騰著的開水,短暫的壽命了他們拼命燃燒的薪柴;雖然力量微薄,卻有一種不屈不撓的向上神。
就如同眼前這個王樹。
鐵銳如此想著,撥弄了一下眼前的火堆。
燒的火紅的木柴卷起幾點火星,落到地面上很快就失去了彩和溫度。
鐵銳看著那灰燼,神識掃過附近,發現了幾只正在靠近的野后微微挑眉,神識化形嚇唬走了這些野后,狍子也烤好了。
修仙者是不用吃飯的,但是一來鐵銳已經很久沒吃過這些有滋味的東西了,二來他想要世的話,就的偽裝一下自己也是個凡人才行,所以還是要吃東西意思意思的。
至于王樹是否會懷疑他是修仙者,那是王樹自己的事,和他沒什麼關系。
深山老林的夜晚總是安靜的,但是安靜從來不意味著安全,甚至有的時候,當周圍太過安靜,就意味著危險在靠近。
王樹的父親是如此教他的,而這麼多年,王叔也一直將父親的話牢牢記在心里,每次山上即便是在夜晚休息的時候,王樹也十分警覺淺眠,一旦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就會立刻驚醒。
但是這一次,也許是因為傷剛剛好的緣故,王樹烤著火,竟然很快就睡過去了。
而這邊,看著已經開始打鼾的壯漢,鐵銳站了起來了個懶腰,然后從一堆玉簡地圖里找出來了這山脈的地圖。
當年顧家修士為了驅除靈滅之地所有的無生疫,足跡曾經遍布,人族大小每一個村鎮,故而顧家繪制的地圖,絕對是整個靈滅之地最詳細的。
甚至有些地圖上還標注了凡人村落的位置。
而在鐵銳出發前,曾經在家族兌換了所有地圖,其中自然就包括這種標注了凡人村鎮位置的地圖。
從位置上來看,這個王樹應該此山脈腳下的一個名東河村的村民。
這個村子距離最近的城鎮尚有四十里,這點距離對于修仙者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于凡人來說,這四十里的路程就足以被稱得上窮鄉僻壤了。
不過好在東河村附近還有其他兩個小村落,倒也不算是孤立無援。
而這東河村以及這附近的凡人城鎮,從地盤歸屬來看,屬于一個姓“閔”的家族勢力管轄的。
但是這王樹卻姓王。
只是不知道是因為他比較特殊,還是整個東河村都是大多都是異姓人,才會距離凡人城鎮如此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