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談與徑自朝著軍部里頭走去,一路上也沒有什麼人敢攔住他。
畢竟顧談與雖然被皇太子收了權,但是名義上依舊還是帶傷休假,元帥的名頭和銜其實都是還在的,外頭的士兵目不斜視,徑自放了行。
顧談與來了軍部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開來,皇太子原本還在和幾位將軍商量這些日子以來聯邦擾帝國邊境的事,聽到這個消息,眉心攥了幾分,他低著頭,臉沉得可以滴出水。
這些天他實在是不太好過。
先是軍部這邊,他收了顧談與的權以后,底下有人不服他,這些日子以來不服的聲音愈發變大,民眾對于聯邦擾帝國邊境這件事還沒解決表示非常不滿意,甚至含沙影的暗示,是他這位當權者的不是。
秦澧看到這些話以后,心底膈應得慌。
顧玥最近也越發不他的掌控,不愿意一直待在皇宮里,甚至萌生出了想要離開的心思,為此,秦澧與顧玥大吵了一架,這幾日都在冷戰之中。
秦澧原本覺得哄一哄就好,畢竟顧玥單純又好掌控,誰知道顧玥竟然拿出了顧家來他,還說如果不答應讓離開,就將他們之間發生的事發布到星網上,讓網友來看看,到底是誰做錯了。
這樣一來,事就變得棘手了不。
秦澧愈發覺得頭疼,網上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要怎麼說他他都可以想象得到了,而且在這件事上秦澧的確是心虛。
他當時的確是有一部分的小心思,是打算將顧玥掌控在手中,借此得到顧家的權力,若是不從的話,顧玥便是他的籌碼。
秦澧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覺,眼底都有了淡淡的烏青。
現如今聽到了顧談與來到了軍部,他的心頭驟然便是有了一個猜想,他咬牙切齒的,差點將手里的筆掰斷。
“顧元帥來了嗎?”秦澧勉強出了一個笑容,他對著邊的侍從吩咐,“趕讓他進來。”
“畢竟顧元帥神力損,難得來軍部一趟,說不定是有什麼要的事呢。”
他握了手,面上掛著笑,佯裝漫不經心的說道。
一旁的將軍都是老狐貍了,怎麼會看不出來秦澧對顧談與的敵意呢,他們兩個人都不想得罪,因而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倒是旁邊有年紀輕的將還有副,從屬于顧談與那一派,聽說顧談與過來了,臉上倒是出了一點激的神。
但是秦澧的話又是給了他們一記重擊,顧元帥的神力損,再也駕駛不了機甲,也無法上戰場,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被皇太子停了職。
秦澧的話音剛落,顧談與便是幾步走了進來,他穿著一筆整齊的軍裝,氣勢凌厲而又冷漠,他抬了抬手,似笑非笑,“不用了。”
“我已經來了。”
秦澧坐在原來的座位上沒有,他看著顧談與,淡淡的說道,“不知道顧元帥來,到底是為什麼?”
他故意著顧談與“顧元帥”,為的就是提醒顧談與,他雖然擔了元帥的名頭,但現在已經是個無法使用機甲的廢人了。
不過,這倒是正合了顧談與的意思。
顧談與笑了一聲,拉開椅子在秦澧的正對面坐下,他細長的眼尾輕輕勾了勾,墨綠的眼睛深邃而又幽暗,語氣是輕飄飄的,“我來軍部,自然是來銷假,重新復職的。”
他不待秦澧出聲,又是拋下了一個重磅炸彈,“我的神力,已經完全恢復了。”
“什麼!”
秦澧面變了變,一時之間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緒,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怎麼可能……那條人魚又瘦又小,研究所里頭的人也說是神力低下,怎麼會這麼快就治好了顧談與?
想到了下屬報告給了自己的消息,秦澧心起伏不定,更是有幾分暴怒。
一旁幾個將軍聽到了這句話有幾分詫異,但是詫異過了以后,他們又是面如常的對著顧談與道賀,“顧元帥恭喜你了。”
屬于顧談與那一派的幾個人更是喜不自勝,接二連三的對著顧談與道賀。
顧談與面不改,他輕輕勾了勾角,出了一點淺淡的笑意。
他的視線落到了秦澧的上,這才是開了口,“也多虧了皇太子給我賜了婚,有了人魚的幫助,所以我的傷才可以好得這麼快。”
秦澧的臉綠了幾分。
他送給顧談與人魚,一方面完全是想要將顧談與的傷拖下去,最好永遠都好不了,另一方面則是想要得個好名聲。
誰知道那條人魚,竟然真的治好了顧談與。
邊的幾個人反應了過來,也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都夸了秦澧幾句。
秦澧還得強撐著說不用謝。
他只得生生的將自己的苦往肚子里頭咽,臉上還得出得的笑容。
這對于秦澧這種心高氣傲,心眼針尖大的人來說,大抵算是一種打擊。
顧談與看了一會兒,緩緩的笑了,那笑容里頭著幾分惡意。
他又是開口,“皇太子,既然我的神力已經恢復,可否盡快將文件工作接給我,離開了這麼些天了,我聽說聯邦的事還沒有確定下來?”
顧談與這麼堂而皇之的問出了口,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當做是見證,秦澧說不出口自己不想給。
外加上那日他收了顧談與軍權的時候,為了辱顧談與,他甚至還故作大方的說,只要顧談與神力恢復,他立刻就把軍權還給他。
他當時以為顧談與這一輩子都好不起來。
這一回,又是“啪啪啪”的打臉了。
秦澧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有些泛白,“好沒好,都是顧元帥的一面之詞,不如等回去將檢測報告送過來以后,再說吧。”
他現在就想拖住,只要現在不答應,等顧談與回去以后將這件事拖住,顧談與也沒有辦法奈何他。
“只要將檢測報告出來,就好了嗎?”
顧談與低頭捻了捻指尖,神意味不明。
秦澧又是恢復了一點鎮定,他點了點頭,“自然,難不我還會反悔不。”
“行,”顧談與簡單的應了下來,他看著秦澧,邊的笑容擴大了幾分,帶著一點嘲弄以及憐憫,“這可是皇太子你自己說的。”
就在秦澧到了一不對勁的時候,顧談與招了招手,對著邊的硫玉說道,“硫玉,讓人把機抬進來。”
市面上自然有賣神力測量的,他早就猜到了秦澧會這麼說,所以早早的就讓硫玉準備好了。
硫玉應了,帶著人將神力測量抬到了室,顧談與鎮定自若的將神力輸到了機里頭,計量神力的刻度表一路飆升,已經達到了頂峰。
瞧著,似乎還有往上面升的趨勢。
機發出了一聲“嘎吱”聲,似乎是承不了如此強大的神力,下一刻就要被撐破。
顧談與從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等著機將檢測報告打印出來以后,放到了桌面上,他輕飄飄的說道,“皇太子可以看看。”
“機是從卡爾公司購買的,上頭還有防偽標志,做不了假,也改不了,我這里有核準碼,皇太子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問一下。”
為了防止秦澧又找出什麼其他的借口,顧談與直接拿話堵死了秦澧。
秦澧沉默的去看了一眼顧談與放到了桌上的檢測報告,sss+巔峰,甚至報告書上給了一行字,說是超出了測量范圍,有更多的進步空間。
在絕對的武力以及無法作偽的檢測報告面前,即使秦澧有再多的不甘,他也無法沒了理由拒絕。
“我待會兒讓人把文件接給你,”秦澧心底有氣,臉上的表也不是那麼好看,他走過去握了握顧談與的手,“顧元帥,恭喜你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僅沒有半分恭喜的意思,反倒還有些沉和咬牙切齒。
顧談與勾了勾角,“還是多虧了皇太子。”
秦澧氣得心口疼,他冷著臉讓人把文件給了顧談與,又是讓人把這件事說了一聲。
才剛剛吞下去沒多久的軍權,竟然又被一口吐了出來,這讓秦澧如何不氣。
他徑自回到了休息室,摔碎了一套茶。
顧談與就著會議室開了一個會,商量了一下針對聯邦擾帝國的措施,等會議散了以后,顧談與讓硫玉拿著文件,準備回家一趟。
他并不打算在軍部多待,他放心不下阮棠。
阮棠這幾日胃口不算好,他找廚房學了幾道菜,還準備給阮棠做一下。
剛當爸爸,顧談與還是有些慌和無措的。
走出了軍部,剛準備上車,秦澧從一側走到了顧談與的面前,他的語氣沉,“顧談與,你非要和我作對是吧?”
自古以來帝王之家誰可以忍其他人手握大權,并且顧談與在民眾之間的名聲非常好,秦澧還沒當上皇帝,便是覺得忍不了。
他也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顧談與冷著臉,眸凌厲而又冰冷,像是出鞘的刀劍,沾著氣,“皇太子你在說什麼,我不大懂。”
他側過頭,自顧自的說道,“前幾日我的小妻子出了意外,差點被人從自扶梯上推下去。”
秦澧眼珠了,沒吭聲。
然而顧談與卻是直視著他,墨綠的眼睛里泛起了一猩紅,他臉上的平靜碎去了,語氣狠而又冷,完全沒了從前的顧慮。
“誰要是了我的小妻子,我就殺了誰。”